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柔則的刁難
弄玉堂里
大阿哥弘暉,剛喝完了葯,睡的正香。
宜修也很快就從剪秋那裡,聽說了年世蘭柳湘一起把后廚原來的管事下了大獄的事,也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追究。
她正一心撲在她家兒子身上呢,當然不會在意這麼一件小事。
倒是嫡福晉柔則,躺在床上正喝著燕窩,就聽見了頌芝的稟報,說是處置了后廚一個管事的,眉頭就皺的能夾死蒼蠅了。
「頌芝,后廚管事這職務,也不算低了。怎麼說送進刑部就送進刑部了啊?」柔則把燕窩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發出「砰」一聲的脆響。
頌芝想開口解釋的,那孫婆子做的事,是有目共睹的,她那些罪證,也都從她家裡完完整整的搜了出來,這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只是,頌芝剛想說話,就被柔則給堵回去了,「年側福晉和柳庶福晉兩人畢竟還年輕氣盛,怕是不懂事,別冤枉了人才好。」
頌芝辯解道,「福晉明鑒,那孫婆子獲得的贓物,都在她家裡被搜出來了,沒有冤枉人這一說的。」
頌芝不理解,這麼一件小事,怎麼嫡福晉就這麼上心呢?還找出了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莫非嫡福晉也不知道,一枚雞蛋該賣多少錢不成?
柔則不想這麼輕易把這件事放過去,在她眼裡,她才是這雍親王府的女主人,宜修也好,年世蘭和柳湘也罷,都是輔助她的。如今處置了一個管事婆子的事,怎麼能事後才通知她呢?
「那也不能這麼大張旗鼓不是?咱們雍親王府的臉面啊,怕是被丟乾淨了吧,外面不知道多少平民百姓,因為這件事背地裡笑話咱們呢?」
柔則這頂帽子,蓋的就太大了,大的讓頌芝覺得有些承受不住了。
頌芝趕緊跪在地上,「福晉,咱們家爺是親王,那些庶民們,哪裡有膽子敢嘲笑咱們呢?」
「得了,你回去吧,把年側福晉和柳庶福晉都給叫到我這裡來聽訓,看來我不管理後院了,確實會出事啊。」柔則端著她嫡福晉的架子,想要拿捏年世蘭和柳湘了。
誰聽不出來柔則的弦外之音呢?
不就是說年世蘭和柳湘做的不行,還得是讓柔則這個嫡福晉出馬教訓她們兩人嗎?
頌芝也是無奈,她那腦子轉的的確不快,不然現在一定能把柔則的話給擋回去,也不用再回去請年世蘭了。
這是一定要打她們家主子和柳庶福晉的臉啊。
就這樣,頌芝就被送了出去。
柔則滿意地看著頌芝離開,「她們兩人以為她們能在後院裡面作威作福了嗎?哼,還不是得到我這裡聽訓?」
半夏嘆了口氣,自家主子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就這麼明目張胆的針對四爺最寵愛的年世蘭,真的好嗎?
不怕以後四爺因為這件事,和她起了衝突?
而此時的引嫣閣裡面
年世蘭和柳湘都坐在榻上,中間擺著一個矮桌,上面是各色的糕點,還有兩碗溫熱的奶茶。
「你那裡的點心確實好吃啊,以後有機會,我得去你那裡蹭一頓晚飯才好呢。」年世蘭把嘴裡那半塊蟹黃酥咽了下去,笑呵呵的說道。
柳湘點了點頭,「既然姐姐喜歡,那就過來好了。只是四爺萬一到了引嫣閣,那姐姐恐怕就不能如願了。」
四爺這段時間,十天有七天都宿在年世蘭這裡,有時候晚膳也會陪著年世蘭用。
年世蘭不在乎,她喜歡綺羅院的美食,四爺同樣喜歡。到時候拉著四爺一起過去蹭飯唄。
「這玫瑰酥裡面的玫瑰餡,倒是可口的很,嘗著也新鮮。不過,如今這都快入冬了,怎麼還有這樣的玫瑰呢?」年世蘭好奇的問道,「我前些日子想找一盆玫瑰花擺在屋子裡面都沒有。」
「這些花瓣,都是前段日子積攢下來的。如今這時候,咱們京城怕是真找不出玫瑰了。」
柳湘解釋道,對於她最喜歡吃的點心,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是嗎?這法子挺不錯啊。」年世蘭還想說什麼,就看到了頌芝,從外面跑了過來,跑的氣喘吁吁的。
壞了,這是從笑春風裡出來的吧?
莫非嫡福晉出事了?
年世蘭和柳湘兩個人都開始緊張了。
頌芝跑到年世蘭面前,「主子,庶福晉,嫡福晉要你們去笑春風一趟,說要你們去聽訓呢。」
「聽訓?」
年世蘭立刻就站了起來,「我們又沒有做錯事情,怎麼就要被訓呢?」
柳湘笑笑,「她是嫡福晉,是正妻,想擺嫡福晉的架子又能怎麼樣?」
柳湘的確也沒想到,柔則連管理後院的權力都沒有了,明明應該是安心養胎的階段,她怎麼還想著作妖呢?一定要難為難為年世蘭是嗎?這次連帶著她也得跟著去了。
「柳妹妹,你脾氣好,我可是斷斷忍不了的。」年世蘭氣呼呼的,在屋子裡面轉悠了幾圈,什麼都沒想出來,就又坐下去了。
柳湘看著這樣的年世蘭,似乎能感受到雍正說的,剛入王府的年世蘭「明艷活潑」了。
不止是明艷活潑,還有點孩子氣呢。
「對了,當初我剛進府的時候,嫡福晉污衊我想要害她孩子,是柳妹妹你提議的,要去徹查培育薔薇的匠人,這才抓到了真兇,給我洗脫了罪名,我還沒謝謝你呢。」年世蘭又念叨起了一個月前的那件事。
要不是當時,柳湘出言解圍,可能嫡福晉用自己的肚子,真會逼著四爺懲罰年世蘭。
雖然也只會是小懲大誡,四爺可不敢得罪年世蘭背後的年羹堯大將軍。
柳湘把最後那口牛乳茶喝完以後,站了起來,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年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事情的對錯,四爺心裡當然是有數的。」
「四爺既然認可了我的話,去查了那些匠人,就說明在四爺心裡,姐姐本來就是沒錯的。只是礙於嫡福晉,必須得有個交代而已。姐姐不必往心裡去。」
「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倆啊,要是再不過去,嫡福晉又該揪住咱們不放了,還是走吧。」
雲月給柳湘披上了來的時候那件玉色的披風,年世蘭也站了起來,「那行,咱們去瞧瞧吧,嫡福晉又有什麼話,要訓誡咱們的。」
再不高興,也得忍著。年世蘭還沒出嫁的時候,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如今也是該被磨練一下了。
年世蘭和柳湘一起,離開了引嫣閣以後,曹琴默站在窗邊,身前還種著一棵木槿樹,正好能擋住她。
「年側福晉竟然和柳庶福晉有的這麼親近了?這不過才一天而已啊。」曹琴默不理解。她倆的友誼,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想到最後,都沒有聯想到是蟹黃酥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