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遭遇
看著眾人在聲浪波濤中激動得面紅耳赤,甚至流出眼淚,寧次感受到情緒已經足夠,雙手下壓,聲浪瞬間平息。
「夥伴們,你們已經得到了足夠的訓練,接下來我會為你們逐步開放A級和S級的兌換,不管是智慧還是力量,都能幫助我們保衛家園,接下來我們將直面這個世界的火焰,儘可能變得更強吧!」
看著變得幹勁十足的「寧次們」,額,還是不看了,將後續的事情交代好,寧次就準備離開這裡,他從未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是個白痴,當初到底是誰想出這麼羞恥的計劃的?面對100個各種型號的自己,完全沒眼看。
有些倉惶的「逃」出練習場,回到工作室,這裡已經有人在等他了,一個嚴肅而死板的老人,聽到動靜,老人神色複雜的看著寧次。
此時的寧次已經重新裝戴好兜帽的面具,沒有過多在意老人的目光,自顧自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老人的目光就這麼直勾勾跟著寧次移動,直到他安靜的坐在那裡,才開口打破沉默:
「你做了正確的選擇,這些孩子活著對你更有用,他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寧次滿心錯愕,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混成大反派了,自己怎麼就要這些「寧次」的命了,這個老頭子怎麼就整天胡說八道,實在沒有精力理會這個總是胡思亂想的老頭子。
身邊多出這位老人,是個純粹的意外,原本寧次是決定收服他的兒子,為自己打理村外的隱藏勢力,但這個忍界終究和上一世的那個忍界是不同的。
陽炎忍村的末代村長玄山,他居然是個單身老頭,沒有後代。
等寧次找到陽炎忍村時,看到的就是只有一個人的忍村,長久時間裡,陪伴著他的就只有那整齊排布的墓碑。如果不是沒有選擇,寧次絕對不會選擇這個臭脾氣的老頭子,但因為20年前的那場忍界大戰,消失的名字實在太多太多。
索性這個選擇的結果還不錯,老頭子不僅是個經驗豐富的上忍,還是個喜歡孩子的寂寞老人,這些少年被他照護得很好,如果沒有因為這些少年,動不動就和寧次拚命就更好了。
「隨你怎麼想吧,瀧之國的英雄之水有消息了嗎?」
玄山老爺子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沒有陰陽怪氣的懟人,老實的從兜里拿出一個玻璃瓶放到桌上,捋著他那極其稀疏的鬍鬚說道:
「這東西黑市隔幾年就有賣,已經試過,死士用的玩意兒,拿命換查克拉,說是來自瀧之國那棵巨樹,每隔百年都有產出,就看這偷偷買賣的作風,有點黑夜組織的意思。」
把裝著英雄之水的水晶瓶拿在手中把玩,瓶中略顯黏稠的液體隨著晃動閃爍著銀光,他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但情報中的那棵樹,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神樹,巨樹?
很難不產生聯想,而且這英雄之水,對他也不是全無用處,沒人規定這東西只能自己用,不是嗎?
收好水晶瓶,起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囑咐:
「我去一趟瀧之國,這裡交給你。」
「說得像平時是交給你一樣。」
……
從鐵之國前往瀧之國,就沒有木葉那華麗的道路了,相比之下,顯得很是原始,穿山入林,過橋踩水,路上還需繞開不知來自哪些勢力的忍者隊伍。
有些奇怪,距離寧次上次出城不過半年有餘,這些不知來歷的忍者隊伍就增加了這麼多,是故意避開了一樂商隊的情報觸角,還是剛好被寧次碰到。
寧次希望是後者,不然就是大事不妙了。
拿出一塊暗綠色的通訊水晶,將情報同步給鐵之國基地,確認水晶上出現暗號后,沒有將水晶收起,停在溪水邊,神色稍有猶豫,考慮再三還是選擇直接捏碎通訊水晶,將碎末拋灑到溪流中。
這個分身剩下的查克拉不足6成,應對危險的能力有所降低,不能留下會引起麻煩的東西,一路前進,估算好距離瀧之國的距離和查克拉量,在能看到兩國的邊界山脈的時候,他開啟了白眼。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情報,要盡量避免戰……
額,那是什麼?白眼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雖然也是查克拉,但是那些查克拉組合成了箭頭的圖形和文字。
「看這裡!」
雖然心中已經警兆大起,但白眼的視線太快,已經順著箭頭看了過去。
是個4,5歲大的孩童背影……
(不!別看!)
肩上扛著一柄誇張的巨大鐮刀……
(不要看!!)
黑髮,紅衣……
不管腦中如何吶喊,都來不及了,一切發生得太快,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只能看到輪廓和查克拉的白眼,卻看到了這麼具體的形象時,寒光閃閃的鐮刀就已經出現在了寧次的脖頸旁。
聲停。
風止。
在寧次分身化為煙霧消散的最後一刻,沒有瞳仁的純白雙眼與他的視線對上,成為定格的最後一個畫面。
掉落地面的忍者包里剛響起細微的嗡鳴,就被一隻蒼白的小腳丫穩穩踩住,是那個紅衣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千米外瞬間來到這裡。
面無表情的男孩,就這麼用沒有瞳仁的眼睛盯著腳下的忍者包,衣服上的紅色開始涌動,如同一張鬼臉,隨著鬼臉憤怒的來回遊弋,才發現男孩的身上短衣短褲,竟是一身染血的白衣。
男孩喉間發出一種詭異的重音,如同是三個孩子的聲音交錯在一起。
「你……利用我,我……不生氣。」
「嘿嘿嘿,嘿嘿嘿。」
一張由黑霧構成的人臉在男孩身邊突兀出現,圍著男孩轉圈,發出欠打的笑聲,男孩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他衣服上的紅色血跡如同發瘋的惡鬼,張牙舞爪的衝出白衣,將那團黑霧撕得粉碎。
「我……不生氣。」
扛起那誇張的巨大鐮刀,轉身向著太陽的方向遠去,露出身後的畫著笑臉的影子,仔細聽,似乎還能聽到那銀鈴般的笑聲。
……
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脖頸,還沒能觸碰到脖頸的皮膚,手就開始輕微的顫抖,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顫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完好的脖頸上。
自然的呼吸,順暢的吞咽。
摘下自己的面具,冷汗已經浸濕的他的頭髮,臉色變得蒼白,那段瞬間的記憶在他腦袋裡不斷回放。雖然很可怕,但這是唯一的情報。
不需要再三確認,他就知道,那個男孩一定是玩家,那種超出認知的力量,和區別於忍者文化的氣質,不可能是原住民。
記憶不停的回放,他要找出來,自己的分身究竟是怎麼被殺死的。
是那個奇怪的查克拉?
是類似邪神教的那種詛咒?
是某種類似時空間忍術的力量?
是那個奇怪的武器?
還是一種純粹的急速?
嗯?
不對,都不對,寧次將那段死亡記憶反覆循環,將開啟白眼發現奇怪的查克拉分成一段,奇怪的「看」到男孩為一段,最後死亡為一段,分開來分析。
他終於察覺的奇怪的矛盾點,是風格對不上,那個奇怪查克拉和男孩的殺戮方式並不同屬,一切都開始於他「看」到了男孩,隔著上千米就「看」到。
死亡是因為「看」到引起的,寧次有些迷茫,他從未想到過,自己最大的依仗-白眼。
居然還有這種致命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