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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妾身無錯,為何要跪?

  年世蘭挺直了身板,沉聲道,「妾身無錯,為何要跪?」

  「你!你要用這沾染了藏紅花的薔薇,害我失去孩子,如今證據確鑿……」柔則還想再說點什麼,身下忽然一陣劇痛,痛的再也說不出話了。

  四爺趕緊湊了過去,「章太醫!嫡福晉情況到底怎麼樣了?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回稟四爺,嫡福晉身子還算不錯,只是近日有用了藏紅花的痕迹,是以母體虛弱,至於昏迷了過去。」老太醫把剛才的話,又陳述了一遍。接著道,「微臣去開一劑葯,讓嫡福晉吃上些時日就好了。」

  「只是,嫡福晉以後不可情緒波動太大,太過疑心重了。」

  老太醫最後一句話,讓四爺很關心。

  嫡福晉既然懷著孕,那就讓側福晉宜修和年世蘭一起打理後院的瑣事就好,讓湘兒也跟著去學學。以後有什麼不好決定的事,再去問他就是了。

  四爺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好。能讓嫡福晉遠離後院那些紛爭,讓她安心養胎。

  正好這月份越來越大了。據太醫所說的,也越來越危險了。

  「行吧,那太醫你趕緊下去開方子,煎藥吧。」四爺吩咐道。

  老太醫應了一聲,下去了。

  給皇家診治,可真是太難為他了。稍微有些地方沒注意到,就可能丟了腦袋。

  柔則看著眼前死不認錯的年世蘭,很想向四爺求情,要求降罪於她。可是她太疼了,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長大了嘴呻吟。

  聽著這聲音,四爺心都要碎了。趕忙溫聲細語的去安慰她。也就冷落了一旁的年世蘭。

  柔則覺得她委屈,年世蘭還覺得自己委屈呢。

  明明她是被欺負的那一個,為什麼現在到了嫡福晉嘴裡,都成了自己的責任呢?

  開始那幾盆粉團薔薇,本來是擺在她的引嫣閣樓,是嫡福晉看中了它們,硬生生的全都搬了過去。

  如今嫡福晉又說,是自己在薔薇上,下了藏紅花,就是為了害嫡福晉肚子里的孩子?

  天知道,那個章太醫是不是嫡福晉的人,就是嫡福晉收買來,陷害她的?

  這個時候,柳湘,呂盈鳳,宜修,還有齊月賓她們,也都過來了,可見都是剛醒過來的。遠沒有平日里的精緻。

  章太醫把草藥端了過來,一股苦澀的藥味兒,在屋子裡面瀰漫著。

  柳湘嗆的咳嗽了幾聲。

  四爺接過來那碗草藥,喂到了柔則嘴邊。柔則聞著那苦味,捏著鼻子喝了一大口,覺得肚子裡面暖和一些了,也恢復了一些力氣。

  「柔則,方才太醫說了,你以後不可太過操心,所以,我想著讓宜修,世蘭,還有湘兒幫你處理後院瑣事。你就安心養胎就好。」四爺看柔則精神了一點,把自己剛才的決斷說了出來。

  這管理後院的權力,就這麼被四爺交出去了。

  這三個人,柔則在心裡都過了一遍。

  宜修是她親妹妹,自然是和她一條心的。

  柳湘,現在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能懂點什麼?現在爺讓她也參與管理後院,不過是想給她個學習的機會罷了。不值得她太擔心。

  就是年世蘭,明明證據確鑿了,就是年世蘭想要謀害她的孩子,爺為什麼還讓她也去管理後院呢?

  她應該被治罪,趕出府去才對呢。

  柔則想到此處,怨毒的看了一眼年世蘭,咳嗽了兩聲,「爺,年氏不可,她心腸歹毒,想要謀害嫡子,該治,治她的罪。」

  「四爺明鑒,妾身絕對沒有做那樣的事情。」年世蘭對著四爺,就差像以後的瓜爾佳文鴛一樣,拿她全族賭咒發誓了。

  夾在中間的四爺,兩頭為難。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可是如今,無論他站到誰那一邊,都不合適。

  一個是年羹堯大將軍的嫡親妹妹,一個是和他舉案齊眉的結髮妻子。

  「妾身以為,這事兒或許是照料那些薔薇的匠人被人收買了,這才加了藏紅花,想要暗害嫡福晉的。不一定就是年側福晉所為。」柳湘看四爺那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了,出言給他解圍。

  現在的四爺,終究不是以後的雍正大胖橘,還不似雍正一般的心狠手辣。

  換成以後的雍正,隨意推一個人頂罪也就是了。

  四爺頓時眼睛亮了,「嗯,湘兒說的很對,蘇培盛,去嚴查那幾個培養薔薇的匠人,一定要查出來,是誰要害嫡福晉。」

  「是,奴才遵命。」

  蘇培盛接了命令,暗地裡嘆了一口氣,看他家主子的意思,是要在那些匠人裡面挑一個替罪羊出來。

  他們是非死不可了。

  宜修則是瞄到了桌子上擺著的杏仁茶,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自己姐姐看起來很喜歡自己調製的甜杏仁茶呢。

  非要一天一杯的喝著,一日都沒有斷過。

  年世蘭的薔薇,沒讓姐姐失去孩子,那就自己這個妹妹來做吧。

  夜深了,到了四更天。

  四爺留下照顧嫡福晉,其他人都退下了。

  柳湘和呂盈鳳一道,回了綺羅院,在進了門以後,呂盈鳳才行禮恭賀,「恭賀庶福晉得了管理後院之權。」

  「起來吧,你我姐妹這麼客氣做什麼。」柳湘把呂盈鳳拉了起來,笑著道,「我倒是覺得,咱們四爺能直接把管理後院的權力移交給我們三人,這魄力實在是大。」

  「是四爺不信任嫡福晉了嗎?」

  呂盈鳳猜測著問了一句。

  柳湘搖搖頭,「這是哪裡的話,嫡福晉在咱們四爺心裡,分量可是不一般的。如今也是真想讓嫡福晉好好歇息一番了。」

  「原來如此,是我想岔了。」呂盈鳳道。「不過今天這事兒,處處透著詭異啊。那幾盆薔薇是從引嫣閣出去的,可是四爺壓根兒沒有想過徹查年側福晉,更是聽從了您的意見,讓蘇公公去查那些養花的匠人了。」

  「你猜測,這原因是什麼?」

  柳湘隨口一問,沒有要考教的心思,就是想聽聽,呂盈鳳這個劇里的明白人,會是怎麼想的。

  「莫非是因為,年側福晉出身高貴,有年羹堯大將軍那樣一個手握兵權的哥哥,所以四爺才不敢動她嗎?」

  呂盈鳳把自己的推測,娓娓道來。也在悄咪咪觀察著柳湘的神情,妄圖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她知道,柳湘絕對是知道真相的,不然也不會適時的說出那麼一段話,直直的說到四爺心坎上了。

  結果嘛,呂盈鳳失望了,柳湘打了個哈欠,什麼表情都看不出來。

  「夜深了,快睡吧。」

  柳湘說完,笑著回了主屋。

  嫡福晉柔則沒了管理後院的權力,那她和年世蘭,宜修兩個人,就無可避免的要多多走動了。

  要看到宜修和年世蘭的對手戲了。

  這是以後的皇後娘娘和華妃娘娘啊,加起來有一千多個心眼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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