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他點了我
珍姐一見矛頭不對,趕忙找了個借口先撤了,偌大的包廂裏麵,就剩我一個人穿著裙子站在那裏。
薛軒逸摸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嘴角逐漸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說出的話都帶著刺骨的寒冷:\"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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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薛軒逸,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我無法做到像麵對蘇馬力那樣,臉上掛著輕佻的笑,說著挑逗的語言,麵對薛軒逸,我感覺自己又變回了那個不會講話的傻子周晶。
又傻又呆,隻知道看著他。
他玩玩麵前的酒杯,領口被解開幾顆紐扣,露出更加深刻的肌肉紋理,以及性感的脖頸線條。
房間裏不明真相的幾個小弟依舊興奮的嘴裏喊著脫脫脫,而有眼色的,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的人,都默不作聲的喝著悶酒。
我看了一眼秦老大,他顯然已經認出了我是誰,所以故意側開了頭怕我看見他似的,他不做這個動作還好,他一這麽做,我便認定他心裏有鬼。
我要該怎麽把秦老大的信息透露給薛軒逸呢,但是,他應該沒有那麽傻吧,上次秦老大追蹤他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結果,就因為我這麽一個對秦老大短暫的打量,他又不開心了,直接把手裏的酒杯往玻璃桌上狠狠的一放,裏麵的酒水撒了出來。
他惡狠狠的看著我,凶凶的對我說:\"跟你說話你裝沒有聽見是不是?!你還想不想混了?!\"
我看著薛軒逸,眼睛瞪著瞪著,有些酸疼,看來他今天是非要我脫了不可了,即使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也要我脫?
我與他對視片刻,喉嚨裏像是塞了一顆棗一般的疼,他的耐心到了極限,然後吩咐顏然去找珍姐,顏然剛站起來,我便衝她說了一句:\"不用了,你坐下。\"
我看向薛軒逸,眼神之中沒有一絲絲楚楚可憐,反而如同針尖對麥芒一般的故意笑著對他說:\"不好意思薛先生,這裏是維港,不是看脫衣舞的地方,原諒我不能按照你說的做。\"
\"如果我今天非要看你脫不可呢?\"
\"那我隻能不賺薛軒逸的這份錢,今時不同往日,我不缺錢。\"我仍舊笑著看向他,然後對他意有所指的說:\"有些東西就算再好,要是人人都能買的起的話,它就不值錢了,你說我說的對麽?\"
薛軒逸被我說的語塞,眼神愈發的寒冷,然後嗤笑一聲,對我說:\"你是在說我買不起?\"
\"不是你買不起,是我不賣。\"
我轉過身,心裏麵還記掛著劉姿琳的事情,沒有時間再和薛軒逸這樣糾纏下去。
這樣西區,除了傷害,還能獲得什麽,反而到最後,連帶著我們當初對於彼此的那份美好的記憶,磨滅幹淨,隻剩下醜惡。
我剛走到門口,便被兩個人伸出手給攔住,我沒有立刻轉身,而是背對著他。
然後我聽到薛軒逸向我走進的聲音,他走到我的身後,一手狠狠的拍在我的屁股上,用力的掐住,另一隻手裏則端著一杯冰涼的酒水,閑適的懸空在身體的一側。
他的大手沿著我背部的脊柱一路摸了上來,忽然一把叩住了我的下巴,將我整個身子都扭著掰向他。
他高我一個頭,所以此時我不得不用力的撐起眼皮,看向他。
他把手微微低下,下頜角的曲線更加的鋒利,此時得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褪去了屬於男孩的那種青澀,淩厲的眼神,開始變得讓人捉摸不透,似是把所有的眼神都隱藏了起來,如同一麵密不透風的牆。
看到他這樣,我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他不再衝動又魯莽,難過的是,他的陽光被扼殺,他的情感,被封禁。
我怕薛軒逸,曲解了我的意思,變得冷血又無情。
他伸手,用粗糙的拇指揉了揉我幹燥的唇齒,就在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他竟然直接舉起了手中的玻璃杯,倒在我的頭頂。
冰涼的酒水順著頭皮嘩啦啦的澆了下來,漫過我的發絲,流進我輕薄的衣服裏,頓時衣服濕噠噠的貼在皮膚上,又粘又難受。
\"一個為了當陪酒女不惜打胎的女人,竟然對我說她不賣,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他把酒杯裏的最後一點酒倒幹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冷冷譏諷道:\"周晶,你他媽哪來的臉說這句話?\"
我低著頭,錢開嘴呼吸,聞言,心中的酸氣一點點累積,然後嗤笑出聲。
酒水順著我的睫毛往下滴,流經我的臉龐,眾目睽睽之中,我特別狼狽的站在原地,身心俱疲,胸腔如同一個被不停捶打的悶鼓,發出的聲音都是混沌的。
隻是被潑酒而已,不痛不癢,為什麽我卻覺得那麽難受?
