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玩家行蹤
寧次，就在芽衣離去的第三天，再次來到渦巢城。
城內因為沒有了那些來回巡邏的紙人，變得安靜而沉默。接替警務部部長職位的，是出身旋渦一族的副部長，結合情報和偵查確定沒有威脅后，就被掃到了一邊。
畢竟此時的渦巢城，就像一塊芬芳的蛋糕，不僅香甜誘人，還無人看守。
這裡有忍界最強大的封印術傳承，以及堪稱批量生產的優秀血脈，哪怕是有些副作用又如何。對於隱藏在忍界的野心家來說，不過都是些一次性消耗品。
現在最麻煩的人物離開了，誰會忍不住上來咬一口呢？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寧次不想。
自從他認識到渦巢城如今的局面，就在離開和留下間搖擺不定，因為不管做哪種選擇都是錯誤的，留下就是交出主動權，離開更是自投羅網。
這就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再次感受到自身的稚嫩，多年布局本以為已經算得上優秀，如今和藏在木葉背後的棋手比起來，卻是差得太多，好不容易積累點優勢，就被天降冰雨所淹沒。
無奈的搖搖頭，他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旋渦的布置，受困於封印術資質，讓他能最終絕地翻盤的布置，遲遲無法完成，如果在局勢混亂之前還不能完成，寧次贏得勝利的可能，就只能依靠運氣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起煩躁的思緒，以白的身份，就這樣安靜的待在一樂雜貨的二樓，一邊對自己施展逆-奈落見之術謄寫旋渦時記，補全更多支撐後續行動的情報，另一邊則用白眼監控城市。
不管怎樣，此時已經入局，就要儘可能抓住每一分主動。
咚咚咚！
有人敲門，他沒有第一時間響應，透過房門看著門口的青年，原本猶豫不決的心思竟是突然明確了些，停下手裡的工作說道：
「進來。」
房門開啟，進來的是村正，原本總是掛著笑臉的敦厚面容，這時候卻是嚴肅而緊張，面對那張純白的面具，村正的內心有些畏懼。
在曾今接受這位大人訓練的平民中，能活著站在這裡的他，不是因為天資有多高，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足夠忠誠，所以不需要進行所謂的開竅。
那些因開竅失敗而痛苦掙扎面容，至今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在想什麼？」
熟悉的溫和聲音入耳，村正立刻回神，有些慌張，有些后怕，忍住顫抖的生理反應躬身行禮，解釋著自己的失態道：
「沒有，屬下在等候您的吩咐。」
雖然不喜村正過於泛濫的善心，但總算不影響大局，他的所思所想，寧次哪裡不知，不過是不在意罷了。
當年的嘗試不過是場交易，那些人本就為錢把命賣給了他，最後還能活著享受財富，這也算殘忍？寧次不覺得，各需所需而已。
「你和依子完婚後，把那個空白的封印捲軸交給她，答應旋渦護衛商隊的請求，以及安排那幾位來見我。」
村正緊咬著下唇，內心滿是掙扎，花費了這麼長時間，他不知道這位大人要做什麼，會不會傷害到依子小姐，這讓房間里陷入一陣難言的安靜。
「大人……能……能不能……」
寧次面具后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兒，這種被當成大反派的感覺已經不新鮮了，萬幸他並不是一個惡趣味的人，看著村正一副飽受掙扎的樣子，語氣不由得多了幾分愉悅。
「去吧，你無法得到的信任，依子會給你，嫁給你，還真是委屈了。」
什麼？怎麼就委屈了，總不會不嫁給我了吧……
來時神色凄然，走時神色就更凄然了。
……
芽衣的離去，並沒有影響渦巢城居民的生活，就像她說的，競爭三代火影去了，大家都對這個女孩報以美好的祝願，相信她一定會成功。不是因為無人可及的天賦，更是不是因為強大的力量，只是單純的信任這個如同家人般的女孩。
渦巢城保持著安靜。
布局的人在等，寧次也在等，相比於布局者，寧次更希望等來的是玩家。
只因他還沒有和玩家打過交道，玩家威脅論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測，只有真實的情報才能幫助他掌握主動。
然而寧次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和玩家打過交道了。
就在另一邊，完成鐵之國布置的分身被斬首消散時，大量的信息湧進他的腦海，瞬間打斷他正在施展的幻術，捕捉到快速閃現的幾個片段里，一個手持巨鐮的血衣男孩被定格。
是玩家！
寧次無比確認，這個怪異的男孩就是玩家，記憶快速的整理拼合，逐漸可以定位到五天前的畫面。
鐵之國，尾藏山。
和寧次有8，9分相似的少年們，已經被秘密轉移到這處基地中，他從未如此慶幸自己臉上帶著面具，不然此刻臉上糾結的表情和抽動的嘴角，一定會毀掉他多年來塑造的完美首領形象。
無他，只因身邊陪著的三個「寧次」。
一個比本體高出半個頭，虎背熊腰，肌肉幾乎要撐破衣服的「勇猛版寧次」。
一個皮膚蒼白得毫無血色，目光始終放空的「延遲版寧次」。
一個相對正常，但是脫髮，脫成光頭的「閃耀版寧次」。
寧次有些懷疑人生，不過才大半年沒見，到底村田給他們吃了什麼，為什麼就畫風就跑偏了呢？果然這個世界的特色就是跑偏吧，都是世界的錯。
心不在焉的被三人領著巡查基地的設施，耳邊環繞的是「閃耀版寧次」喋喋不休的講解，具體說了些什麼他沒注意聽，實在是太閃了。
這三人是寧次替身計劃中最優秀的三個，「勇猛版寧次」名為白十一，「延遲版寧次」名為白二十九，「閃耀版寧次」名為白三，他們的名字是按最初潛能評測的數值給與的，數值越小，潛能越高。
但現實就是現實，數值無法代表一切，100人里也只有這三人配得上和木葉的大批天才競爭。
「唉……」
只能在內心嘆口氣，習慣了那刺眼的反光，其實還挺帶感的……個鬼啊，這寧次要是沒有拿到日向的宗家密傳，這時候來查看在外最完善的布置，都能出這麼大的問題，後面豈不是要全崩。
「白大人，白大人？」
耳邊的呼喚，將寧次從胡思亂想中喚醒，看了看注視著自己的三人，再打量現下的環境，原來已經來到了練習場的高台上，台下是熱切盯著他看的97名各版本「寧次」。
一陣牙酸。
好吧，寧次這下終於接受了現實，還能怎麼辦呢，這些已經是他手中最好的牌了。隻身上前，拿下面具和兜帽面向大家，微抬雙手，發出沉穩的宣言：
「我的同伴們，我是你們，你們也是我，苦難讓我們更加堅韌，傷痛使我們愈加強大，但世界瀕臨戰火，和平即將被打破。」
「我們家園將遭受威脅，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只有彼此了，時間不多，我決定站出來保衛家園，你們是要逃走，還是同我一起戰鬥？」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識首領的真容，看到那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大多人都感到驚訝，驚訝過後，聽到的是那讓人不安的話語。
戰爭嗎？
他們都是孤兒，多數都還留有幼時獨自求生的記憶，那是痛苦的，孤獨的，絕望的……
「戰鬥！」第一個聲音微不足道。
「戰鬥！」數十個聲音還帶著顫抖。
「戰鬥！！」一百個聲音凝聚為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