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賺錢

  「嘿咻！」

  卑留呼吃力的背上比他還高的大背包，瘦弱的身體微微躬起，隨著重壓，腳上的黑鞋側邊各自張開一隻眼，眼珠興奮的四處張望，隨著鞋子的怪異變化，原本還有些顫抖的小腿肚慢慢平穩了下來。雙手緊了緊背包的肩帶，好讓自己能更穩當的行走，伸出手指摸了摸趴在牆上的黑蜈蚣。

  「小黑，我去賺錢啦，你好好看家。」

  黑蜈蚣觸角晃動，轉身爬進藤蔓中躲藏起來。

  環視房間一眼，開門離去。

  咔！

  卑留呼一個身形不穩，作勢就要摔倒，萬幸紫紅相間的藤蔓飛快纏繞過來，將他扶住，疑惑的抬頭往上看，居然是背包壘得太高，導致撞到了門框。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次因為清倉，塞的殘次品有點多了。

  拍了拍藤蔓，另一條藤蔓伸過來纏繞在他的雙臂上。身體前傾，讓背包先出去，再讓藤蔓扶自己出去，這下才算順利出了門。

  有著這幅造型，走在大街上自然會引來無數奇怪的目光，但沒有辦法，又吃了5天果子，早上照鏡子，感覺自己的臉色都變藍了。必須賺點錢，來來回回翻找出之前推銷剩下的一些殘次品，決定去好人大叔那裡碰碰運氣。

  盡量迴避路人的目光，往北區走去，那裡有一家忍具店，老闆是個好人，早年卑留呼在木葉各個官方部門推銷他的產品，情況都算不上好，甚至還惹上一個討人厭的大魔王。

  生活所迫，他只能忍著羞恥，在大街上向路人推銷，可一個不擅長和陌生人相處的孩子，又哪裡能完成這種高難度的考驗。一整天下來，也沒能和幾個人搭上話，最後只能不爭氣的坐在街角哭，不僅覺得委屈，肚子還不斷的抗議，又餓又累。

  好人大叔就是那時候出現的，不僅買下了他沒人要的產品，還請他吃雞腿，包子，肉丸子.……

  吸溜~

  啊，不是，藤原大叔是大好人，雖然這一批殘次品的功效沒有正品那麼完整，但作為一次性的忍具使用是沒問題的，而且這次卑留呼還拿出了他壓箱底一件產品，只要能收穫一個月的飯錢就滿足了。

  藤原忍具店坐落在北區的火影大道邊上，算得上是黃金地段，三層高的小樓通體綠的發亮，在一排灰黃交錯的店鋪里相當突出。

  一樓的忍具店裡，扎著雙馬尾的藤原花花坐在櫃檯后，一手抓著油膩膩雞腿，一手拿著面圓鏡，對著鏡子又是睜大眼睛，又是露出微笑，時而還露出糾結的神色。

  「都是50多歲的老頭子，猿飛老小子怎麼就不顯老呢，就連我這麼帥的臉都被比下去了，唉……」

  視線下移，看到因為坐下腰間擠出的兩圈富貴，咬了口雞腿。

  「要不，減個肥……」

  嘴裡吃著雞腿，看看鏡中的「帥臉」，臉色決然，再咬一口雞腿，雞腿只剩下光溜溜的骨頭，眼神中滿是堅定，似乎是對著鏡中的自己說：

  「就決定減肥，再不吃雞腿了，以後改吃肘子……」

  嘴中發出輕哼，美滋滋的擦乾淨鏡面，小心地收在懷裡，起身正要伸個懶腰。一個背著比自己還高背包的小鬼身影出現在視線里，不由得一樂，沒有因為覺得可憐就出門迎接。

  原本只是個聽老朋友招呼，順手照護一下，幾次相處下來，沒想到確實是個優秀的後輩，如果不是忍者資質太差，藤原老闆已經收了他當徒弟，只是可惜了，微微搖搖頭，又坐回椅子上，眯上眼睛，恢復那副悠閑的愜意模樣。

