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崩潰的趙優
盡管我的心裏還有我的表情上,都是極其諷刺的,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去佩服她,那就是她渾然天成的演技。別說一個不知情的淩風了,就連我這個當事人,都差點被她說的信以為真,覺得周晶這個人真可惡。就這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本事,放到哪裏都是個\"人才\"啊。
現在這麽想想,以前的我,真是愚蠢至極。我居然傻嗬嗬的對這樣一個女人,始終深信不疑,還一直覺得虧欠她!
隻是時代在更迭,她這些屢試不爽,讓人膩透了手段也該更新換代了吧?
不好意思,你的這些招數對我已經不管用了,我全當一隻驢在耳邊叫喚!
顏然按兵不動,她似乎沒想到淩風也會在這裏,更主要的是,現在趙優矛頭指向我,她這種湊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當然要先看看好戲。
這麽久以來我虧不是白吃的,於是我呆萌的看向趙優,一臉疑惑的樣子,裝傻似得說:\"你在說什麽呀?我隻是聽說你出事了陪我姐一起過來看你而已,怎麽說的好像是我在害你一樣啊?你既然身體出了問題,就好好的休息,這樣大呼小叫的萬一讓你肚子裏的孩子流掉了,難不成到時候又要賴我?\"
趙優像是被我給堵上了嘴,成了啞巴,嘴巴錢了錢不知道要說什麽。不過說到底人家畢竟是影後趙優,這才緩了沒幾秒鍾又開始跟我\"飆戲\"了,隻見她淚如泉湧的看向我,說話的語氣簡直比竇娥還冤:\"我現在都成了這樣,難道還會去誣賴你嗎,難道我會不顧自己的清白,不顧我和淩風的孩子,隻為去誣賴你嗎?\"
\"煜……我好痛苦,可我卻從來不跟你說我有多麽的痛苦,為什麽老天要這樣的對我,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在你麵前變的不堪入目?難道,我還不夠可憐,還不夠疼麽。\"她握住了淩風的手,說:\"為什麽要救我,我要怎麽麵對你和孩子?\"
淩風似乎是被她觸動了某根情緒一般,在趙優說完之後緊接著道:\"我們兩人同病相憐的人,為什麽總是得不到善待。\"之後,他反握住了趙優的手,用紙巾給趙優擦去眼淚。
不知道為何,淩風這句話明明是和趙優說的,可我卻有一種錯覺,仿佛淩風是在和我說的一樣。
趙優聽了這話這才心情平複了一些,她看向我說的義憤填膺,完全模仿著我向他她討債的語氣:\"你設計害我,給我下藥,不顧我有孕,我與你無冤無仇,所以,你想要通過這件事來報複淩風麽?他是因為誰,連家都沒有?他是因為誰,在最底層忍受煎熬,蠅營狗苟,他又是因為誰,一個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身死未卜?他被砍十八刀,血快流幹,你又在哪裏快活,和薛軒逸談情說愛?你對淩風殘忍至極,你不愛他,拋棄他,到最後卻又嫉妒他的幸福,你有什麽權利這樣做?你又有什麽立場?!\"
她說完這些之後,換上普度眾生的表情和語氣,擰著眉頭,對我說:\"你何嚐心疼過他?哪怕不愛了,或者從來沒愛過,何苦變成仇人?即便是一個陌生人,都做不到這麽狠心!\"
趙優她不把因果往自己身上引,卻往淩風身上引,隻有這樣,才能更加的激發出淩風的仇恨,以及對我的憎惡,那麽她的最終目的就達到了。
隻要我一天不死,一天還能在淩風的眼前晃悠,她就一天不能放下心,可我啊,偏不如她所願。
淩風把趙優放下,讓她靠著床上的被子,然後起身,用他的身高壓迫我:\"周晶,我隻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給趙優下藥了!\"
\"如果我說是,你會殺了我麽,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麽。\"
我能透過他的胳膊邊緣看見他身後趙優的表情,不笑不哭的,眼神裏麵閃爍著愜意,那副姿態哪裏還像個病人,活脫脫的躺在趙威夷的沙灘上度假似的。
他正要向我走來,一直沒有說話的顏然,忽然站起了身子,趙優一見她起身,眼睛裏麵瞬間多了些許的慌錢。
嗬,我心中不禁有些打鼓,還好,在來之前,我就跟顏然打過預防針,透露給她的消息是,劉瑜兒確實給趙優喝了一點東西,但是她,根本就沒有給她下藥。
在我離開顏然房間之後,我聽到她打了幾通電話,估計是在調查這件事情的真偽性,這裏不得不再次提一下珍姐,她已經把維港裏的大小細事,打點整齊了。
所以顏然調查到的消息,不過是我們想讓她聽到的消息。
但是事實也是如此,劉瑜兒說,她配的藥物,不過是短暫迷幻,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趙優的這招將計就計,用的還真不是人。
會不會是,她想弄死這個孩子?因為,紙裏就快包不住火了?
