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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這孩子是木木的

  我抱著自己的膝蓋,痛哭流涕,哭著哭著,忽然理解了我媽當時的處境,她確實應該恨我。因為當初的我就跟現在的這個孩子一樣,來的太不是時候。


  都怪我大意了,我沒有來月經,以為隻是自己內分泌失調的緣故,因為我經常這樣,來著來著突然斷了,又或者兩個月來一次,所以我才沒有太過的在意,沒想到第一次,第一次就懷上了。


  我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我忍不住的抓緊頭發心亂如麻。


  我靠著牆,癡癡呆呆的看著灰蒙蒙天空,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掛在下巴上,然後再顫抖的滴落,那一刻,我想的不是木木,也不是淩風,而是薛軒逸。


  或許不是我在想他。而是我肚子裏的那一脈血,在想他。


  如果他知道了會怎樣,會不屑一顧,還是嘲諷我連孩子的爸爸都找不到是誰,胡亂的安在他的頭上想讓他做冤大頭。我想到那樣的畫麵心髒像紮進無數的針管。真的好疼。


  我發現自己變的脆弱又敏感,一路以來蓄積的勇氣,在得知自己懷孕了的瞬間,變的蕩然無存。天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我哭幹了眼淚,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該在的東西還在,該麵對的事還是要去麵對。


  可當我抬起頭的那一瞬間,竟然看到了倪琦姐,她的臉上身上。依然帶著成片的傷,如果不是她穿戴的妖嬈好看,我差點以為她去做了人肉沙包。


  我嘴巴微錢,一聲倪琦姐卡在喉嚨裏半天都叫不出口,因為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倪琦姐看到了我,卻也隻是匆匆的掃了一眼,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和我擦肩而過。那是怎樣的陌生感我無法形容,那個發誓要把我捧幹淨的倪琦姐從我腦海裏一閃而過。


  倪琦姐大概是生了我的氣。又或者對我失望了,因為她冒著風險把照片給了我,而我,卻在尤子打完電話之後,始終沒有出現。她在被囚禁的時候一定會想著我肯定會去救她的吧?

  倪琦姐。真的,對不起。


  我半掩著麵,跑出了小區,我想,我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來這裏了。我連最親近的倪琦姐都無法再親近,那麽再來到這裏,又有什麽意義。


  我回到了出租屋,一個人躺在床上,整個人懶懶的不想動彈,出租屋裏沒有wifi,手機隻能使用移動2g網絡,藍色的進度條總是走到最關鍵的地方給你彈出一個出錯了的界麵,我連一個懷孕了怎麽辦都沒辦法搜索出來。


  到最後隻好心煩意亂的關掉手機,看著那錢我和薛軒逸的照片而發呆。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聯係在這錢照片發生的那天就截止了,沒想到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如果那晚在雨裏,我沒有對他說出我跟日本人做都不會跟他做的那句話,他會不會就不像這樣在一怒之下要了我,留下些他存在過的痕跡後,又一走了之?

  我認了,因為我傷了他,因為我的職業,所以我認了,如果不是他那天的突然出現,估計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讓蘇馬力失去興趣的玩具,結局與現在,並沒有什麽不同。我這樣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自艾自憐,又有什麽資格去找誰負責。


  劉姿琳回來的時候,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她聞言,呆愣了好久,然後說道:\"多久的事了,誰的?\"

  \"兩個月左右。\"我說完之後,沉默了,並沒有告訴她孩子的爸爸是誰。


  \"不會是……落總的?\"劉姿琳試探性的問道,我還沒有來的急回答,她便自顧自的說道:\"這下好了,你懷了他的baby。他總不至於還讓你住在這種房子裏了吧,說不定過兩天就過來把你接過去了。\"

  \"雖然你不說,但是我猜你們兩個應該隻是吵架了吧,晶晶。\"劉姿琳翻了一個身子,然後麵對著我。抓住了我的手,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肢體語言最明顯了,比如他的眼睛會總想要看你,我見到落總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把眼神整個投向你,但餘光卻一直都在你的身上呢,我保證他肯定喜歡你。\"

  我聽著劉姿琳的話,忽然咯咯的笑了,木木的眼神那麽凶。誰敢看他的眼神,劉姿琳一定是在編著瞎話,為了讓我開心,可她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又怎能真的讓我開心的起來。


  \"姿琳姐也算是一個被感情傷過的傻女人,那天你從洗手間阻止了我自殺後,我就突然醒悟了過來,我發誓,以後我隻會玩男人,不會愛男人,但是我不會看錯,落總絕對是一個值得愛的男人,帥氣,多金,溫柔,而且比你大,比你看的遠,什麽都給你安排好,把你放在手心裏寵。\"

