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就憑我是薛九爺的兒子!
\"趙優。\"我叫住了她的名字,打斷了她的話,喉頭再次哽咽起來:\"我什麽都沒有想,我現在不想聽這些。\"
\"我們兩個真沒有……\"
\"夠了!\"
\"晶晶你原諒我。\"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將薛軒逸的身子抱了起來,放到了我的腿上,然後再把他的手拉了起來,放到了他的胸膛上,淡淡的對她說:\"沒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我說了,我跟淩風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不可能還去要求他,你沒有對不起我。\"
\"趙優,你說過,你什麽都可以和我分享,唯獨愛情不能和我分享,現在,你不用難做了,希望你和淩風能幸福。\"
\"桑……\"
\"真的。\"我再一次打斷了她,將薛軒逸臉上的雨水抹掉,我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的期望了,有些感情,隻能掩於歲月,否則,它隻會在一次一次的傷害中,變得醜陋不堪。
你懂我的感受嗎,我隻想,留住最初的美好。
她不再說話,餘光中,我看到她為難的眼淚,是的,隻要我放手,我來當那個壞人,一切,就沒那麽為難了。
是吧,傻子薛軒逸?
我看著他,心酸的笑,捂住他血流不止的傷口,手掌刺刺的疼。
文叔的車子不一會兒便趕了過來,然後有人下來駝薛軒逸,我讓他們小心一點,不要把薛軒逸的傷口給弄爛了,薛軒逸下意識的抓住我的手,死活不放開。
趙優直直的站在雨裏,保持著舉著傘的動作,手臂像是僵硬了一樣,然後我轉身,問她:\"剛剛我睡覺的時候,你問我了一個什麽問題?我沒有聽清?\"
她頓了一下,臉色刷白:\"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在門口……\"
\"沒事的。\"我笑了一下,反握住薛軒逸的手:\"無所謂了。\"
薛軒逸躺在椅子搭平的床上,我一直緊握著他的手,眼淚虛虛的往下淌,回憶起淩風的那個背影,我驀然明白過來,結束了,徹底結束了。
或許分別的這一段日子裏,我們對彼此,都存在著某種執念,然而現實早已物是人非,我們之間那脆弱的感情,終究抵不住這樣的突變。
斷了,連執念,也斷了。
文叔用簡易的工具給薛軒逸處理傷口,我哽咽著問他薛軒逸會不會有事,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嚴肅,沒有回答我,我便咬住嘴巴保持沉默,渾身都扭曲的疼。
這一天,過的令人好漫長,雨拍濕了玻璃窗,拍的我的心髒,都跟著輕顫。
我又何嚐不,讓薛軒逸難受呢。
一路顛簸,我們來到了文叔的小醫館,白白的床單,看起來刺眼又令人膽寒,我渾身的冷汗直流,臉上的皮膚鬆垮的像是熬了幾天幾夜一樣的老態龍鍾。
薛軒逸,千萬別有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文叔對我說:\"先出去吧,別看了,太難受。\"
\"文叔,我想陪他一起。\"這話我說的十分的堅定,我的手幾乎被薛軒逸攥的血液不流通,但我卻絲毫沒有想要拿下來的意思。
文叔沉聲說薛軒逸失血過多,但是沒有血袋了,我立馬伸出了細白的胳膊,對他堅定的說:\"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沒有病。\"
他不敢抽多,隻抽了,我有些暈針,想吐,頭昏的想倒,但是我一直咬牙堅持,怕文叔發現了之後,就不抽了。
他給薛軒逸把血輸了進去,然後用剪子剪掉他的衣服,再用工具撐開薛軒逸的傷口,檢查一下裏麵有沒有異物殘留。
薛軒逸疼的滿頭都是汗,額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我用紗布給他擦去汗水,他驀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球上像是蒙了一層灰色的霧氣,卻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終於塵埃落定,然後重新蓋起了眼皮。
手術結束後,文叔擦了擦腦門的汗,然後在助手的幫助下,給薛軒逸掛上了點滴,整個手術過程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所有人都有些撐不住了,尤其是文叔,年紀大了,經不起這番的折騰。
他坐到了座位上,喝了一杯熱茶,這才緩和一些,說,幸好隻是一刀,口子割的大,但是不深,腹腔裏有些積血,再來幾刀,就完了。
文叔催促我把葡萄糖水喝下,我們怕打擾薛軒逸的休息,便走了出去,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時候,薛軒逸疼的嗷嗷大叫,但現在,他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氣潮濕,煙草不好點著,我伸出手,為文叔擋風,他才終於點著,抽了兩口,嘴巴險些包裹不住煙嘴。
文叔打了一通電話,向薛軒逸身邊的人詢問了一下大致的情況,問完後,臉色更是差的緊。
\"文叔,他去之前,你們是不是都不知道?\"
