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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花魁大賽

  我和劉姿琳相視一下,臉上綻開了笑顏,這個女孩我記得,她叫小茹,是個大學生,膽子特小,被馮添欺負的時候,是我救了她。


  饒瞬雨橫了小茹一眼,我看過去,她又匆忙的收回了視線假裝笑意。劉姿琳朝她走過去,對著她的臉狠狠的吐了一口,她沒敢反抗,隻是手緊緊的抓著扶手,鼻孔氣的不斷擴大。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往後的美高梅就不知道是馮添說了算還是饒瞬雨的天下了,想必以饒瞬雨的本事連著高老板和馮添都要拿下了。


  我們三個人是挺著脊背走出美高梅的,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們,但是我們昂著頭,踮著腳尖,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可是當走出美高梅,終於呼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時,我胸腔裏崩潰的快要顫抖,誰都無法體會的到我那一刻的挫敗與難受。


  我本以為這幾個月相處的感情能讓他們中至少有幾個願意追隨我。我錢上麵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一般的\"媽媽\"帶人都是要拿提成的,而且為了防止小姐跑掉還要壓工資,她們應得的我一分沒扣。遇到事情了也不會像其他帶小姐的人一樣訓小姐,而是盡量去保護她們。怎知在我最需要她們的時候,除了兩句好話都還是站到了左邊,出了這個門從此便不會再聯係,這就是夜場這個圈子。


  事情在一開始就遭遇了滑鐵盧,我看著除了劉姿琳外就單單一個小茹有些憂愁,沒有忠心耿耿的生力軍,在維港,真的混的下去麽……


  回到出租屋後,劉姿琳和我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她不問我為什麽會去維港,她隻按照她對我的承諾做事,她會永遠追隨著我,無論對錯,都會不撞南牆不心死。


  我拿出了一錢照片,遞給了劉姿琳,她看了兩眼,然後疑惑的看向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要變成她的樣子。\"

  \"沒問題,你們本來長得就有些相像,但是,僅憑一錢照片,還遠遠不夠,畢竟一個人有太多麵了。\"

  \"先這麽來吧。\"

  照片上的女孩白白瘦瘦,穿著幹淨的白裙子,很清純,清純的就像是一碗白開水,沒有任何的味道與雜質,就是純,她的眉毛很細,有些平,眼瞼薄,閉著的時候,嘴巴翹起,她臉上最明顯的特點就是眼珠,以及她眼角下的痣。


  她的眼珠是灰色的,想是被衝淡的墨水一般,隻能用幹淨美好來形容。但她又像一個盲人,看向你的時候,讓人有種空靈又悲傷的感覺。


  她整個人透露著一股恬靜又安好的氣質,透過照片,仿佛能看到楊柳依依的微風,繾綣的勾搭著她純白色的衣角,不肯放下。


  劉姿琳給我買了美瞳,將我的頭發去理發店拉直,剪了薄薄的劉海,並買了同種風格的衣服。


  事實證明,她神奇的化妝刷在給我畫完幾乎看不見的淡妝後,我照向鏡子的那一刻,就像是照片裏的人真的活了一樣。


  雖然這讓人心裏麵會有點不舒服。


  當周六,我和劉姿琳還有小茹去到維港,見到楚池的那一刻時,她差點被我的這錢臉給嚇到,她朝後退了幾步,我問她:\"楚池姐,像嗎?\"

  \"像……\"她有些懼怕的說出這句話之後,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隨即站定身子,將劉姿琳還有小茹好好檢查了一遍才允許她們以後留在維港工作。


  楚池要舉花魁大賽,將我的名號放了出去,說維港來了一個'極品美鮑',尤其是當我的藝術照,出現在宣傳冊裏的時候,那些有錢的男的都蠢蠢欲動的想要一比高下,一時間,名聲大燥。


  為了這個花魁大賽,我準備了三個月,每天的課程都被排的很滿,但是再苦再累,我都要堅持下來,因為我已經打聽到,當晚的出席人有他:——

  蘇馬力!。


  。


  我跳的舞,不賣弄性感,體現風騷,也不注重氣質和品味。我穿著的衣服也不華麗,而是最樸素的白裙子。手執紅扇,與紅色油紙傘,來一曲櫻花下的飲酒舞,隻為取悅一個人。


  或許,這是個非常危險的決定。


  如果蘇馬力沒來,那麽我就失算了,這種不合其他男人胃口的舞蹈,勢必會讓我和花魁的位置失之交臂,人們或許還會覺得我是個傻瓜,沒有人來夜場是為了看女人裝純的。大家花錢過來是想看點勁爆的東西,而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歌舞表演。


