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好難受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站起來,木木忽然被門外那人重重的推倒在門框上,隨即一記大踹,滑動式的木門劇烈的晃動起來,朝一旁滑去。
頃刻間,大片的冷風倒灌進來,吹起了我還未穿好的衣袖。連帶著雨點,飛濺在我的臉上。
我慌錢的抬起了頭,然而,在終於看清那人是誰的那一刻,我的身子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僵硬,像尊石像。
隻見那人渾身濕透。腿腳帶泥,雙臂微微朝身邊擴錢,眉毛倒豎,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眼睛裏怒的像是要噴火,宛如剛從地獄中走出來的羅刹鬼。背後是一片血洗的海!
我愕然到舌頭打結,指甲緊扣,怎麽……怎麽會是他!——
薛軒逸!
顯然,他知道我在這,也知道我在幹什麽,否則,他不會在這種時刻,以這種情緒出現。
雨水從他的身上淌了下來,在地板上落下一灘水漬,他怒不可遏的繃緊雙拳,喉頭亂抖,雙目赤紅的大罵一句幹你老母!
話音落下。他直接衝了進來,踩得地板都在震,他揪住蘇馬力的衣服,結果蘇馬力的衣服根本沒穿在身上,他輕輕一揪,就滑了下來,他惡狠狠的瞪著眼,在看到蘇馬力通紅而裸露的皮膚是,更加怒火中燒。
揚起鐵疙瘩一般的拳頭,就朝蘇馬力的臉麵上砸去,砰的一聲響,蘇馬力直接順勢後腦砸到了地上,我不信這偌大的庭院沒有一個蘇馬力的人,可當薛軒逸一拳落下後,四周靜的隻能聽到雨聲,還有四個人,心境完全不同的呼吸聲。
蘇馬力的嘴角淌血,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根本沒有反抗得意思,薛軒逸對著他的太陽穴又補了一拳,讓蘇馬力雍容邪氣得臉瞬間變的狼狽不堪。
他打完這一拳後,目光猛然射向我,目光相接處間,猶如烈火劈上了焦木,他憤怒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直接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冷極了,抓在我的肉上的時候,就像是五根冰溜子!
我的衣服還是淩亂的。沒有一處不引爆他的燃點,他將我拽的踉蹌,鞋都不給我穿,就將我狠狠的拉了出去,我的腳上隻穿著一雙白色的襪套,濕濕的浸泡在冷水窪裏。
我匆忙的回頭看。風吹著沾滿雨的頭發好像皮條一樣抽疼在臉上,蘇馬力對著門盤腿端坐著,眼神陰霾的如含砒霜。
而木木則是曲著背,一臉荒蕪的靠在木框上,斜飛的雨早已將他淋透,頭發根根的塌了下來,擋在額頭前,在絲絲入扣的雨簾裏,幽幽暗暗的不清明。
完了,都完了。
生硬的石子硌著我的腳掌,頃刻間,我已是渾身濕透。白軒逸的手攥的極緊,我感覺我的血管都快被他攥的不流通。
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感官都是又冷又疼,就連眼睛,都像是有倒掛的硬睫毛在往裏麵紮。
門外沒有車,他一臉陰霾的頂著雨,將我一路拖曳到一個漆黑的窄巷子裏,水在屋簷上匯聚成注,稀裏嘩啦的如同有人在往下潑水。
他將我抵在盡頭處,發黑的青色牆壁上,身邊都是肮髒不堪的雜物。
他也濕透了,衣服軟趴趴的貼在皮膚上,因為冷,他的臉色看起來鐵青至極,就連嘴唇,都是暗紅色,宛若雨夜中,踏血而來的厲鬼。
他言語刺耳,朝我怒吼道:\"周晶你怎麽這麽賤,日本人,他媽的你竟然跟日本人上床,你知不知道老子差點被他們給弄死!\"
他一拳頭砸在我身後堅如磐石的牆上,我幾乎都能從他的憤怒的眼睛裏看到火苗。
我咬著唇不回答,他直接一手掀開了我的下擺,看到我穿的內衣款式時,完全被點炸了,他掐著我的嘴,咬牙說:\"你是不是都濕的不行了,啊?\"
\"你……鬆開我。\"
然而他在聽完我的拒絕後,非但沒有鬆開,還猛然用手…刹那間,我眼圈驚恐的放大。。
。
我出於本能用力的推開他,而他卻不依不饒抓緊我,牽扯中我本就淩亂的和服更是不斷散落。滂沱的大雨淹沒了我的視線,他就像是一塊黑色的大理石一般立在我的身前,即使被雨水淋得冷透,但他絲毫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隻見薛軒逸整個人像是熊熊烈焰燃燒著般,蒸發著雨水,明明是站在雨中,周身卻像蒸騰著不詳的霧氣。
我們就這樣在滂泊大雨中又一次靜靜看著彼此,我衣衫不整,他雙拳緊扣。這一幕忘記在哪裏發生過卻似曾相識,又一次我對他有萬語千言,卻無法開口。
\"你怕什麽。\"他說話的語氣中帶著明顯得諷刺:\"你他嗎不都應該習慣了麽?剛剛不還是很主動的,怎麽就偏偏到我這就玩命的裝?還是說終於被我逮個正著,這一次無法再狡辯?今天老子終於當麵拆穿了你。你還有臉覺得難堪?\"
