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紙人（上）

  自木葉出發，眼前是直達不可見遠方的寬闊石道。

  經由這種堪稱華麗的道路，木葉可以快速到達川之國，雨之國，草之國，瀧之國，鐵之國，田之國，湯之國這些附屬國家。

  至於原本歷史中的渦之國，在這裡卻是沒能立國，如今只是火之國的一座臨海城池，尤其是在初代目用隕石填海造陸后。

  離開商隊，換上白的身份一路疾行，在他先前模擬的各種行動方案中，既能達成目標又能保證容錯率的，有一個低成本的方法。

  那就是買。

  不要覺得和旋渦這種忍族談錢很俗，只要你有資格談，旋渦只會高高興興的迎你進門，這裡面的原因很現實。一個忍者可以很富有，一個忍村也可以很富有，但單獨的忍族必定很窮。

  無他，只是資源，外人只能看見忍者的強大，但支撐這種強大的背後，卻是海量的資源。

  自戰國時代起，不知道有多少忍族間發起戰爭都是因為食物，又不知有多少天才，僅是死於吃得不如敵人好。

  聽起來有些可笑。

  但這就是現實，不善生產的忍者，光是吃這一項就是天大的難題，更不用說忍者中最為強大的這一批人，只能說一個更比10個強。

  買賣人選？

  一樂雜貨這種平民商會的資格還不夠，而寧次又是個透明人，需要有人從中牽線，而渦巢城裡就有這樣一個人。

  千手一族最年輕的上忍。

  二代火影之女。

  千手芽衣。

  即是方便也是阻礙，不需要到達渦巢城，只需走到半途就能遇到這位少女。隨著與渦巢城的距離不斷縮短，寧次的白眼已經能捕捉到一些奇怪的查克拉，面具后的寧次露出一個意味深藏的笑容，將那一片的地形盡數記在腦海，轉身切到側路森林中。

  只因為除了那熟悉的奇怪查克拉，還有三個陌生查克拉反應，感知中雙方查克拉反應劇烈而頻繁。

  出現計劃外的變數，不一定是壞事，他的計劃中已經為這些變化留出了餘地，因勢利導，這也是多年來寧次對「不存在的羽衣」研究出的最佳應用。

  隨著靠近，白眼觀察到的查克拉反應越來越多，天上，地下，林間，首尾相連，交錯層疊，結成夢幻的旋渦螺旋陣紋。

  膨脹。

  收縮！

  白眼的視線里就只剩下了大面積的白光，那三個陌生的查克拉僅支撐片刻就少了兩個，剩下的那個查克拉反應，也在經歷瞬間衰弱后，向寧次的方位逃來。

  輕抬手掌，對著虛空輕拍，細如髮絲的查克拉從手掌三個生竅衝出，在掌心擰成一股，激射而去，正在地下飛快逃遁的黑衣忍者猛地停滯，一股查克拉瞬間爆開，席捲周身的土石向上衝出。

  緩步前行的寧次。

  如海潮波浪般的奇怪查克拉反應。

  昏迷的黑衣忍者如同一塊破布般，破開地面的泥土衝上天空，然後摔落在雙方中間。少許，飛土碎石才如雨水般落地，四散零落。

  寧次在黑衣忍者身前停步，對面的樹林中無聲無息，若不是在白眼中看到密密麻麻的查克拉反應，可能會誤以為林中無人，不需要對方主動，劇本早已備好且看錶演。

  欠身行禮，後退三步。

  「芽衣小姐，隨意攔下您的獵物，還請見諒，只是想展現些許善意。」

  漸漸的，一個白色的人影從樹后探頭觀望，仔細看去，卻是個紙人，纖白輕薄的紙人，一個個，一群群，半人高，手腳分明，臉上表情各異的紙人。

  在天上，在地面，在樹間站得滿滿當當，最早探出頭的那個紙人，翻過樹木，將畫著露齒笑容的臉龐朝向寧次，兩個墨點畫成的簡易眼睛，從上而下將他打量了個遍。

  「你……是誰……也……找……我？」

  聲音乾澀，話語斷斷續續，勉強能聽出是個女聲。

  「不過一隻尋找自由的籠中困鳥，旋渦或有希望，可我不能前往。」說道這裡，寧次從懷中拿出個精美的木匣，用查克拉包裹推出，穩穩地落在笑臉紙人腳邊，盒蓋自動打開，金光耀眼。

  木匣中50枚金錢整齊地擺成兩排，金光閃閃。

  「只為一線希望，小姐不必有所負擔。」

  雖說笑臉紙人沒有太在意，只是盯著他沉默，但周圍一大片紙人，都伸長了脖子往木匣里望，整個紙人都因拉伸緊緊繃著。

  「證……明……」

  話語入耳，寧次腦中的劇本開始嘩啦啦翻動，一條支線劇情貫通。伸出手拿住臉上的面具，向上緩緩掀起，一張普通中年男人的面容，從下巴開始逐漸顯現在紙人眼前，直到那已經開啟的標誌性白眼和綠色咒印顯露，紙人們的注意力才全部集中了過來。

  籠中鳥咒印是真的，也是假的，沒有通過靈竅貫通靈魂和肉體，這只是個單方面連通靈竅的咒印，解除只是有些耗時間罷了。

  但誰知道呢？曾有人教導寧次謊言，九真一假最為有效，但又有誰規定不能說十成真話的謊話呢，將面具拿在手中，微笑著看著沉默的笑臉紙人，沒有多餘說些什麼。

  「不怕……抓……你……」

  輕輕搖頭，將面具重新戴好。

  「您不會，木葉記憶里的我，20年前就成為了英雄碑上微不足道的刻字，這樣的我既不危險也無用處，不是嗎？」

  雙方再次陷入再次沉默，直到一個小型黑洞出現在笑臉紙人的胸前，白色紙卷從中掉落，在空中展開成為一個新的哭臉紙人。

  看到黑洞出現的瞬間，寧次心頭火熱，這個就是他心心戀戀的三門S級時空忍術之一，又被能量研究所戲稱為「傳送門」的互瞬通靈。整個木葉只有兩個人掌握，一個就是眼前的千手芽衣，另一個不提也罷，在那人手裡，畫風實在太過跑偏。

  哭臉紙人在落地站穩后，伸手到木匣中拿起10枚金幣，丟進黑洞，待黑洞消失後轉過身面對寧次。

  「我解除不了籠中鳥，水戶伯母也說過，籠中鳥涉及了靈魂，過於精密和複雜，除非是同時擅長靈魂秘術和查克拉微操的封印術宗師，否則連嘗試的資格都沒有，我最多幫你不被日向宗家找到。」

  這個紙人說話流暢通順，對照寧次掌握的情報，千手芽衣已經離開了渦巢城，最少是派出分身來到了附近，寧次沒有沮喪，只是再次搖頭。

  「我沒有自大到，憑這點付出就獲得自由。有一條線索，指向日向的先祖，我在追尋他的足跡。」

  「你要什麼？」

  「一些傳說，我得到的線索，日向的先祖是六道仙人的弟弟，而六道仙人的後代就是，千手，宇智波。」

  「……」

  紙人明顯呆住了，似乎這個消息過於驚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紙人一陣晃動發出驚呼。

  「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