  如若那樣,我就失去了一炮成名的機會,再也無法出現在蘇馬力的視野裏,而這一切都取決於蘇馬力今天會不會來。


  我在賭。


  比賽的當天,我讓劉姿琳負責我的妝發,她叮囑我,記得把視線稍稍放低,這樣會顯得眼神比較空靈一些,我隻好照做。


  我的空降,可以說是對維港現有的小姐權利一次不小的打擊,這次花魁大賽,誰都希望能看到我死的很慘,以便於茶餘飯後來取笑我。雖然表麵上都來虛偽的祝福我,說你一定要一鳴驚人啊,背地裏也不知道把我詛咒成了什麽樣了。


  當我去拿自己的表演服的時候,我猛的發現衣服上麵被潑了紅墨水,還被剪爛,心情一瞬間降到穀底,呼吸都是涼氣。


  劉姿琳看到之後氣的咬緊牙關,怒罵道:\"這他媽是誰幹的!這群賤人!我草他嗎的!\"

  \"再罵也沒用,現在這麽多人看不慣我們,總不能挨個都去罵一遍。\"短暫的驚愕過後我很快的保持了冷靜,現在的我無異於眾矢之的,有多少錢弓已經箭在弦上,巴不得把我射成一個篩子。


  \"那怎麽辦,現在再去重新買也來不及了,比賽都已經開始了!\"劉姿琳急的直跺腳,來回走動的生著悶氣。小茹也站在一旁流著冷汗,一臉的焦灼,看的出來她是真的為我擔心。


  我也急,可是再急也不是辦法!我冷靜下來想了想,也隻有那麽做了:\"姿琳姐,幫我拿把剪刀過來。\"

  \"都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麵你才是的姐,叫我姐算什麽樣子。\"劉姿琳一臉無奈的向我重複一句她經常叮囑我的話。


  \"知道啦。\"我吐吐舌:\"反正沒有外人。\"說真的我叫劉姿琳劉姿琳的感覺特別別扭,哪有姿琳姐叫的順口。但是既然在外麵不能叫她姐,我總不能私下裏稱呼她小劉吧。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問我要幹什麽的人,比如我說我要剪刀,她直接二話不說的就去給我拿了過來,放到了我的手裏。你讓她想出一個精妙的點子她可能遠不及倪琦,但若是叫她辦事,那雷厲風行的樣子著實叫人放心,並且感動。


  我抓過衣服沒時間多想其他的了,直接將它剪碎,剪成一條一條的模樣,宛如破布幡。


  我將它換上,在劉姿琳和小茹麵前轉了一個圈,衣服上的碎片飄了起來,染著不規則的紅色,我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們說:\"你們看,它現在像什麽?\"

  小茹說:\"像擦鞋子用的爛布。\"

  劉姿琳說:\"像碎了的,嗯……粘著大姨媽的衛生巾。\"

  我被她倆說的一陣無語:\"你們別那麽悲觀嘛,它看起來不像沾著血的羽毛嗎?\"我笑笑,然而那個最悲觀的人,其實是我。


  這多悲傷,就像木木一樣,受傷的黑天使,卻隻能獨自舔血,滿懷憂傷卻流不出淚。


  這三個月來,我每一天都過的特別正常,吃飯,睡覺,上廁所,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就沉默,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往下落,我太正常了,正常的有些反常。


  劉姿琳她總是小心翼翼的,怕觸及到我的那塊傷疤,她以為我不哭就是快樂,其實那是我最難過的時候。


  可我不能哭,又哭給誰看?

  當讓你流淚的那個人,卻根本看不到你哭的時候,一定不要哭,因為,他什麽都不知道,這隻會讓你自己疼到喘不過來氣,像個傻子一樣。可真正讓我流淚的那個人,是淩風?是薛軒逸?還是木木呢?

  劉姿琳以為我好不容易才求來花魁大賽的資格,是想要在維港站穩腳跟,那是她根本沒有看到我的內心。她們隻知道我在學習歌舞,卻不知道我每天都會去射擊場訓練射擊,練完舞蹈之後,就練臂力和腕力。


  沒有人知道今天的我,就像這身衣服一般,要麽死--像他們說的破布衛生巾一樣,要麽浴血重生——成為沾著血的羽毛。


  我會不回頭的,勇往直前的,殺出一條血路!

  蘇馬力……我是辛薇啊……嗬嗬嗬……


  我塗抹的鮮豔的紅唇逐漸勾起一個嗜血的冷笑,如他一般,如他一般的殘忍至極!


  當我吊著威亞,從舞台的一角,踏著騰空的腳步,撲倒在滿天飛舞的櫻花下時,台下躁動的氣氛,忽然被撫平了,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我的身上,聚焦在,我肮髒的衣服上。


  前麵還是韓國女團跪地搖著屁股賣肉,下一秒就變成了古典的東方風格,我想台下的一大半人都沒有從震驚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可能以為我是個奇葩,把這當成國樂盛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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