好像屈辱的雜草從地縫中長出,將我渾身纏繞起來,我緩慢的揚起胳膊,用力的將臉上的酒水抹去,重新看向薛軒逸,微笑,自欺欺人的微笑道:\"薛先生,您說的對,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麽。\"
他的臉頰收緊,看起來一副怒火叢生的樣子,我不吵不鬧不上吊,這樣不好?
薛軒逸繃著嘴角,僵持中,沙發處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呼,他聞言,把頭扭了過去,我也把視線無意的投了過去,發現發出那個聲音的人是顏然,她打碎了一個玻璃杯,慌亂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便去撿。
\"別撿。\"
薛軒逸煩躁的說了一聲,但是顏然還是把手放了上去,結果割破了手,血流了出來,薛軒逸走了過去,拉起顏然的手,用紙包住,然後對自己的手下說道:\"去買點藥上來。\"
他的語氣溫柔,和與我說話的時候,反差極大。
\"一個爛杯子,你撿它幹什麽?\"
顏然擰著眉頭,用小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薛軒逸掃了我一眼,也沒有放我走的意思,等到手下買上來藥的時候,他才打開顏然手上包裹的紙,給她清理傷口。
明明就那麽小的一個口子,還鄭重其事的為她擦藥,我想到以前他在車裏給我膝蓋上藥的場顏,忽然覺得好諷刺。
對,有什麽好感動的,他對每個人都一樣好,就跟趙天的空調,冬天的暖氣一樣。
顏然喊疼,他便輕輕地,還幫她吹吹,劉易宇看了看他倆,再看看我,臉色尷尬極了,我隻想告訴他,不必尷尬,我和薛軒逸,自始至終,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愛給誰吹手給誰吹手,愛攬誰攬誰,不必逼我去看。
於是我再次背過身子,對門口的那兩個人沉聲說了一句讓開,我的聲音似乎有點大,以至於話出口的瞬間,整個場子都突然安靜了下來,就連薛軒逸和顏然的談話也都停了下來。
顏然起身,對薛軒逸說:\"我去下洗手間。\"
薛軒逸拉住了顏然的手腕,讓她坐下,然後對她說:\"你不用走,她這麽喜歡裝清高,就讓她走。\"
\"盛哥……\"劉易宇再也憋不住話,剛叫了一聲,就被薛軒逸給堵了回去:\"閉嘴。\"
\"得。\"劉易宇輕輕扇下自己的嘴巴,不再吭聲。
我背對著所有人,再一次的,成了全場的笑柄,不知道這些小姐回去以後,會怎麽笑話我,我很難受,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頭發濕濕涼涼的貼在皮膚上,甚至手心還出了一層涼汗。
我咬著牙,低著頭,推開了那兩個人,走了出去,拿出手機,看到劉姿琳給我回了一句'好,我先回家。',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也不知道現在趕過去還來不來的急,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又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了!
然而,還沒走出維港的門,便迎麵撞上了一個攔路虎。
她來勢洶洶,我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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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就想要匆匆的躲開,卻沒有想到她眼尖的看到了我,然後把我給攔住,一臉我欠她的樣子對我說:\"我哥呢?\"
\"自己找。\"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我哥在哪嗎,根本就是在撒謊!你帶我上去見他!\"
\"鬆開,你自己不會去找?!\"說實話,我不想告訴她薛軒逸的房間,沒想到她這麽快的就摸到了薛軒逸的方向,隻能說明薛軒逸這一次來維港,真的太高調。
\"我不管,你帶我找到他,否則你別想走出這裏,這件事也有你一份,不用你刺激刺激我哥,他也不會那麽容易的答應我。\"
我懶得和她廢話,直接一掌推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後朝外走去,結果她又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跑過來重新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走,爭執間,薛軒逸一行人竟然從電梯裏麵走了出來,看到我的時候,微微頓了下腳步,然後撇開視線。
這麽快就出來了?
他們經過我和白鬱鬱的時候,就像躲瘟疫似的側開身子就要走,然後白鬱鬱跑過去,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薛軒逸,眼淚汪汪的喊著哥:\"哥,你幫幫我,有人要收拾我,要逼我去拍那種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