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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余鶯兒領盒飯

  余鶯兒帶著人回了鍾粹宮,自己的住處。開始思考柳湘的性格。

  明明昨天早上自己去給她請安的時候,她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怎麼一轉眼,就任由華妃處置了自己,連求情都沒有呢?

  她這心腸也太硬了吧?

  真要是抄完了那些宮規,女則和女訓,那自己雙手得多累啊。

  就不能不抄嗎?

  對了,她要是去找皇上撒撒嬌,說幾句好話,皇上那麼寵愛她,說不定就會心軟,不讓她抄了呢。

  華妃她們倆在這後宮裡面,再怎麼耀武揚威,那也不能越過皇上去吧?

  「去,花穗,去備車,我要去養心殿。」余鶯兒想到這裡,露出了笑容,指使她那個宮女去備車了。

  「是」

  小宮女花穗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主子犯了錯,都被處罰了,還要往養心殿跑,萬一皇上也降罪於她呢?這日子不就更難過了嗎?

  不過這些都與花穗無關,她反正都是伺候人的。現在伺候余鶯兒,以後去伺候誰都沒關係。

  不久,轎攆就備好了,余鶯兒面色有些陰沉,往養心殿去了。

  而此時的養心殿裡面

  柳湘抱著小安寧過去給雍正請安,「臣妾攜安寧公主,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嗯,你怎麼還把她也給抱過來了?外面這麼天寒地凍的,再給凍著了可怎麼好?」雍正一隻手把柳湘給拉了起來,而後另一隻手抱住了安寧公主,嘴上雖然有些埋怨,但是看著自己家粉雕玉琢的小女兒,還是非常高興的。

  柳湘笑笑,解釋道,「安寧她這些日子睡的不安穩,便是臣妾和乳娘整夜的哄著,也睡不著。臣妾想著,或許是她想念你了,就帶著她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朕掂掂,哎呦,比之前重了不少啊。」

  雍正抱著安寧掂量了一下,笑眯眯地說道。

  「叫皇阿瑪,叫皇阿瑪」雍正逗弄著安寧,沒想到,下一秒安寧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就對準了雍正,甜滋滋地喊了一聲,「皇,阿瑪!」

  嬰兒的話,不是那麼標準。

  但是足夠讓雍正喜笑顏開了,「哎,好孩子。湘兒,你養的很好啊。」

  「皇上,安寧和您親近呢。臣妾哄了她這麼久了,縱使怎麼逗她,也不見她開口喊過一句額娘啊。」柳湘笑笑說道。

  安寧喊完皇阿瑪以後,竟然順勢就在雍正懷裡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皇上,既然安寧睡著了,那就抱下去吧。抱的太久了,胳膊也難免酸痛。」柳湘說道,後面就該進入主題了啊。

  夏冬春和余鶯兒的事情,她還沒稟報給雍正呢。

  雍正點點頭,把睡下了的安寧,輕手輕腳地遞給了一旁站著的乳娘。等到乳娘抱著安寧下去了。

  柳湘這才開口道,「今天早上,余官女子和夏官女子在長街上面吵了起來,聲音極大,惹得不少在長街上面洒掃的宮女太監都在看熱鬧,還吵醒了剛睡下的安寧和年姐姐。」

  「所以,年姐姐罰了那個首先挑事的夏官女子一丈紅,至於余官女子,被罰了抄宮規,小懲大誡。」

  柳湘慢慢悠悠地說著,觀察著雍正的神色。

  雍正點點頭,「後宮之中,必須要有規矩,夏官女子的確是太猖狂了,你們料理了她也不算什麼。」

  「是,臣妾明白了。」

  柳湘低著頭,應了一聲。

  這個時候,蘇培盛忽然進來稟報,「皇上,余官女子過來了。」

  「讓她進來吧。」雍正說道。

  蘇培盛出去傳旨的時候,余鶯兒一下子推開了小廈子攔著她的手,往裡面闖了進去。

  看著余鶯兒那急匆匆的背影,蘇培盛無奈地搖搖頭,他剛想提點一句,裡面不僅有皇上,愨妃娘娘也在裡面呢。

  可是余鶯兒就已經急不可待的跑進去了。

  自己這話,也只能憋在嘴裡了。

  余鶯兒剛進屋子,看到坐在雍正對面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半天才緩過神來行禮道,「給皇上請安,給愨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你怎麼過來了?」

  雍正說著,甩了一下手上碧綠的手串。

  余鶯兒就站在雍正和柳湘面前,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皇上,今天早上,臣妾犯了大錯,特來請罪。還請皇上饒恕臣妾。」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把那宮規抄完了,就是了。」雍正說道。

  他也聽出來余鶯兒的弦外之音了,寬恕她很容易,責罰依舊不能少。

  不然以後湘兒和世蘭在這後宮裡面,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呢?到時候被她們兩人責罰了,還不都得過來找自己做主?那還了得?

  余鶯兒聽的愣住了,她還以為,皇上那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會取消了那些抄寫呢。

  柳湘笑了笑,「去搬個綉墩過來吧,讓余妹妹一直站著回話算怎麼回事。」

  雨月應了一聲,下去找蘇培盛了。

  這種事情,當然還得是通過蘇培盛來。

  不久,小廈子就搬著藤蔓雕花的綉墩過來了,余鶯兒坐了上去,心裡一團亂麻。她該怎麼說,才能讓皇上動了惻隱之心,讓自己免於責罰呢?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這句詩真是美極了。當初皇上與妹妹的相遇,因詩結緣,美的像話本子一樣。」柳湘想著,余鶯兒的那個任務點已經結束了,她的價值也就消失了,該領盒飯了。

  一提到這句詩,余鶯兒心裡就莫名的心慌,怎麼自己都成了皇上的妃子了,還是有人會記得這句詩。

  雍正面色平靜,想看柳湘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

  「不過這句詩,前面應該還有幾句才是,妹妹可否告知我一聲,是什麼詩啊?我想著讓人寫一副字,放到妹妹屋子裡面去。」

  柳湘笑意盈盈地問余鶯兒。

  余鶯兒一下子就被問住了,她家裡是唱崑曲兒的,她哪裡懂什麼詩詞,還是這麼一句偏僻冷門的詩詞。

  這該怎麼辦啊。

  余鶯兒看著柳湘那張臉,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雍正也瞧出來了不對勁,原來湘兒這麼問,是發現了這余氏根本不通詩詞啊。

  「皇上,娘娘,臣妾,臣妾記不清楚了。等臣妾回去,好生查查的。」余鶯兒遲疑了一下,低下頭說道。

  「無妨,這句詩出自宋朝的李清照,你回去查李清照的詩集就好了。」雍正說道。

  「是,臣妾知道了,回去就查。」余鶯兒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

  「哼,余氏欺君罔上,貶為庶人,賜自盡。」

  余鶯兒冷哼了一聲,一揮袖子說道。

  余鶯兒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小廈子帶著人給拉下去了。

  養心殿裡面,又清靜下來了。

  「湘兒,你是不是昨天就知道了,這個余氏是冒認的?」雍正看著柳湘問道。

  柳湘點了點頭,「昨天臣妾與余氏聊起詩詞,她竟然一句都答不上來,臣妾便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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