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千鈞一發
\"還撒謊!\"木木突然把手中的卡往我的臉上用力一甩,差點把我的臉給割爛。我的頭偏向一邊,頭發鬆散下來,鼻頭狠狠酸了一下,一時間壓抑了這麽久的委屈全部湧上心頭。
木木直接一個膝蓋壓在床上,然後用手握緊了我的脖子,我骨架本來就偏纖細,木木輕而易舉的就給掐住,我甚至能夠聽到骨頭咯咯的響聲。那樣的力道我毫不懷疑他是想把我掐死的。他的眼神中我有從未看到過的憤怒。他太喜歡掌控了,掌控一切可以掌控的東西,以至於微不足道的我對他的反抗,觸動了他近乎變態的原則。
\"你知不知道你的謊言有多麽的幼稚,你是在諷刺我的智商麽。\"他用力的瞪著我,心底的怒火似乎一瞬間竄了上來:\"這就是你和倪琦呆在一起的結果,恩?倪琦就是這麽教你的?\"
\"說了謊不僅不認錯,還關掉手機,徹夜不歸,你就沒有想過後果麽。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縱容的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公然和我作對!\"他的手越攥越緊,幾乎要把我的舌頭給從根掐斷:\"想要逃跑是麽?是不是給你點錢就覺得翅膀硬了?\"
我因為被掐住脖子,難受的兩邊搖著頭。木木手上的勁似乎更大了,他再度大聲怒吼道:\"我問你是不是想要逃跑?!\"
自從我見到木木的那一刻起,他從來沒有對我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他對什麽事都是平靜冷淡的,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失控過。人們常常比喻手段強大的人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的整死誰,我終於明白這個比喻不是空穴來風,因為現在木木手中的我,真真切切的就感覺自己無異於一隻螞蟻!
我被他掐的快要窒息,他鬆開了手,讓我短暫得呼吸,然後在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頜,力氣極大,我隻感覺肌肉被扯斷,下巴要錯位,但是我心裏的那股倔勁也跟著湧了上來,我沒有向他求饒,更沒有用眼神向他示弱,而是惡狠狠的瞪著他,沒有半點的讓步。
想起淩風這個名字,腦海裏就會浮現出那件發著光的白襯衫,和他臉上帶著陽光般溫暖的笑顏,可是當昨晚看到他毒癮發作的痛苦,想起他的顫抖和嘶吼,我在心裏幾倍幾十倍的疼!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這一次我再也不想低頭了!為了淩風我連死都不怕,如果這一次我們都拋棄前嫌我還不能和淩風再一起,那就讓他弄死我好了!我和淩風之間夾雜著幾個世紀都無法解釋清楚的誤會和芥蒂,我再也不要這樣痛苦的活著。
我不想去想怎麽和淩風解釋我這段時間離開他的原因,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就是要和淩風在一起!這一次,說我過河拆橋也罷,我不想再臣服於他,因為最先破壞規矩的那個人,是他,不是我!
木木用左手輕輕的擦拭臉上的汗水,嘴角的肌肉因為生氣而十分的僵硬,卻似笑非笑道:\"怎麽,不服氣是麽?\"
我皺著眉頭,在他鬆懈的那一刻,用盡渾身的力氣撥開了他的手,下頜鬆動的朝他吼道:\"我就是不服氣!我之所以聽你的話,就是為了保護淩風,但是你呢?你在害他!你想把淩風往火坑裏去推!既然你不遵守約定,我為什麽還要跟傻子一樣去遵守?\"
\"我給過你機會。\"他聽後,眉頭抖的厲害,嘴角連最後一絲標誌性地笑意都消失了:\"現在想要退出,未免太晚了。\"
\"周晶,當初你跪地求饒般的讓我幫你,現在你利用完我就想要全身而退,但是……\"他的手猛然劃下了我的衣襟:\"你忘了自己麵對的是誰!\"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他忽然把我的衣服扒到了手腕處,然後將我的雙手用衣服給綁了起來,我慌錢的搓著雙腿,用力的往床的另一邊移動,大聲的向他吼道:\"你要幹什麽!\"
\"今天,你給我記住這一切,進了這一行,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沒有什麽東西是憑空而來的,隻得到卻不付出的人,活在夢裏更合適!\"
\"你的計劃太長了,這對我來說不公平!\"我一邊掙紮著一邊嘶吼。
\"求我的那一刻你就該明白,你跟我之間沒用公平,隻有服從。周晶,看來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不給你點教訓,你隻會越來越不聽管教!記住,你就是我的一條狗而已,不要因為穿上了衣服,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不能違背我!否則--\"木木掐著我的唇,一雙眼睛暴怒的盯著我,語氣陰森一字一句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愕然,因為他言語中那股足以把人給腐蝕成殘渣的狠厲,我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不!即便是狗,也有受不了主人逃跑的權利。
反正十幾年中,我一直在逃跑,卻不過是從一個陷阱,跑入另一個陷阱而已。我以為木木和他們不一樣,那些人道貌岸然卻人麵獸心,木木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是對我非常好。但我錯了!他就是個惡魔,大惡魔!他的內心充斥著黑魔法,陰暗到令人發指!遇到這樣一個變態沒有什麽比這個更糟糕的!
