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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周小姐,你要結婚了嗎

  我在心裏對他叫囂著,然而他卻已經勞累的蓋上了眼皮,那一刻,是我第一次聽到淩風用毫無防備的語氣對我說,他好痛……


  我幾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淩風給弄下了樓,我知道顏雄一定在樓上細細的監視著這一切,或許,他這一緊一鬆的手段,隻是為了讓淩風屈服於他。


  做戲做全套,小馬用刀指著我的後背,邊四處打量,邊把淩風轉移到車裏。


  如果顏雄已經看穿了一切,那麽我們此舉看在他的眼裏,一定像個小醜一樣的滑稽可笑,但此時,我隻能回一句,隨它去吧,管不了那麽多了!


  因為小馬要用刀指著我,所以車子由劉姿琳來開,直到到了一個安全的路口後,兩個人才交換過來。


  我著急的對小馬吩咐道:\"小馬,快點!帶淩風去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找個信得過的人來給他治療,別耽誤!\"

  小馬似乎被我的語氣給感染了,也緊錢的回複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連嫂子也不知道,是大東哥新置辦的房產,去那一定安全!\"

  他說完之後,把手機丟給了劉姿琳,說道:\"姿琳,給安醫生打個電話!\"

  \"好。\"劉姿琳接過電話,啪啪啪的幾下找到,撥過去電話,聯係上了安醫生。


  淩風模模糊糊之中,說自己好冷,他的嘴唇白極了,渾身上下都是傷,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尤其是整個臉頰,都是淤青和血痕。


  一般,毆打犯人的時候,都是打人看不到的地方,而且這樣也好交代,可是這一次,他們竟然無所顧忌的把他的臉給打成了這樣!


  車子一路疾馳,我和劉姿琳兩個人把淩風夾在中間,一起抱住他,給他取暖,他的手軟綿綿的環在我的腰上,一直沒有拿下來,直到到了地方之後,還是小馬要馱他,硬是把他的手給掰開了。


  小馬看著我,眼圈紅紅,扯唇笑了一下,對我說:\"周小姐,我說的沒錯吧,隻要您能來,大東哥就算是死,也會笑著下黃泉。\"

  \"別說這樣的喪氣話,他這不好好的嗎,姿琳姐,再催催那位安醫生,人命關天的事,可經不得怠慢。\"

  劉姿琳聞言後,又給安醫生打了個電話。


  房子裏麵很空,實木地板,一直延伸到落地窗下,沒有電視,沒有沙發,更沒有餐桌之類的東西,有的隻是窗戶邊飄飄蕩蕩的落地白紗,窗外,是綿延的青山,和陰沉的像生鏽的鐵一樣的天,地板上擺著一個灰色的小方墊,很薄,確實那麽大的空間裏,唯一的擺設。


  小馬告訴我,說他家大東哥啊,就中意這個小方墊,他來了兩次,都看見他盤腿坐在上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把淩風馱到了他的床上,他的床是灰色的,窗簾是白的,床邊有個床頭櫃,上麵擺放著一個簡式台燈。


  我按了一下,燈泡卻是壞的,衣櫃裏隻掛著一件格子睡衣。


  \"這裏,他常住嗎?\"

  \"常住,大東哥喜歡在這睡覺,這兒安靜。\"

  我坐在床尾,把淩風的腳放到我的腿上,脫掉了他的鞋子,他的襪子丟了一個,另一隻腳趾被踩的通紅,指甲蓋上還有火燒的痕跡。


  \"你幫他把睡衣換了吧。\"

  我去冰箱前,把冰箱打開,裏麵隻有一個被撕到一半的桶麵,還有一瓶喝了一口的礦泉水,我看著連講話都有回聲的房間,想起小馬的一句常住。


  那一刻,我感覺他很孤獨。


  安醫生來了,我們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站在露台上,手扶著白色得羅馬杆,看著遠處的鬱鬱蔥蔥,感受著空氣裏麵的濕潤,劉姿琳盤坐在地上,用小馬的手機玩俄羅斯方塊。


  我看著小馬,說:\"趙優為什麽不知道這裏?\"

  \"大東哥不讓講,隻有我一個屬下知道這個地方。\"

  \"他很信任你。\"小馬聞言,點點頭,我繼續說:\"那你,更聽他的話,還是更聽趙優的話?我記得你什麽都告訴她。\"

  \"當然是聽東哥的話,隻不過,趙優是東哥的女人嘛,兩個人的感情又不好,所以我才想在中間多做點什麽,讓他們的感情變好些。\"

  \"感情不好?\"

  \"是啊。\"小馬歎口氣,頗有點發愁的樣子說:\"兩個人一直都是分床睡的,大東哥說怕壓到孩子,或者不小心碰到,所以一直分房睡,嫂子對這事意見挺大的,而且東哥經常在外麵忙,兩個人沒什麽時間在一起,隻有嫂子犯病的時候,他才回來看看,哎,嫂子那病啊,一犯起來,滴水不進,真是愁人!\"

