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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要救木木

  他拉住我,我用力的掙紮,一陣衣服激烈摩擦的聲音,我忽然感到腿部一涼,木木的手指迅速滑了一下,然後拿了出來。


  昏暗的天色下,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尖,染著一層與雨水截然不同的瑩亮。


  我的心跟著麽猛然一沉,抬起了臉看向他,盡管我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情緒,但眼神中還是掩蓋不住的倉皇。


  他嘴唇被咬的發白,眼神幾乎狠的要滲血,我一句師父還停在嗓子口,一個淩厲的巴掌便甩到了我的臉上,瞬間腦子一陣劇烈的嗡嗡鳴響。。


  。


  他從來沒有打過我的臉,我知道,他現在一定被氣到了極點,以至於完全無法克製住自己。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了,所有的畫麵都像定格一般。隻有滴答滴答的小雨聲,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木木他冷兵器一般死死投過來的眼神。


  我保持著側開頭的動作,視線放在地上,沒有看他,更沒有流下眼淚,我隻是,無顏麵對他,因為我犯了錯,他已經發現我沒了初夜。他這麽長時間對我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現在的他內心充滿的因該隻是我破壞了計劃的失望吧?

  木木的手放在身體一側。手中的傘像是他的心情一樣無力的垂著,他盯著我沉默了好久,我想如果我不說話,他也許能像這樣沉默到天亮。


  \"師……\"

  \"跪下!\"

  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無情的嗬斥道。就像是一個師父對徒弟該有的態度,我噗通一聲跪倒冰涼的水窪裏,絲毫不在意濺起的水花四溢。我垂著頭,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盡管我的膝蓋被堅硬的地磕的發疼。


  我咬住嘴唇,說出的話都帶著沙啞:\"對不起……\"

  本來,將初夜賣給蘇馬力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甚至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裏準備,放下一切,忘掉一切。乖乖的順從,按照木木所說的,勾住蘇馬力,我根本都沒有想過要反抗。來之前我跟木木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被破壞。而且薛軒逸打了蘇馬力,一切都向著最糟糕的事態發展,我更沒有再次回到蘇馬力身邊的可能了。


  他那樣身份的人,怎麽可能會接受自己看上的女人被別人玩弄過,他和薛軒逸在之前就有過節,車禍就是他在背後指使的,隻怕這次,會和薛軒逸結下更深的梁子。


  木木為了這一天,鋪了多少路,我不得而知。但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女孩,如果沒有利用價值怎麽可能在他的庇護下走到今天。如今功虧一簣,怕是死都不能平息他的憤怒吧。


  我的隱秘處還腫著疼,大腿筋像是被人用砍刀砍了一樣不停的抽搐,雙膝跪在冰冷的水窪裏如同被鼠齧,一寸一寸的疼蔓延至我整個神經,但我不敢抬頭,也不願逃跑。


  從我的角度,隻能看到木木滿是泥濘的褲腿,還有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


  隻聽他從齒縫裏擠出四個字:\"你給他的。\"

  他問,語氣的末尾卻沒有一點點的上揚。足以看出他現在有多麽憤怒,可是他不說,也不想表現出來,因為他是我的師父,隻是將我當棋子的師父,所以他要克製住自己對我的每一個情緒。


  我沒辦法回答他的這句話,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道要我對木木說出我是被薛軒逸強迫之類的話麽,即使薛軒逸對我的評價是如此刺耳,我也不想把髒水潑向他,畢竟,那個麵對蘇馬力像一塊木頭的我,在麵對薛軒逸的時候,卻有了生理反應,這是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於是我低著頭,隻能一遍一遍對木木重複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木木像是聽出了我的潛台詞,手指一點點的掐進了紙傘裏,似乎要把它給撕爛。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忽然舉起了傘,啪的一聲狠狠抽到了我的脊背上,我的身子疼得往前一匍匐,複雜的眼淚落了下來。卻還是咬著嘴巴說:\"對不起!\"

  厚重的木質傘柄再次帶著呼呼的風聲砸在了我的背上,我疼的小聲驚呼,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方才稍稍停下的雨再次下了起來,淅瀝瀝的砸在我的背上,眼角上,膝蓋前,木木額前的頭發跟隨著他的動作沉沉的晃動,就像是一串黑色的珠簾一般,貼在他飽滿光滑的額頭上,他的臉色極度蒼白。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啪!'又是一聲清脆,傘柄再度砸到了我的背上,像是粗硬的鞭子,足以將我抽的皮開肉綻。


