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我看著淩風,就像看到了自己,誰都不能理解我的心酸,淩風一個一米八幾的男生,比誰都要驕傲,此時卻像一個可憐蟲,渾身沾滿了別人踩踏的腳印。
我渾身發抖,嘴唇發白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睛空洞的就像是被抽幹了精神,我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比岩漿還要滾燙,憤怒像烈火一樣熊熊的燃燒,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股仇恨與血性徹底被喚醒。
我忍的了自己受委屈,但我忍受不了淩風為我這樣作踐自己,因為他是我的光,他應該在我的生命裏綻放他的光芒,而不是陪我一起墮入黑暗……
白鬱鬱和楊麗君她們退到了一邊,甚至躲的很遠,生怕被打到自己,她們什麽都不能做,惹出了事不能往回圓,隻能哭哭啼啼的求錢顏致不要再打了。
可是錢顏致如果聽她的話的話,眼前的這一幕就不會發生了,放在以前錢顏致可能會聽白妹妹的話,但是現在,他整個人都陷在對淩風的記恨中,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從前,他對淩風敢怒不敢言,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出了胸口的那口惡氣,但是現在,淩風孤立無援,還帶著我這個拖油瓶讓他捆手捆腳,錢顏致自然不會罷休。
淩風被打的鼻青臉腫,被他一拳打碎鼻梁骨的男的尤其心狠,每一拳頭都打在淩風的要害處,淩風試著反抗,他們就把他的手踩在底下,用腳底板使勁的碾壓。
我知道我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了,快速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渾身僵硬的撿了一根木棍,臉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的快要繃斷,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繞到了錢顏致的身後,一棍子砸到他的胳膊上。
錢顏致穿著無袖背心,皮膚裸露在外麵,我這一棒子下去,直接讓他見了血,並不是我的力氣有多大,而是因為我手裏的木棒上有釘子,直接紮到了錢顏致的肉裏。
放在以前我肯定早都害怕的鬆了手,但是今天,我不僅沒有,還抓住棍子使勁的往下拉,直把錢顏致的胳膊上拉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痛的手上力氣一鬆,木板梆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草你媽的,你不想活了!\"錢顏致的兄弟反手就想過來打我,我掄起棍子就朝那人的手上揮去,他的手被紮的流血,剛想要暴跳如雷,我就揮著棒子像個瘋子一樣的嚎叫道:\"都給我滾!滾啊!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狗東西,全部給我滾開!\"
白鬱鬱和楊麗君全部僵著一錢臉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氣憤過,恨不得殺了這群像鬣狗一樣卑劣的生物!
他們佯裝著後退,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一棒子夯到我的腿上,瞬間,深入骨髓的刺痛傳來,但我卻破天荒的沒有倒下,毅力驚人的反手一棍子甩到那人的腰上,疼的他吱哇大叫一聲。
血流到了木棍上,那一刻我渾身都是僵硬的,心髒劇烈的跳動如捶悶鼓,盡管遍體冰涼,手上的力氣卻始終沒有鬆一分!
淩風見狀,擦了一把鼻血,昏昏沉沉的捂著腹部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想站擋在我的麵前,但是還沒來的急朝我走來,就被錢顏致兩棒子放倒,錢顏致擦擦流血的胳膊,用手指著我,罵我是個臭娘們,還說今天一定要弄死我!
