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想喊你,卻無法開口
雖然太信任別人的人是個傻子,但是木木所為我做的這一切,讓我覺得自己徹底傻到尾,也是值得的。
有時候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分對錯,隻問值不值得。
\"我隻知道,如果你再這麽說下去,我就抱不住手裏的這個東西了。\"我搖了搖手裏的木盒子,示意他再不放人就要扔掉。
\"你敢把木頭盒子沉入海水裏,就說明你在盒子上做了手腳,那麽,達成協議前,你至少要告訴我裏麵是什麽。\"
媽的!
我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他一句,他現在擺明就是在耍我,認定裏麵的東西是假的。
我瞪著蘇馬力,然後他聳聳肩,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斜笑著說:\"如果你是雷海,或者可拉,那麽我可能會信她們帶來的是真東西,因為他們是聰明人,知道在關鍵時候該投靠誰,知道良禽擇木而棲。而你呢,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傻子。\"
我沒有立刻反駁他,隻是細細的回顧他說過的話,他在提到雷海與可拉的時候,用的卻是投靠這兩個字。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可拉大海之所以跟著木木,是要一起完成一件事的,如果大海真的背叛了木木,是不是說明這件事即使跟蘇馬力也可以完成。
我見事情敗露,直接幾步上前,一把把箱子砸向了他,他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擋,我趁著這個當口一個箭步衝到了他的身邊,等到走到他的身邊的時候,那把早已準備好的手槍已經握到了我的手裏,直指他的心髒,與此同時,盒子落地,哐的一聲響,聽都能聽到裏麵的東西是什麽。
我一把槍指著蘇馬力,他訓練有素的手下已經舉起來了二十多把槍對著我,那陣勢頗有些嚇人,仿佛頃刻間,我就會死在這片槍白彈雨中。
\"我懶得和你廢話,放不放人!\"我又把手裏的槍往前推了推,眼神淩厲,嘴角帶著一抹笑:\"蘇馬力先生,這次我可是開了保險,如果您不惜命的話可以試試。\"
他聞言,倒一點也不畏懼,反而還伸出一隻手指,沿著我的槍柄滑來滑去,幽幽的反問道:\"緬甸產的手槍?\"
我還沒有往下說,他便冗自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我已經知道救你的那個人是誰了,真是有趣呢。\"
我見他的手指已經摸到了我的手背上,用力抖了一下,讓他把手拿開。仿佛在他的眼裏我還是上次那個會被嚇唬到的周晶,此刻的我早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你不是想打聽他的消息?怎麽現在不打聽了。\"他收回了手,再度隨意的靠在欄杆上,在這種情況下,還一副和我聊天的姿態,搞得我十分惱火,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下去。
從他的話裏,能看的出來,他已經知道了救我的那個人是淩風,並且,我還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淩風在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去了緬甸那邊。淩風怎麽會跑那麽遠呢?一瞬間又有無數疑問充滿我的腦海。
我稍稍抬眼看了一下薛軒逸,隻見他有氣無力的,像是隻剩下了半條命。有人拿槍指著他的頭冷眼的看著我,這一切讓我無暇在去顧慮其他,微妙的氣氛裏,像是有什麽即將一觸即發。
\"我不想打聽他,也對他沒有興趣。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你放不放人?\"
\"放,當然放。\"他微笑:\"你也說了,他姓薛嘛。\"
他講的陰陽怪氣,我的腦子裏飛快的加速運轉:\"條件?\"
\"東西給我。\"
\"如果我不給呢?\"
\"我們這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做錯事的人要被切斷一根手指,你耽誤了我寶貴的時間,欺騙了我,並且現在還拿著槍指著我,現在就算是把你的手都砍下來也不過分。隻不過我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隻要你自斷一根小指,我就原諒你。\"
我瞪著他,手指幾乎要壓下去,臉色發白的看著他,幾乎咬著牙小聲的說:\"蘇馬力,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想殺了你。\"
\"想殺我的人太多了,隻是他們拿我沒辦法,再說,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幫你把那個東西弄掉,你現在還怎麽麵對你的前男友?你應該謝謝我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我手上的槍險些不能抓緊,這時候,餘光裏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不好!我握緊槍,轉身,緊抿嘴唇,僵硬臉皮,'砰'的一下手槍的後坐力抵的我的手往後慣性運動了一下,隨即隻聽到'哐當'一下,那人的手腕直接被射穿,出現一個血洞,手裏的槍直接掉到了地上,蘇馬力的人見狀後,有幾個衝在前麵,舉起槍作勢要開,然而我的槍已經又再度的抵在了蘇馬力的胸膛上。
