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如果是女兒呢?
「柳湘,你這是要逼我啊。」
四爺蹲了下來,直視著柳湘的眼睛,感慨著。
要是柳湘真死在了他這裡,一個暴病而亡的原因,是瞞不住的。被老八他們給調查出來,他也得在康熙老爺子面前吃掛落。
「爺,妾身斗膽,想請您想想,如果年姐姐肚子里的是個女兒呢?」柳湘也不想把四爺逼入絕境,不然四爺肯定能幹出什麼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這句話,讓四爺的眼睛亮了,如果真是個女兒,那他也不用這麼著急要動手了。就算是真讓年世蘭生下來,那好好養著也就是了。
只是,他可真不敢賭啊。現在還看不出來性別呢,誰知道是不是女兒。
「若年姐姐肚子里的是個女兒,那爺就不必如此失態了。」柳湘接著分析道,「就算是男孩,那也可以等年姐姐瓜熟蒂落的時候,您派接生嬤嬤去做啊。生產的時候,出點什麼意外,都是正常的。」
像嫡福晉柔則,不就是因為生產的時候傷了身子,這才懷不上孩子了嗎?
這句話,柳湘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不過現在的話已經夠讓四爺動心了,這個手段,比讓柳湘直接端葯過去,要高明多了。
「湘兒,我真是看錯你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四爺把柳湘給拉了起來。
柳湘笑笑,「這不是爺教的好嗎?」
「可是這后宅爭鬥之術,我也是一竅不通的,你這算是無師自通了。」四爺順手捏了捏柳湘的臉蛋,手感很好。
他已經不敢再小看柳湘了。這份心術,不弱於他啊。
而且,柳湘擅長偽裝,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會出手。他還記得上次粉團薔薇的事,他差點下不來台,就是柳湘提了一句,讓自己去追究那些照顧薔薇的匠人的事。
當初只覺得,她就是隨口一說。現在想來,那幾句簡簡單單的話,或許是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吧。
「爺,我只喜歡美食,只要每天能吃到我小廚房做的那些飯菜糕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柳湘抬起頭來,嬌嫩的臉上,顯出認真的神色。
她這是在給四爺表忠心呢。
畢竟她的心機算計,四爺已經完完全全的看在眼裡了,不管這話說出來,四爺信是不信,她的人設得立起來啊。
「好。」四爺點了點頭,臉上恢復了溫文爾雅的笑,「我得回去了,你歇著吧。」
「恭送爺。」
柳湘朝著四爺的背影,福了福身子。
然後,四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綺羅院的門口。
四爺轉頭就問了蘇培盛,「柳庶福晉手腳乾淨嗎?」
「啊?柳庶福晉?」蘇培盛懵了,柳庶福晉還是個孩子呢,怎麼就說到手腳干不幹凈了?
他雖然奉命監視著後院女人們的小動作,但是對於柳庶福晉,還真沒怎麼在意過。
「回稟四爺,柳庶福晉沒有動手害過別人,甚至暗地裡的小動作根本就沒有過。」蘇培盛結合自己知道的,回復道。
四爺笑笑,點了點頭。「以後多關注關注她。她的心思,也深著呢。」
「是,奴才遵命。」
蘇培盛應了一聲,心裡嘆了口氣。
這後院裡面的女人,就沒有心思淺的啊。
「爺,柳庶福晉沒了家族支持,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難免會步步為營啊。」蘇培盛想了想,勸道。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要是柳湘沒有那份心機,估計已經死在後院裡面了。
四爺微微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再看綺羅院裡面
柳湘在雲月的服侍下,換了睡衣,打算午睡一會兒。
雲月笑著道,「主子,今兒個外面天氣不錯,我讓人在小花園裡面裝一個鞦韆,供主子玩樂可好?」
這話讓柳湘臉上的笑,都有些凝固了。
小花園的鞦韆?
聽著怎麼像甄嬛當初的舉動呢?
好像就是那個鞦韆,解鎖了經典劇情「杏花微雨」。
「算了算了,以後再說吧。」柳湘擺擺手,躺在了床上。
她今天保住了年世蘭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現在太醫把脈還診斷不出來,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柳湘卻是能看得出來的。就是個女孩。
所以她才敢這麼給四爺提議的。
原劇裡面,給年世蘭端了墮胎藥的是齊月賓,作為報復,年世蘭灌了齊月賓一整碗紅花,齊月賓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如果換成自己給年世蘭端了那湯藥過去,估計被灌紅花的,就是自己了。
自己和年世蘭這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也就因為那碗湯藥,毀於一旦。
自己不在乎那碗紅花,自己的肉身強度,自己心裡有數。自己在乎的,是和年世蘭這段來之不易的姐妹情誼。能這麼完整的收穫華妃娘娘的友情的人,可不多啊。
耳邊,雲月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最近風調雨順的,外面花紅柳綠,景緻好看的很,催著柳湘出去走動走動。
再一低頭,發現自己主子,已經睡過去了。
也就馬上閉嘴,替柳湘掖了掖被子,安安靜靜的守在柳湘床邊。
自家主子真是好看啊,熟睡的時候,更顯得精緻了。現在還小,就已經有了傾國傾城的前兆了,再長大一點,四爺就該被迷住了吧。
以後如果四爺登基了,封嬪封妃,做主子娘娘的日子,不就指日可待了?
引嫣閣里
年世蘭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剛剛躲過了一劫,還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和孩子說著悄悄話呢。
「孩子啊,你是你額娘我,花了好大心思,不知道在佛前求了多久才求來的寶貝,以後啊,一定得歡歡喜喜的長大。」年世蘭笑著說道。
旁邊的頌芝,看著自家主子這個樣子,覺得好笑,「福晉,您現在這樣子,越來越孩子氣了,像柳庶福晉了。」
「湘兒心思純凈,我和她關係好,自然也跟著變化的。更何況,如今還懷著孩子。」年世蘭說到這裡,聲音低了一些,彷彿在說什麼秘密一般。
「劉太醫說了,腹中的胎兒也是能聽見聲音的,尤其是額娘的聲音。我當然得多和他說說話了。」
年世蘭笑的幸福甜蜜。
她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保住性命,實在是大不易。
恐怕她以後,也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