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周晶,我很想你
\"是嗎。\"我反問,知道在這樣說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然後笑了一下,說:\"幹媽,姐姐,我先回房間了,反正人啊,管得住什麽,也管不住別人的嘴,既然管不住,何必要去在意,給自己徒增煩惱呢,您說是不是?\"
說完,我不顧她們的眼神,轉身便上了樓。
顏然在我身後,\"嘩啦啦\"的打碎了一堆碗碟。
老徐把我的房間打掃的很幹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客房,住一輩子,也不會有任何的歸屬感。
回想起顏然方才的話,還真是咄咄逼人的令人無法反駁。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懂薛軒逸,有時候,我卻又一點都不懂他,無論發生天大的事,他在看見我的那一刻,都是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姿態,可是如果什麽事都沒有,他為什麽會和顏然一同出現在顏家,他的高興或者難過,我越來越無法參與。
我看到的他,隻是他選擇讓我看到的他,並不是他的全部。
沒有人是一沉不變的,相反,生活會逼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脫胎換骨。
他們在談什麽?我聽不見,也沒辦法聽見,我隻是覺得很困,但是閉上眼睛,又舍不得睡,我怕我睡了之後,會又令我傷心的事情發生,顏然和薛軒逸就好像站在我的旁邊一眼,讓我不得不去胡思亂想。
想著,想著,我強迫自己趕緊趕走這些煩人的想法。
還記得自己在港口發過的誓麽,以後我,誰都不管!反正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孤零零的,死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死,我要做的,就是在顏家紮穩腳跟,有了與趙優的靠山足夠抗衡的能力,才敢放手去做。
所以說,我還是謝謝楚池的,謝謝她把我媽是琪琪的事情告訴了我,否則一切不會來的那麽順理成章。
就在思索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陽台有都個東西掉了下來,咚的一聲,把我給嚇了一跳,然後窗簾鼓動起來,有個東**在其後看起來影影綽綽的。
我一身冷汗的坐起了身子,正要去抓台燈的時候,窗簾背後,忽然探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
我本來給這黑影嚇個半死,心裏還在想著是不是顏然又派人來殺我了,一顆心髒在胸腔裏撲通撲通的跳。
可是當我看到那錢臉是誰的那一刻,我直接翻個身子,不想去看他,然而我轉念又一想,他好好的門不走,幹嘛跟個梁上之徒似的,真的是夠了。
他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陽台的門,可能是不知道我醒了還發現了他。於是我也就配合的沒有睜開眼睛繼續假裝睡覺,偷偷的眯著眼看他一個人在那裏演自己的戲。
他沒有開燈,外麵的光線有些許的投射進來,讓他走路的時候,不至於看不見自己的腿腳。
他身上沒有煙味,相反,帶著點沐浴露的清香,像是剛剛洗過澡。
他在我的床頭邊盤腿坐下,沒有上來的意思,但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似的靠著我的床,隨即他扭頭,視線一直橫亙在我的臉上,我不能睜眼,看不見他的表情,在黑暗中我眼睛隻露出了一個縫,看著他的輪廓。
本以為他會一如既往的一臉痞笑的看著我,卻沒有想到,在我這麽以為的時候,他卻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那聲歎息,就好像有許多的心事壓在他這個少年的心頭上,憋得他喘不過來氣似的。
我從來不去要求他,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因為我不想給他再去施加額外的壓力,我知道他做的已經夠多了。我的不快樂,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造成的損失,確實無論如何都彌補不回來的。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在黑暗中輕聲呢喃道:\"周晶,我很想你。\"
他講的話,沒有一絲的做作和矯情。仿佛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那麽的簡單直白,想了就是想了,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是那麽的直接,同時也那麽的打動人心。
