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遊戲里的玩家
「芽衣小姐上門拜訪。」
「送來村正的新婚禮物。」
「成為西區警務部部長。」
寧次的面前放著三個傳訊石，分別呈現了三段消息，消息來自村田老闆，怪異的簡短，雖然當下的傳訊石，無法傳遞太多的信息，但也沒有這麼緊張。
經過多年相處，寧次已不會因為對方是平民而心生輕視。這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會如此著急的傳出消息，一定是出了非常緊急的狀況。特地把芽衣登門和送禮兩件事分開，說明芽衣並不是專門來送禮的。
是做出決定了吧，畢竟村正這傢伙就跟半個內奸似的，能忍到現在才明著試探，應該是接受我的善意，默許了我在渦巢城的布置，後面點出身份，會是想和合作還是單純給他的警告？不得而知。
沒有精力處理這件事，等回到木葉再說吧，他目前可不能亂動，只能跟著5天後出發的商隊一同離開。
現在的渦巢城，可是熱鬧得很。
陽光下，正在進行的是族長女兒的婚禮，民眾紛紛穿上了肅穆的黑衣，就連平日里四處嬉鬧的孩童，也老實地跟隨著大人站在街道兩邊，小心保護著手中的花枝，有白色的岩崖水仙，淺藍的琉璃唐草，粉紅的胡枝子，微紫的泡桐……
都是親手請回來的美好的祝願，他們在等待兩位新人經過這裡，去往祭堂，完成他們的神前婚禮。
寧次就站在二樓窗前看著，但他的視線卻沒有停留在婚禮儀式上，他在注視城市的暗影，那裡有數十個黑衣武士正在行動，分成兩隊，一隊著手抓捕旋渦族人，一隊直奔家族祠堂。
粗糙的手法。
寧次不由得感嘆，這種分散注意力的手法有些過於簡單，畢竟在白眼的視線中，他能看到的木葉暗部，就接近武士數量的兩倍，而且還都埋伏在這些人的必經之路上。
絲毫波蘭都不會掀起，心中下定結論。
收束360°的白眼視角為一條直線，這樣他就能看得更遠，更容易找到最關鍵的演員。寧次可不會相信，能在這個時候還主動入局的人物，會只是像開玩笑那樣上演一場滑稽戲。
如同寧次認為的，黑衣武士們連像樣的反抗都沒能組織，就被乾淨利落的帶走，地面上連一絲血跡都沒能留下。
讓遠至一公里的白眼視線，如同遠光燈那樣持續掃描著，山地，樹林，海洋，天空，地下……
都沒有，什麼也沒發現，是真的沒有，還是使用了某種能隔絕白眼探查的封印術？
寧次有些迷惑，緊緊皺起眉頭。
情況有些不對，將直線探出的視線收攏回來重新鋪開，城內出現了新狀況。
不知從哪裡又出現了一批黑衣武士，這一批開始把刀刃對準民眾，似乎要製造混亂，可這又有什麼意義，行動開始就已經失敗了，繼續下去的意義又是什麼。
武士再一次被覆滅，如同被設定好的劇情，被開始，被結束。
婚禮仍在進行，一身正黑禮袍的村正和身著無垢雪衣的依子，已經在禮官的引導下前往旋渦祭堂……
又是一批黑衣武士出現。
聖潔和鮮血。
如同矛盾的兩極。
看著這奇怪的情景，寧次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的視線不斷在機械性清除外敵的木葉暗部，詭異送死的黑衣武士，理所當然參加婚禮的人們三方來回，他們如同被完美分割成了三個世界，各自行事，全不干擾。
56個生竅查克拉輕微鼓動，經絡中沒有異常查克拉，確認了自己沒有被幻術影響，寧次分出十個普通分身，讓他們從地下室的秘密通道前往城市的各個角落。
不出所料，分身離開地道不久就消散了，將傳回的信息有組合在一起，是三句不斷重複的話語。
「新婚快樂，新婚快樂，新婚快樂……」
「幹掉入侵者，幹掉入侵者，幹掉入侵者……」
「找到雷班納，找到雷班納，找到雷班納……」
下意識的遠離窗口，把身形隱藏在房間的黑暗中，寧次知道，自己的感知被某種大範圍的詭異力量影響了，有可能自己的耳中，也有一段話語在重複，只因被影響導致本人聽不見。
這種奇怪的能力，不像是忍者的手段，如果只是一種聲音……
白眼的視線急劇收縮，集中內視自己的身軀經絡，與身體感官相關的穴竅，除了眼竅他已經全部開啟，動用白眼瞳術-天之常立神，徹底掌控身軀與查克拉，位於雙耳處的耳竅旋渦開始縮小，直到變成兩個灰點。
隱隱約約的聲音出現了，寧次能確定自己是聽到，在已經關閉耳竅的情況下，依舊聽到了聲音，聲音如同蚊吟，無法聽清。
讓白眼退出內視的狀態，肉眼看到了一個重疊的世界，兩個有明顯區別的世界摺疊在一起，如同是眼花了一般，只可惜白眼不會眼花。
「確實有用，封閉耳竅有效減弱了影響，已經可以感知到部分真實。」
感受到自己的嘗試生效，寧次已經能確定這種能力生效的部分媒介，是五感和精神方向的感知，他的這間辦公室有旋渦一族布置的多重結界，本不會輕易受影響。
但因為長時間的使用白眼探查，讓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些影響，所以他能意識到出了問題。不然應該是像外面的三方人那樣，陷入自己的劇情，不會醒來。
也不一定，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脫下身上的白袍和面具，那個聲音清晰了一些，已經可以聽清了。
「尋找我的請看戲，尋找我的請看戲，尋找我的請看戲……」
寧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白眼的力量已經完全跟不上他的成長，連續兩次成為致命的缺陷，這比因弱小被殺死更讓他難以接受。
「不存在的羽衣」對於需要以自身為媒介發動的能力，本身就有所克制。
是寧次內心對自己血脈的驕傲，讓他忽視了，這個世界已經本質上不同的事實，來到這個世界11年，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捨棄過去的那個自己，真正以一個玩家的身份去認知這場遊戲。
……
渦巢城，南面的大海上。
純粹由黑霧構成的「人」正在和一名黑甲武士激戰，翻騰的海面於二人形同平地，踏水而行身如疾風，拳刃相交下迸發出金鐵鏗鏘的音爆。
武士純黑的全身甲如同吸收了身周所有的光，隨著黑刀幻影般的斬落，把正午的陽光一點點斬滅，猙獰鬼面上伸出的血紅長舌，舌面密布荊棘，如同要舔舐面前的一切。
「天黑不睡覺的壞孩子……」
「不吃早飯肚子餓……」
「踩水坑的瘸腿馬……」
「不長尾巴的病娃娃……「
「不再來一首砍頭的安眠曲嗎……」
「墳堆里的骨頭渣……」
「……」
詭異的聲音如同無形的魔鬼，文字和句子都在以不正常節奏爆開，每一個字響起，黑影身上的黑霧都會怪異的顫動，每當一句話完成，黑影的身軀都會以各種形式損壞。
眼見傷勢都會瞬間恢復，黑影不急不緩，讓包裹身軀的黑霧膨脹開來，化為三頭六臂的佛陀，掀起海浪，海浪在渦旋中變為黑龍，鋪天蓋地。
「嘿嘿黑，東方龍，西方龍，北方龍，南方龍，你們究竟誰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