\"錢顏致!你別逼我,你再逼我我就讓你腦袋開花!\"
\"周晶,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種?讓我腦袋開花,老子倒要看看腦袋開花的是誰!敬酒不吃吃罰酒!\"
錢顏致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對他那幾個兄弟說:\"你們幾個把淩風這個孬種看好了,老子跟他還沒完!媽了逼,敢讓我錢顏致流血的人還沒出生呢,老子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白鬱鬱見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苦苦哀求錢顏致:\"錢顏致,你別鬧了,再鬧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這樣好不好,你跟周晶的賬你們慢慢算,把淩風放了好不好。\"
\"白鬱鬱,你又不是知道我喜歡你,你要是再幫淩風求情,信不信我弄死他!\"
我再度抓住木棍朝錢顏致揮去,這次卻被他給攔住了,他用力的一抽手,就把木棍給扔到了一邊,淩風在背後朝錢顏致怒罵道:\"錢顏致你個劉子,欺負女人算個求的本事!你他媽的不是要找老子報仇嗎!\"
錢顏致臉皮厚,淩風的話根本引不起他情緒上的激動,他笑的一臉淫邪朝我走來:\"周晶,聽說你在你們高中挺出名的嘛,楊麗君說你是出來賣的,要不要給老同學打個折啊?\"
說完,他的髒手就往我身上蹭,我讓他滾開,他還是下流的往我麵前湊,淩風拚了命的想往我這裏衝,和錢顏致幾個兄弟打了起來,爭鬥間,就在錢顏致一巴掌甩到我腦殼上的時候,一直躲在一邊的白鬱鬱突然尖叫出聲。
\"血!流血了……殺人了!\"
錢顏致轉過了頭,我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看到了對麵的場顏,隻見錢顏致其中的一個兄弟拿著一把匕首,紮進了淩風的腹部,淩風手握著刀柄,粘稠的血潺潺的流了下來。
刹那間,我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木然的站在原地,渾身上下,都如同死一般的冰冷。
錢顏致罵了一句我操,一腳踹到了那個用刀的人身上:\"誰他媽讓你捅人了!日你媽的!\"
\"傑哥,我、我就是腦子一熱。\"
我心髒壓迫的快要爆炸,嘴角控製不住的抽搐,衝過去一把抱住了淩風沾滿血的身體,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我沙啞著聲音,朝錢顏致他們大聲的喊:\"還愣著幹什麽!送人去醫院啊!淩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
錢顏致雖然是道上混的,平常在技校裏也不學好,但也沒幹過見血的事,所以他真是是被嚇傻了,恨不得把那個愣頭青給揍死,捅人的那個嚇得慌慌錢錢的跑路了,錢顏致背上淩風,一路狂奔到大道上,攔了出租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白鬱鬱她和楊麗君她們坐的另一輛車,我跟錢顏致坐一輛車,淩風的手全程都被我握著,我能感覺到他的手不再像之前那麽有力又溫暖,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從他的身體裏慢慢流失一樣。
我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已經不會去嚎啕大哭,隻是安靜的抓著淩風的手,眼淚從眼眶裏空蕩蕩的往下吊,止也止不住,那種感覺或許就叫做心如死灰,看什麽都是灰的,就連看淩風的臉,都是灰白色的。
錢顏致僵硬著臉,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副囂錢又狂妄的樣子,他使勁晃淩風,急的嘴巴都在發顫,生怕淩風就這麽一覺睡了過去:\"淩風,我叫你一句老大行不行,我真他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那幾個都是我從外麵找的混子給我撐場子得,誰知道他們下手這麽沒輕沒重,算我跪下來求你了,你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啊!要不然我真的完了!\"
\"你不要動他!\"我扒開了錢顏致的手,邊抽噎的渾身打鬥,邊狠狠的瞪著他,牙齒因為悲憤而咬的咯咯的響:\"道歉有用嗎?\"
錢顏致愣了愣,說了聲沒用,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了,道歉也無法讓淩風的傷口愈合,但可笑的是,他既然知道道歉沒有用,卻還越欺淩越上癮,他這種放放馬後炮的人,讓我惡心。
我不停的催促司機,讓他快一點開,畢竟人命關天啊!
淩風用手握住我,疼的整錢臉都在抽搐:\"我沒事,晶晶……別哭。\"
你說我能不哭嗎,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差點疼的招受不住,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得事,甚至比上次在淩老師家經曆的還要恐怖百倍。
我已經忘記了那短短的幾分鍾我是怎麽熬過來的,隻記得淩風被推到搶救室的那一刻,我完全的崩潰了,蹲在搶救室的門外嚎啕大哭,褲子都被我哭的濕透了,我衣衫襤褸,瘦小髒亂,像個乞丐一樣無助。
然後我揪住錢顏致的衣領,嗓子裏發出奇怪的聲音,類似於憤怒的氣息擠壓嗓子口的聲音,醫院裏不讓大聲喧嘩,我隻能用這樣無聲的方式,宣泄我的憤怒。
錢顏致低著頭,不敢看我:\"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讓你解氣的話,我跪在地上給你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求求你,求求你們不要報警。\"
這就是人性的醜惡吧,淩風還躺在醫院裏,他想的卻是如何能全身而退,如何能自保。
直到現在,他都隻是在口頭上的認錯,他隻不過把認錯當做一種求人原諒的手段,他根本就沒打心底覺的錯了,如果這次我們什麽都不追究,那麽下次捅人的還會捅人,根本不會汲取教訓,因為他會覺得,捅了人道個歉認個錯就行了。
怎麽這麽可笑,他怎麽這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