\"周晶,以前我想你的時候,就去見你,哪怕是欺負你,我也想方設法的見你,然後把你緊緊的抱在懷裏,但是我卻總給你帶來困擾,讓你難堪。所以,有的時候,人要克製住自己的**,對你的想念也要克製,不能再讓你去承受我衝動的後果。我之所以能想明白這件事,那是因為,我是你男人。\"
\"男人……\"他悠悠的重複一句,像是用手在磨搓著臉,發出沙沙的聲響。
我聽著他的話,安靜的聽著,黑暗中,我依舊看不到他的眼,最後我索性徹底閉上雙眼,去猜測他的樣子。
所以,他剛剛在餐廳的那個舉動,並不是單單的為了調皮,而是為了怕我覺得他冷落了我,或者忘記了我嗎?所以他才會即使那麽的克製偽裝,卻還是要偷偷的暗示我,隻因為他,放不下我。
但是薛軒逸他把我想的太矯情了,愛情,是在困難的時候,最有力的支撐。讓人一想起來,酸甜苦辣的刺激著味蕾,才能感覺到生活是鮮活而多彩的,可它,並不是生活的全部啊。
我的步伐被鞭策的太緊,根本沒有時間去為這種事情自怨自艾,現在的我已經有了更明確的目的,我知道了自己每一秒鍾最應該做什麽,也知道了自己想要去得到什麽,所以這樣的我,是不會再像你想象的那麽軟弱。
讓我有些難過的隻是,在我最難熬,最痛苦的時候,你卻陪在那個從背後捅我一刀的凶手身邊。
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是人都會覺得難過又無力吧,因為它在反麵襯托著我和他的渺小,與無能為力。
連自己的戀人都無法留住,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難過的。
薛軒逸笨拙的雙手扶在床上,勾著身子,想要親吻我的嘴巴,他輕輕的啄了一下,就跟做賊一樣想要離開,我卻忍不住雙手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他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我午夜詐屍,我睜開眼睛看著他,說:\"你怎麽從窗戶那過來了?\"
他聞言,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你一直醒著的?\"
\"嗯。\"我假裝好奇的跟他撒嬌的說道。
此刻的薛軒逸就跟被抓現行的小偷一樣,整個人慌得不行,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那,那我剛剛說的那些,你都,都,都聽見了?\"
\"廢話,聲音那麽大,死豬都聽得見。\"
\"靠!\"他懊惱的低咒一句,咬著嘴巴,囧態畢現。
\"問你呢。\"
\"我假裝從正門走掉,然後又沿著窗戶爬進來,噓——可別讓別人聽見,不如我藏到你的被窩裏吧?\"他小聲的說完,臉上一副耍流氓的模樣又開始不正經了,他掀開我的被子就想往裏麵鑽,我毫不留情的一掌推到他的胳膊,讓他安分點。
他老實了下來,這才恢複了正經的模樣,他說:\"你這些日子人去哪了,打電話沒人接,去維港找你人也不在,問劉姿琳,她卻跟個啞巴一樣什麽都不說,給我氣的牙癢癢。我真的恨不得用鐵棍撬開她的嘴巴你知道嗎。\"
看來,薛軒逸壓根就沒有往壞方向想,也心眼大的沒覺得有什麽異常,八成還真的以為我是有錢人家的洋小姐,去海邊散心去了呢。
但是看他現在的心情難得輕鬆,我也就不再說一些話去掃他的興。
我假裝沒有任何情緒的對他說道:\"沒什麽,知道玩消失的滋味是什麽?玩了玩,還真的挺爽的,感覺就跟重生了一樣。\"
他盯著我的眼睛,不再和我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移了話題對我說道:\"所以結果就是,你重生了之後成為了顏家的二小姐,是嗎?\"
\"嗯呐,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都是一家人了呢,不開心麽,姐夫?\"我眨巴眨巴眼睛,嘴巴微嘟,用滿不在乎的語氣故意惡心他,見他眉頭越皺越緊,我在心裏樂的不行。
\"收聲!\"他忽然抬起我的下巴,舌頭從我嘴唇的縫隙裏麵硬是溜了進去,手抓住我的衣服,吻得專心,在我唇內,留下他微微發甜的津液。
他用靈巧而柔軟的舌頭,將我的口腔掃蕩的顫抖,搞得我連膝蓋都在發酸。
他扯唇,與我之間拉出一條細細的津線:\"以後你再說類似的話,就是在告訴我,你想我吻你,如果更難聽,就是想我上你。\"
\"我想你現在從窗子下掉下去,摔個口斜鼻歪,看你以後再作亂!\"終於脫離了他的嘴唇,瞪著他,沒好氣的對他說道。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像個傻子一樣的笑了出來,嘴角上翹,扯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露出了白白的牙齒,笑的特別的明朗,語氣裏帶著調侃的對我說:\"樣樣兒,吃醋了?\"
\"我現在是顏家二小姐,隻想著如何刷爆卡,去狂購,哪裏有空吃你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