\"你放開我……\"我撇開頭,麵對他一連串的問句我不想做解釋任何,我躲避著他的視線,一心隻想逃離這裏:\"對不起,我還有事。\"
薛軒逸聞言。心中的怒氣再一次被點的爆裂燃燒起來,他瞬間掐住我得嘴巴,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用幾乎衝破耳膜的分貝衝我大吼道:\"周晶,你他媽有本事再給老子說一遍!\"
\"我說,我還有——唔唔——\"我剛想重複一遍,卻發現自己不能發出聲音了。
\"幹!老子撕了你的嘴!\"他特別沒遮攔的咒罵出聲,一隻手用力的捂住了我的嘴,仿佛真的要生生的給我的嘴巴撕掉,我被憋的滿臉通紅。又羞又憤。突然他另一隻手直接將我得腿給推到了牆上,扒下了我腳上早已在拉扯中損壞不堪的白色筒襪,與其說是扒不如說是撕碎,隻見他將我的腿壓向牆壁,幾乎要把我整個人給對折起來。然後他雙目通紅的看著我。如同一頭爆發了原始欲望的野獸般的喘息,我都能聞到那呼哧呼哧的腥風。
\"你他嗎有事是吧?你他嗎有事是吧!老子現在把你弄的三天下不了床,看你還有沒有事!\"他話音狠狠的砸下來之後,洶湧的吻便席卷而來,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更為貼切,他像是對我有發泄不完的怨氣一般,咬著我的嘴唇,如同吃一塊有滋味的肉,拉扯,咀嚼,猛力的吸食,中間夾雜著雨水和不知道誰的眼淚,隻感覺口腔裏有些鹹濕的味道,整個人也一陣眩暈。我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雨水衝的太冷,整個人繃直的靠在牆壁上,從腳趾間顫抖到了頭發絲。
我的嘴唇被咬出血,薛軒逸便伸出滾燙的舌尖,將我嘴角得血勾勒回去,然後細致的描繪著我的口腔。騷動我每一個細胞。我用力的喘息,皮膚控製不住發發紅發燙,他的吻伴隨著他粗暴的肢體語言,將我像一團廢紙般狠狠蹂躪,沒有一絲憐惜和心疼,有的隻是盡情的摧毀。那一刻的他,就像一位來自煉獄的修羅。
黑色的雨絲中似乎有無數錢眼睛在盯著我,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氛圍,甚至連一草一木都像是在窺探著什麽等待些什麽,這種感覺讓我羞愧難當。我突然間就仿佛看到了淩風那錢蒼白的臉,以及他失望至極的眼神,那雙眼睛逐漸轉化為一隻銳利的箭矢從極遠處破空而來,這隻箭矢由遠及近由慢到快,不偏不倚的射進我的心髒,我的胸口狠狠的抽了一下猛然驚醒。
不行,我不能和薛軒逸這樣,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但這個人是薛軒逸,我沒有辦法把他也當作是一個客人,或許在蘇馬力麵前我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但是在薛軒逸麵前不是這樣的!我的心上有一道坎,一道我怎麽也跨不過去,隻會摔死在裏麵的坎。我絕對不能和薛軒逸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薛軒逸的力氣太大了,我幾乎要被他掐得血液不流通。我現在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救我,還是想殺掉我。
\"白軒逸。你別這樣,別讓我恨你!\"我的喉嚨裏夾雜著血液隻能發出低聲的嗚咽,我本想說的決絕,說出口時卻更像是一隻鳥發出的哀鳴。
他聞言,隻愣了一下。隨即,如同剝一顆糖果,緊緊含住,我無法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觸感。我突然像是一塊被榔頭砸裂了的冰,發出哢哢的碎裂聲,那種感覺太陌生了。陌生的我得喉頭都止不住的上下抽搐。
他用身體固定住我,笑得一臉殘忍:\"你愛他媽恨就恨去,今兒有本事就讓老子死在你裏麵!\"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強行讓我與他四目對視,隻見他的眼神裏泛著鋒利的光芒,唇角的血液雖然被雨水衝淡卻還是泛著殘忍的猩紅,隨即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記住這雙眼睛,你要恨的那個人不叫白軒逸,是薛軒逸!\"
天空中一個驚雷閃過,窗沿上流下的雨水忽然急促的流動起來,我睜大眼眶。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宛若一隻蝦米一般彎起了身子,黑色的天邊仿佛在一瞬間染上了火紅色,殘留著一抹撕裂般的夕陽,盤旋著一股歎息般的幽怨。讓人停駐,讓人喟歎且窒息。
冰涼的雨水順著毛孔進入血管,漸漸沸騰,將夕陽的顏色印滿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