\"你個變態,你鬆開我!我不幹了!我不幹了!你去死啊!\"我邊虛無的喘氣,邊朝他大聲的吼道,渾身上下都是粘膩的冷汗。
木木像是逐漸的冷靜了下來,然後一手撐在我一邊的臉旁,上身微微的向我靠攏,黑色的劉海被汗水打濕,像刺一樣的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顯得他的雙眼更加的陰鶩。
他抬起下巴,近乎病態的靠近我,語氣中帶著粗喘:\"要麽乖乖聽我的話成為我的奴隸,要麽你有本事了就想辦法扳倒我,否則現在這種時候和我作對,就是在找死。\"
他話音方落,突然一把扣住了我的肩膀,堅硬的指頭像是要掐進我的肉裏,他把我踉踉蹌蹌的從臥室裏拖了出去,我的雙手被捆,根本無法阻礙他,隻能像一隻待宰的鴨鵝一般做些無力地掙紮。
然而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把我拖到了那個一直禁止我進入的房門前,我雙眼充血的看向他,單薄的瞳孔裏透著惶恐。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將我一把推進了那間暗室裏,隨即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落上了鎖。
我終於的知道他綁我的手的目的了,就是讓我沒辦法去開門,不,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我失去平衡。
我的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個凸起的東西,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異常的嚇人,我渾身狠狠一麻,神經都差點要被扯斷了。
暗室裏沒有一點點的光線透進來,狹小的空間就像是一個墳墓一般,帶著鬼哭狼嚎的冷。
我僵硬在原地,無法辨別出方向,隻能嗓子嘶啞的衝門外吼道:\"放我出去!你這個變態!魔鬼!\"
木木的聲音格外冷靜,帶著訓斥似得慍怒:\"你給我在裏麵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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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恐懼就像是一條草叢裏的遊蛇,靜悄悄的,靜悄悄的纏住你的脖子,一寸一寸讓你窒息而死,這也是為什麽人們總是在黑暗中特別害怕的原因。
我總會忍不住的幻想,比如身後站著個長頭發的女人,穿著空蕩蕩的裙子,兩隻胳膊不斷的朝我伸過來,每當想到這,我便神經質的回頭,可是無論哪裏,都是漆黑一片的。
在這種漆黑的環境裏,空間和時間的意識都會逐漸變得模糊,以至於到最後,不知道自己身處於什麽地方過了多久。
我能感覺到我剛剛踩到的東西是鐵鏈,對了,不是有燈嗎,隻要把燈開開,就能看清楚有什麽東西了。我沒辦法用手去做探測器,隻有用臉,結果我屏住呼吸,用臉找開關的時候,忽然有個涼涼的東西撞到了我的臉上,就像是突然被一隻涼手的摸了一巴掌似的,嚇得我渾身如同電搗,差點魂飛魄散。
我一腳踩空,直接給摔倒了,摔倒之後,我腿軟的不敢再動了,然後我感覺我的臉上,沾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身上的每一個恐懼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想到傷心處,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我開始反思,想這一切的合理性,已經我和淩風會麵對的各種未來,想了好多好多。最後依然決定,我要走,我要離開木木,反正到時候,我跟淩風一走,他沒有那個精力,也找不到我們!我就這樣想著想著或許是因為哭累了,進入了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雙手被綁著蜷縮在地板上。
我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手也被鬆了綁,我無瑕去想自己怎麽會在床上,條件反射的去看手機,激動的去接,然而卻隻是移動客服的電話!
我一看時間,發現自己已經睡過了頭,錯過了和淩風約定的時間,於是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卻找不到木木的人在哪,我心想他可能是出去了,但是又想想,也不能啊,他怎麽可能會把我一個人放在房子裏,他不是說了不能讓我逃跑的嗎。
我在客廳和他的臥室四下看了看,發現卻是沒有人影,就在剛鬆懈下來,準備去洗手間上個小手的時候,差點被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