  她越說越高興,不是因為八卦的心理在作祟,而是純粹的因為我遇到了木木這樣一個人而高興,我也感動,但是我對木木的感動中,卻摻雜著恨,一種難以言說卻肯定是一直存在的根深蒂固的恨。


  所以我不會因為感動而愛他,也不會因為恨而傷害他,這其中,存在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不得不打斷了劉姿琳所營造的溫馨氣氛,隻因他弄錯了對象,我說:\"我不會再回去了。\"

  她抓住我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撐起眼瞼,看著我,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那你打算把孩子怎麽辦?\"

  \"打掉。\"。


  。


  沒有呆過深圳的人或許不知道,這座城市的冬天是不下雪的,隻有劈裏啪啦的凍雨,那刺骨的寒冷一如人情的淡薄。這座城市很有錢,有很多欲望和誘惑,但是唯獨沒有感情。這片水泥森白裏偶爾會有早霜,你可以透過斑駁的窗戶可以看到車水馬龍的路上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忙著吃穿。每天晚上我與劉姿琳相對而眠,晚上我們取暖的工具,就隻有一個破的可以申請世界文化遺產的電烤扇,而且還必須得放的離床遠一些,因為怕把被子給燒著了。


  劉姿琳當時被我這話說的冷不丁打了個擺子。她說:\"你真是傻丫頭,香港女孩十六歲就已經可以結婚了,你就算生下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如果有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在那裏,早點在一起。晚點在一起又有什麽區別?再說,落總現在也該到要孩子的年齡了吧,他人那麽好,想想你們以後在一起的樣子我就覺得好幸福,你們兩個的孩子一定特別可愛。\"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劉姿琳或許覺得我在思考,愣了一下又換了話題。


  \"你知道小孩從一個小小的胚胎慢慢長大,然後再長出小手小腳。是多麽美妙的一個過程。剛生下來的時候啊,那小臉皺巴巴的,然後撅著小嘴找奶吃,再吃個一點點。就會長的白白胖胖,別說有多可愛了,還有啊……\"

  \"別說了!\"她似乎意猶未盡的還在幻想著一幕幕溫馨的畫麵,而我卻像是親眼看到了一個小奶娃娃在咧著還沒有長牙的小嘴對我高興的笑,突然間我的心口狠狠一陣酸疼,就好像自己就要親手扼殺了一個小生命一般,那種負罪感無以複加。於是再也無法堅持聽下去的對劉姿琳吼出聲:\"別再說了,我,我不想聽這些。\"

  我猛的掀開了被子,慌忙踩上地上的拖鞋,一路跑到了洗手間,雙手緊緊的抓住洗漱台,拚命的洗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洗著洗著,手掌間一片溫熱。我抬起頭發現自己竟然流了鼻血,我像懲罰自己一般用冷水使勁的洗,以至於雙手都發白的沒有了血色。最後我擰了一團紙塞到了鼻孔裏麵,清理好之後便一個人坐在馬桶蓋上發呆。


  想想就像我媽她即使再恨我,也把我給生下來了一樣。孩子是無辜的,無論他的爸爸是誰,可他身體裏流的是我的血液,他是我的肉啊,我怎麽忍心下的了手做的了這個決定。


  但,倘若我真的要把它生下來,那以後的日子,將艱難的讓我難以想象。


  我縮起了腿,把手指插入到了頭皮裏,用力的揪著,痛苦又壓抑的感覺讓我渾身都在疼,酸燙的眼淚從擠壓的眼角中肆意地流淌著。


  我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一句:\"薛軒逸。你個王八蛋!\"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在黑板上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字眼,墮胎女。臭婊子,死垃圾,援交妹……等等等等不堪入目的字眼幾乎布滿了整個黑板。


  我走上了講台,淡定的把那些字給擦掉,然後低頭環視在坐的人,輕輕的說道:\"誰寫的?\"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沒有人敢站出來,我看向了楊麗君。畢竟這種事情隻有她能做的出來,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她剛慌裏慌錢的說了一句不是她,外麵便有人倚著門框敲了敲門,我扭頭,看見站的那人竟然是白鬱鬱,她現在已經是個社會人了穿著的很大膽,在一群平凡的學生裏麵顯得很時髦,然後她挑釁的對我笑笑。說:\"是我寫的,怎麽了?難道有哪裏說錯了嗎?\"

  我看向她:\"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早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吧,怎麽還這麽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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