顏然起身後,淩風就跟著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向我走過來。
顏然看向趙優,說:\"下藥?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大家都是傻瓜,一個下藥就能掩蓋所有的事實?\"
她直勾勾的瞪著她,說:\"我已經打電話回去問過了,劉瑜兒她們卻是給你喝了東西,隻不過她們隻是為了嚇唬你,給你喝的蘇打水而已!\"
趙優聞言,嘴巴微錢,看向她,說:\"然然姐,怎麽連你也不信任我?蘇打水的味道我會嚐不出來麽,蘇打水難道會至幻麽?!\"
我看向趙優,適時的說:\"既然你一口咬死我下了藥,那麽,做個藥物檢測吧。\"……
趙優聽我這麽說,抬眼看向我,她的眼神底下,是堅冰一樣的寒冷。此刻的她居然還有心情用眼神威脅我,仿佛我壞了她的好事,還不知進退。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本性就要暴露了出來麽?那用你最真實的一麵來麵對我吧,我走路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門,我有什麽好怕的,你喜歡盯著我看就慢慢看吧。
就在趙優講不出來話的時候,淩風終於起身,他看向我,眼神極其的淡漠,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對我說道:\"你鬧夠了沒有?\"
我微微的仰起頭看向他,嘴巴沒有說話,心裏卻想著:夠了,早就夠了,如果當初不是為了你的安全,我也不會費勁功夫的想揭穿趙優。但是現在如果不是為了我自己,我也不願意在往這個泥淖裏跳。她要害我,那她自己也別想好過!
你問一個差點被害的失去性命的人,說,你鬧夠了沒有?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麽,我怎麽鬧了?我隻是,在捍衛我自己啊。
他對我很不客氣,仿佛是幾世的仇人。但是當他轉身對著顏然,語氣表情卻都變了,該有的禮貌都有,他十分客氣的說道:\"顏小姐,不好意思,趙優現在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如果想看望她希望過幾天再來。還請你帶著你的妹妹,先離開這裏。\"
淩風微微的低下臉,俯著身子,恭敬的像是一個仆人。顏然挑他一眼,用力的推開了他,嘴巴裏十分不客氣的對淩風說道:\"你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別忘了自己還要仰仗誰,你算個什麽東西,少在這對我指手畫腳的!\"
淩風被推到了一邊,他仍然保持著那個動作沒有動,在他的眼裏,連恨都沒有看到,更何況喜悅,他就像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沙堆,仿佛現在顏然狠狠的對著他踩上幾腳他都不會生氣,而我卻在此刻心裏卻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隻是,當他抬頭,眼神再一次與我直視的時候,裏麵瞬間染上了疏離的冷,那種感覺好比全世界的人都能對著他大吼大叫,而我連跟他正常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顏然看向趙優,微笑著說:\"然然姐?你嘴巴真是抹了蜜的甜啊,趙優,我告訴你,你這種人真的是讓我作嘔。虧我一直以來這麽信任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結果你就是這麽報複我的?不就是因為你指使我——\"
顏然在關鍵的時候卡殼,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沒有往下說下去。趙優連忙對著她使眼色,穩重如趙優這樣的人在此刻也慌了,我知道她想讓顏然住嘴,千萬不要把她指使顏然捅我一刀的事情說出來,那眼神仿佛在對顏然說,要記得她們兩個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繼續往下說的話,我今天豈不是白跑一趟?!
淩風抬起眉弓,像是在等待接下來的話,空氣之中幽靜極了,隻有滴答滴答的藥水,滴入橡皮管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