  來到熟悉的綠色大門，卑留呼探了探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莫名放鬆了不少，拿出為了推銷專門練習的職業化露齒笑，站定身子，敲了敲門說：

  「藤原大叔，我這有些新產品，您要看看嗎？」

  藤原老闆雙眼微睜，快速鎖定包裹，眼中閃爍著精光。從座椅上彈起，轉瞬間換上一副奸商笑臉，伸手抓住那個高聳的背包，連著卑留呼一同提起，人包分離，分別放到兩張座椅中，滿臉貪婪的在背包上撫摸，一目三回頭的推過一杯茶，笑呵呵的說：

  「財神爺這是好久不來，一來就是大生意啊，嘿嘿嘿。」

  「……」

  這是天生的戲精吧，一下整得卑留呼情緒都不連貫了。

  雖然平時有點呆，但他一點也不傻，藤原大叔是這是在用他的方式幫助自己，雖然有點不著調，依舊讓他不禁紅了眼眶，險些流出眼淚，趕緊吸吸鼻子，維持住職業化的笑容，跳下椅子，拉著藤原的袖子來到櫃檯後面。

  藤原老闆露出疑惑，由著卑留呼將自己拉走，卑留呼小心的看了看門口，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打開一層還有一層，再打開一層又有一層，咳！不是，裡面包裹著十來片黑色的干蘑菇，他小聲對藤原老闆介紹著自己的寶貝。

  「大叔，包里都是一些咒蜂針，傳訊石，虛影燈等產品的殘次品，只能作為一次性忍具使用，這個才是我要推薦給您的產品，叫做『求死難』，我的得意之作。」

  藤原老闆原本的好奇不過是假裝，小傢伙雖然忍科的天賦不錯，但年這個年紀終歸是太小了。原本只是想幫幫這個有骨氣的小傢伙，但那十幾片干蘑菇露出真容時，他明確感覺到了危險，后脖頸的肌肉明顯收緊，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僵硬，維持住狀態繼續詢問：

  「呦，財神爺的好東西，肯定是不得了的寶貝，給叔具體說說。」

  卑留呼再次探頭望了望門口，又從懷裡拿出個大點兒的紙包，裡面是只暈過去的小老鼠，帶上手套捏下干蘑菇的一角，碾成粉末，拿出根千本粘上些許，對著小老鼠輕輕一紮。

  不見流血，小老鼠的身子猛地膨脹開來，瞬間清醒，尖叫著就要逃走，剛剛起身，一株紅色蘑菇就從針孔出長出，然後越來越多，一簇一簇從各個位置破體而出，即便如此，小老鼠也沒有徹底死去，四肢和尾巴還時不時顫動。

  藤原老闆有些震驚，似乎還有點不相信，仔細看了看老鼠，確實還沒死，這還流眼淚呢，但那一簇簇蘑菇，感覺瘮得慌，不由得退後一步，乾笑詢問：

  「這是……毒藥？」

  卑留呼搖搖頭，將剩餘的干蘑菇包好，放在藤原老闆手中。

  「不是，這是生物型忍科武裝，遇血瘋長，寄生在宿體內，以查克拉為食，除非找到母株，否則無法根除，但被寄生的對象不會，死只會被持續蠶食。」

  「但這種長出來的新鮮赤鬼菇只是種難纏的共生植物，只有培育成『求死難』才有這種效果。」

  藤原老闆顛了顛手裡的紙包，萬千思緒飛快碰撞。

  「好東西，好東西啊，暗部的小傢伙們最喜歡這種陰搓搓的東西了，這是要發財啊！」

  飛快包好『求死難』塞進懷裡，蹲下身子抱住卑留呼的雙肩，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如同正午的烈陽，就連說出的話語都帶上了炙熱。

  「好小子，好財神，你還有多少這東西，咱們一起發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