  我笑笑,這小馬倒是跟他們過得像一家子似的,劉姿琳伸腿,衝小馬的腳踝處跺了一腳:\"王八蛋,會不會說話,嫂子嫂子的叫的挺順溜的啊,我怎麽教你的。\"

  \"趙……婊。\"小馬難為情的死憋。


  \"哎嗬,這就對了,聽起來真他媽的悅耳。\"劉姿琳眉飛色舞的說,隨後故意的問:\"對了,你們嫂子這次怎麽沒有動靜了,聽說她人脈挺廣的啊,怎麽讓你東哥給傷成這樣?\"

  小馬正要說什麽,安醫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著我們幾個人說:\"誰叫周晶。\"

  他們指我。


  她挑眉,似明了:\"進來一下,他找你。\"……

  劉姿琳一聽淩風在叫我,高興的對我擠眉弄眼,她的那副模樣搞的我有些糊塗,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麽。然後劉姿琳估計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著對我意有所指的說道:\"人啊,在虛弱的時候,第一個開口找的人,就是他最想見的人呢。\"

  看的出來,劉姿琳竟然和顏雄一個想法,就是有點想要撮合我和淩風的意思。隻不過顏雄是別有用心,然而劉姿琳就是有點感覺我和淩風是原配的意思在裏麵。


  或許是劉姿琳最初就在我的身邊,所以記得那些最初的美好,我知道她想看到我和淩風複合,可是,可是我有薛軒逸了啊,一個人的心,怎麽可以分給兩個人。


  於是我看著她,有些嚴肅又有些懇求的對她說:\"姿琳姐,別說這樣的話。\"

  她聞言,立馬兩個食指交叉成一個x字狀,擺在嘴巴皮子上,示意我,她閉嘴。她嘴巴是閉上了,但是眼角的笑意卻不曾隱藏,難道在她心裏就這麽盼著我和淩風能好嗎?

  其實我根本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淩風的得救與蘇醒,隻給了我片刻的安慰,我知道我如果不這麽做我肯定會抱憾終身。但我現在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因為回家還有一大堆的爛攤子不知道怎麽應對,不管是顏家的還是薛軒逸那邊的。


  我暫時不想去管那麽多,先走進了淩風的病房,然後安醫生出去了,大概是和小馬交代幾句淩風現在的情況。淩風的臉衝著窗戶,隻不過窗簾擋住了他的視線,在看到我已經進來之後,他的目光變得溫柔如水,像是有些靦腆,含糊的問我:\"你是怎麽救得我。\"

  \"來點水喝麽。\"我故意岔開話題,不想再提這件事。


  他的手臂上插著針頭,藥水順著塑料管往下流動,整個人虛弱的叫人心疼。他似乎因為疼痛,而控製不住的咧嘴,又問了一遍:\"你是怎樣……\"

  見他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我知道不跟他說明白是不可能的了。我給他倒了一杯水,言語之中,並沒有過度的在意,盡量平靜的說道:\"就是,找了一些顏雄貪汙的證據,然後威脅他,說要告發他。盡管我裝作那證據是你們找到的,但我想,他應該看出了什麽,估計已經知道是我幹的了。\"

  我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把水端到了他的麵前。盡管嘴唇就像沙地一樣的幹到裂出口子,可是他也一口不喝。


  \"值得嗎?\"他的目光裏麵似乎有著深深的自責,盯著水杯猶如自言自語的問道。


  \"摸別問我這個問題了,我當時並沒有時間想那麽多。現在做已經做了,後悔也沒有什麽用,還討論什麽值不值得,值不值得都做了,難道不值得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嗎?\"我把水再次遞給他,盡量換上友好的語氣哄他:\"你喝口水再說吧,你看看嘴巴都幹成什麽樣了,先喝口水,你想聽我就告訴你,但是不差這一會兒。\"

  我對他講話的時候,語氣很生硬,雖然隻是簡短的關心,我都覺得有些不習慣。畢竟已經像仇人一樣的狀態相處了很久,突然又變得和老朋友一般的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說話,很難調整的平心靜氣,不自覺的就會把話說的帶有一些攻擊性。


  我扶著他,給他喂水,聽完我的話後勉強開始喝水了。他喝的有些吃力,我看著眼前的淩風,如今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哪還是那個萬丈光華的大東哥。


  我忍不住的質問他:\"你為什麽沒有自救?難道你的大東哥不過是個名號,連讓你無罪釋放的能力都沒有。還有你的大佬呢,他就不管你?就算所有人都不管,趙優該管吧!\"

  她不就是會玩逼人的那一套嗎,怎麽這會兒不玩了,為什麽那麽多人可以使手段,卻偏偏總是要來逼我,這是抓住我心軟的把柄攻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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