\"都別過來!否則我開槍打死他!把槍給我扔到海裏!快點!\"我就像是一個被逼入絕境的人,歇斯底裏的朝他們吼著,他們聞言後,見蘇馬力的背影沒有指示,於是緩緩的放下了胳膊,把槍扔進了海裏。
蘇馬力臉上沒了笑意,我看向他,抖著眉毛對他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開槍?讓人偷襲我?\"
薛軒逸抬頭,看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蘇馬力表麵微笑,眼睛裏麵卻寒光暗閃,看了我良久之後,他抬了抬手,對井本說道:\"把人放了。\"
我聞言,心中一喜,不由得把視線轉了過去,然而就是這麽一個當口,蘇馬力忽然一掌劈向我的手腕,抓住我的手壓向旁邊,對著海麵砰砰連放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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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虎口被震得發麻,蘇馬力再次扣動了一下扳機,手槍裏卻已經沒有子彈發出空響,他滿意的勾著嘴角,抓住我的胳膊往鐵欄杆上用力的一摔,頓時胳膊骨頭一陣刺麻,槍直接掉到了海裏麵。
我的眼睛驚恐的睜大,蘇馬力似乎是怒了,眼睛深深的瞪了起來,麵部上的筋微微抽動。沒有了槍,現在的我隻能任他宰割。
乘著大家都在看著我的空檔薛軒逸想逃跑,可是剛走了兩步,那些人再度朝他擁了過來。隻見他反應機敏的抓起了凳子,朝他們砸了過去,原來薛軒逸剛剛的樣子是裝的,他一直在保存體力。
\"薛軒逸,前麵有摩托車!\"我大叫了一聲,他動了一下身子,然後踩著石頭上的鐵鏈,一個瀟灑的跳躍,跑在了人群的前麵,離我給他準備好的車子越來越近。十米!五米!隻要薛軒逸今天能逃離這裏,我就算死也值了!就在這時候,井本讓那些去追的人停下來,然後從上衣口袋裏麵拿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遠遠的對準了薛軒逸的背影,蘇馬力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讓我沒辦法喊出聲,而薛軒逸還傻傻的不知道,朝那輛摩托車跑過去。
也許井本並不是要打薛軒逸,礙於薛家在這座城市的勢力他們不敢真的把薛軒逸怎麽樣的,不對!他是要打摩托車的油箱,偽造爆炸的假象!我猛地想到這一點,卻怎麽也掙脫不開蘇馬力的手,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無聲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了下來。
薛軒逸坐上了摩托,剛一轉身,在看到那把黑洞洞的槍時,瞳孔瞬間增大,連帶著我的心都被整顆懸掛了起來,就在井本要按下去的時候,忽然胳膊甩了一下,手中的槍飛了出去,胳膊上瞬間血流如注。
井本慌錢的把頭轉向側麵,看著來的那人時,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蘇馬力有些疑惑,將視線轉了過去,絲毫不忌憚我會不會有其他的小動作,因為此時我的手已經被他擰的脫臼了,連動都不能動,迅速腫成了一個青饅頭。
薛軒逸也把臉轉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僵硬的難看,緊接著,視線的死角處,緩緩走出了一個人,他的步子十分的悠然,氣定神閑,穿著一件煙灰色的長款風衣,裏麵是一件貼身的白襯衣,走起路來,好像一展旗。
他的身材高大,身形偏瘦,雙腿比例修長,臉骨如同刀削,微微上提的桃花眼裏,嵌著兩顆黑潭水一般的眼珠,嘴巴偏小,色澤紅潤,如同一顆方熟的櫻桃,含在中央。
井本與他對視,又往後退了一步,因為他的身後,還帶著一大幫子的人。
他不是說……他不會來嗎?!
我那死一般寂靜的心髒忽然狂跳了起來,我感覺血管裏的血在加速流動,滾燙的衝向我的頭腦,即使手痛成現在這樣,我也沒有一絲感覺,可是看到淩風的那一刻,就像是有熱風忽然穿過眼瞼,熱的我想要流淚。
淩風瞥了薛軒逸一眼,雖然臉上的表情不怎麽好,可是既然他能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遠遠的與我對視,風吹亂了我臉旁的頭發,迷蒙了我的視線,我的心我的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麽熱過,我也遠遠的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胸腔裏有氣泡不斷的沸騰,淩風冷冰冰的臉上逐漸提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最初的他,最初的淩風!我忽的一下笑了出來,眼淚也緊跟著滑下來,我側開臉,伸出手指,輕輕的抹掉了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