\"他誰都沒有說,自己一個人闖過去的,手上什麽都沒帶,人家捅了一刀已經是客氣的了,否則他現在被扔在哪座山都不曉得。\"文叔說著,眉頭死皺,看起來特別的氣憤,因為薛軒逸差點丟了命而生氣。
我低下頭,說了一聲對不起。
文叔伸手,擋住了我的話,伸手將煙管在地上磕磕,邊磕邊沉沉的說:\"這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天色陰黑,狂風暴雨侵襲了整個城市。
文叔問我回不回,他找人送我,我搖搖頭,說:\"不回,我要陪著他。\"
這一陪,就是一個星期,薛軒逸挨了一刀之後,人變得特別嬌氣,飯不會吃,嘴不會擦,手跟被廢了一樣,每次看到他那對上揚粗眉,柔柔一皺的時候,我就什麽都依他。
他的傷口漸漸愈合,發癢,總是想撓,我就打他的手,要他老實點,否則不給飯吃。
那段時間過的好安穩,我不去想淩風,不去想趙優,生活完全被薛軒逸這個大孩子給占據,否則他一刻摸不到我的手,就要鬧情緒。
文叔經常吸著煙管,看著我們微笑,日子安穩的,讓人患得患失。
等到拆線之後,薛軒逸又變得生龍活虎,趁文叔不在的時候,把我壓在病房的床上,彈簧墊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他這麽一傷,體重輕了不少,臉也便的削瘦,唯獨力氣不減,輕輕鬆鬆的就能讓我無法動彈。
\"幹嘛?\"
\"有點想發情。\"他笑的意味深明,然後把我抱在了懷裏,故意貼的很緊,在我耳朵邊沙啞的摩挲,哼哼唧唧的:\"晶晶,我好硬啊,硬的能把石頭日個洞。\"
我二話不說的去把文叔收藏的石頭搬給他:\"來,送你,做不到的人是小狗。\"
\"叼你媽嗨。\"
看著他一天天好起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現在外麵一定亂了套,蘇馬力不會放過他,他讓我陪他睡一晚,他什麽也不做。
他卻是什麽都沒做,隻是用手不斷的摩挲我的槍口,視線一點點變得陰沉無比。
我心口一慌,抓住他的手,叫他別做傻事,否則我再也不會理他。
\"不會的。\"他淡淡的回應。
我想趁薛軒逸沒醒來的時候偷偷走掉,然而一覺醒來之後,卻是我的身邊,空蕩蕩的。
。
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起昨晚薛軒逸的反常,隻覺得心裏被敲打的空空作響,他不會,又去找蘇馬力算賬了吧?!畢竟以這個傻瓜的性格做出什麽反常的事情都有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下床,卻發現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好像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間離開了!
\"文叔…文叔?\"我聲音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然而卻沒有人回應,我回想起昨天文叔說過的話,說什麽要和蘇馬力做個了結。難道,文叔他也參與進去了嗎?!這個該死的蘇馬力禍害完木木又找薛軒逸的麻煩,他跟薛家又有什麽恩怨啊!
我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把房門輕輕的鎖上,手機放在劉姿琳那裏,來的時候就沒有帶,搞的我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還好我發現口袋裏有一疊厚厚的百元鈔票,這些現金一定是薛軒逸偷偷放進去的,於是我先打了車,回到出租屋。
如果劉姿琳從老家回來了,那麽現在這個時間,她一定在房間裏,如果她沒有回來,那我倒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幸好我回去的時候,劉姿琳在房子,她一聽到我的腳步聲,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出迎接我,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就直接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裏。
\"我一直聯係不上你,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楚池都找你找瘋了,還下了最後通牒,說你要是再不出現,就讓你滾蛋。\"
我安慰她說我沒事,心想著這些都是些冠冕堂皇之詞。恐怕不是楚池找我找瘋了,而是另有其人吧!
劉姿琳見我表情嚴肅,小聲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上次跟蹤楚池,出了問題?
我搖搖頭,沒有告訴她我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否則,她一定會失望。
我搖搖頭說沒有事,楚池她不會因為我失去聯係而趕我走的。
說完這句話後,我便沒有再搭理劉姿琳,心裏一直盤算著,接下來要怎麽做。
然而,我還問我來得及想,門外便趕來一群不速之客,為首的那個人我認得,是老朋友了!沒想到,他們竟然能這麽迅速的得到我的消息,真的是有夠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