  狹小的黑巷子裏,是此起彼伏的抽打聲,以及我控製不住從嘴角溢出的痛呼聲,我眼淚一汪一汪的落下來,不知是痛還是對自己的悲哀,就像我跪著的這個水窪一樣,冷到刺骨。


  就在我終於扛不住。軟軟的撲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木木一直以來都有一副病態,他本就虛弱的身體剛剛用了那麽大力氣,加上心口裏一直憋著一股子悶氣,一直被雨淋著。如此一來,力氣耗損的更大,以至於我看他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盡管我很痛,可不知為什麽我一點也不恨他。我隻是難受,不可名狀的難受。時至今日那種難受的感覺還在。淚眼模糊中,我覺得木木這副疲累的樣子是那麽的不對勁。


  可是我當時並沒有想那麽多,我彎曲著手指,一點一點的從地上撐起來,然後低著頭,哽咽的繼續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繼續狠狠的打我吧,我知道錯了!\"

  我說話的語速特別急促,就像我的不斷抽搐的內心一樣。可是怎麽辦,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如果我告訴木木,薛軒逸不僅要了我而且好像還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更有可能和我再也沒有交集了,木木一定會氣的把我給打死吧。想到這裏我不由的有些想笑,為什麽我的一生就這麽悲哀呢?

  木木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俯下身,拉起我的手,我瞪大眼睛,一臉狀況之外的看向他,他將傘靜靜的放在了我的手裏,捏著我其餘的四指,失望至極的對我說道:\"你已經不值錢了。\"

  他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一個人以孤單削瘦的背影,劈開那濃濃雨霧。


  我抓住傘,倉皇的抬起頭,衝他大聲喊道:\"師父!\"

  他沒有停下,我的心一瞬間錯亂的跳著,他是要放棄我嗎,他是要在這種情況下放棄我嗎,我都一路堅持到了現在,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到,怎麽能放棄!

  我提起衣服。它在吸了水之後變得無比厚重,墜著想要往下掉,我拿住傘,使勁的奔跑,想要追上他的背影。但是我的身子實在是太痛了,根本沒辦法跑的太快。


  木木走的很急,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充滿著憤怒與不甘心。


  \"師父,你等等我!傘!你拿著傘!\"我提著衣服,跑的氣喘籲籲,早已習慣了雨水的冰冷,不斷撥弄遮住視線的頭發,隻想把傘遞給他。


  就在我咬著牙快要追上他的時候,他的背影突然像是中了子彈一般狠狠的朝前挺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著往前走了幾步,噗通一聲,麵部朝地,倒了下去,那一聲,就好像清晰的炸響在了我的腦海裏的驚雷,以至於我整個人一陣木然,喉嚨像是被掐死,四周安靜的隻剩下我抽搐的呼吸聲。


  \"木木!\"我失聲吼道,朝他狂奔過去。


  從相識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吼出了他的名字,因為我知道,他是個病人,是個病人!

  等我倉皇失措的跑到他身邊時,他已經如同一件被揉爛的衣服一樣軟軟的癱在地上,哐當一聲傘從手中掉落,我跪倒地上,吃力的將他的身體翻轉過來,隨後,我的心髒忽然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一樣的擰著疼。


  眼睛睜到最大,露出大片的白眼珠,冰涼的嘴唇止不住的上下顫抖,抽搐而緩慢的把手伸向了他的嘴角,當觸摸到他嘴角那一道溫熱的鮮紅時,我的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湖水一樣,'唰--'的砸了下來。


  是血。


  木木他竟然……吐血了!。


  。


  \"你……你怎麽了!\"我看著手指上的血,說出的話都忍不住的帶著哭音。


  木木他用力拂開我的手,虛弱的說:\"你走,你給我滾!\"

  他說完,右手摸索到地上,想要支撐著站起來,但是照他目前的狀態來看根本不可能了。我突然想到了求助大海或者可拉,立刻去翻他的口袋,想要找手機,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急的我直發顫:\"手機呢,你的手機在哪裏!\"

  \"滾開!不用你管!\"他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刮到臉上,天空中的雨滴沒有一會就把它給衝淡了,此時的他臉色蒼白如紙。甚至還對我說了滾,就像是一個鬧著脾氣怎麽哄都哄不好的小孩。


  可是我不能聽他的,無論他怎麽罵,我都不能走,我終於知道了何醫生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木木很少外出。很少發脾氣,甚至很少做劇烈的運動,原來不是他在扮酷,而是他的身體根本就不允許啊。


  木木躺在馬路的一邊,在這樣一個漆黑又偏僻的地方,甚至沒有一輛車駛過,我想把木木拖到一個可以擋雨的地方,可是我一動他,他就會吃痛的皺起眉毛,弄得我不敢再動他的身體。隻好一邊撐著傘,一邊去翻他的手機,翻了好久,我終於翻到,但是他的手機像是被從水裏打撈上來的一樣。早已黑屏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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