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罩你們
「你回去告訴老頭子，我就守著渦巢城，哪也不去。」
雖然嘴上強硬，毆打自來也的紙人終歸還是下手輕了些，邊上靜置的紙人們紛紛向前一步，大有一幅你不同意我就打到你同意的架勢。
芽衣不想回木葉，她是旋渦水戶帶大的，千手扉間在她心中始終是個極冷血的人，根本配不上父親兩個字。
自從4年前柱間伯父去世，那個母親般的人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間屋子，那個說自己除了回不去的家，已經一無所有的老人，在住進那間屋子的時候，心就死了。不管她如何懇求老人離開那裡，得到的都是拒絕的微笑，哭求無果，更無法面對那個冷血父親的她，離開了木葉。
她決定幫水戶伯母守著渦巢城，幫水戶伯母去做她做不了的事情，至少讓那個老人真正離開的時候沒有遺憾，所以她不會離開，哪兒都不去。
日斬似乎早就知道芽衣的反應，無奈的苦笑，沒有回話，因為這次完成任務的關鍵並不是他。
「喝！」
隨著一聲暴喝，綱手的拳頭擊飛怒臉紙人，讓自己混亂的呼吸得以緩和，因爆發而漲紅的臉色也得以恢復，她知道，除了自己的奶奶，沒人能讓這位姑姑乖乖聽話。
「奶奶……已經不在了……」
還欲起身的怒臉紙人就此頓住，然後一點點躺下去，就像一個普通的紙人，安靜的躺在地面上，隨著長久的沉默，紙人們陸續停下了動作，一個個倒下，變得普通，變得安靜。
渦巢城。
安靜等在辦公室的村正，隱隱聽到了隔壁壓抑的哭聲，側頭看了牆壁好一會兒，心裡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走出辦公室，驅散附近的人員，自己也離開，留給部長一個安靜且私密的環境，走在充滿歷史痕迹的大街上，零散的店鋪如同分屬兩個時空。
老舊而粗糙的是渦巢城的；
嶄新且精美的是木葉的。
可渦巢城，又有什麼可以賣呢？除了海產，還是海產，甚至沒辦法腌制。
缺鹽！
並不是只有旋渦缺，忍界的海水裡混著奇怪的東西，製成鹽後於忍者等同慢性毒藥，雖對普通人無礙，但也會扼殺其成為忍者的可能。
所以忍界里流通的食鹽多為礦鹽，海鹽必須經過極其繁瑣的工序，和長久的過濾才能勉強食用，這無疑讓本就困苦的旋渦一族雪上加霜。
因為不同於其他忍界豪族的境遇，讓旋渦一族變得相當接地氣，不僅和平民通婚，還同平民般下海捕魚，翻土種地，就像普通人那樣努力的生存。
停下翻飛的思緒，村正已經來到了一座灰撲撲的高塔門口，這裡就是渦巢城最重要的建築，甚至超越家族祠堂，是維繫旋渦最後一線生機的地方。
製鹽工坊。
門口的守衛明顯認識他，熱情主動上前詢問：
「村正先生，來找依子小姐嗎？」
「嗯，麻煩你了。」
肯定地點頭，看著守衛轉身前去稟告，也向另一位守衛點頭致意，安靜的走到一邊的露台等待，不打擾對方的工作。
沒有很久，村田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溫暖和柔軟牽住了，是那個擁有美麗紅髮，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那個人，看著那雙宛若星辰的藍色眼瞳，緊了緊手中的溫暖。
「剛得到的消息，水戶大人……已經去了。」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村正明顯察覺到依子有瞬間的恍惚，在確認那個消息后，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眼中的神色甚是複雜，就這樣沉默著。
許久許久……
「沒關係，還有我，還有我們。」
依子和芽衣同時發出輕柔而堅定的聲音。
……
在地上沉寂許久的紙人突兀彈起，如同白色的海潮波浪，沒有再考驗三個小傢伙，紙人陣列排布，怒臉紙人站在最前，直愣愣的盯著綱手。
綱手知道自己這位姑姑在等什麼，從忍具包里拿出一個藍色海螺，輕敲三次。
少許，一個溫暖而輕柔的聲音響起：
「芽衣，已經可以了。」
「還記得那株你種下的牽牛花嗎？」
「伯母的人生有遺憾，但沒有後悔。」
「已經足夠了。」
聲音停止，紙人沒有動彈，綱手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的話，她明白，很大可能會激怒這位姑姑，但如果她不說，今天就一定會遭遇毒打，不是之前玩鬧式的對練，是真正的毒打。
「二爺爺讓我轉告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日斬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離村前，自己老師單獨對綱手說的居然這句話，這會兒不由得有點虛。芽衣和他老師之間為何產生矛盾無人得知，但兩人矛盾的烈度他卻是親眼所見，那種毫不留情的殺氣對撞，絲毫不像父女，簡直就是絕對的仇敵。
空氣似乎都安靜得停止了，呼吸聲與心跳聲是那樣清晰，彷彿就響在耳邊，長在腦中。
他們不知道的是，渦巢城的警務部一整面牆都裂開了，持續的還有木頭被拍碎的哀鳴，鋼鐵被扭斷的鏗鏘。提前清空的警務部里不會有人看到，他們可愛的部長大人，那被氣到雙眼充血的模樣。
暴風稍歇……
紙人再次恢復行動，拳頭大小的黑洞再次開啟，紙人將自己捲起依次離去，怒臉紙人處傳來的聲音略顯乾澀：
「我安排好這裡的事情，就跟你們回去，來城裡等……」
隨著所有紙人消失，綱手和日斬不禁同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兩位曾遭受過毒打的社會人，心中滿是慶幸，感嘆二代不虧是能完美引燃芽衣怒火的引爆器。
大蛇丸卻是毫不在意，自顧自地給被揍到失去意識的豬頭，啊不是，是自來也，腫成這副樣子，也是有些不好下手，只能先敷藥然後綁一下，其餘的還是到了渦巢城找專門的醫療忍者治療。
……
「芽衣小姐應該要離開了吧，沒關係的，我們應該去送送她，她為我們做的，已經太多了。」
水戶大人去世消息，似乎沒有產生太多的波瀾，依子很快就恢復平時的模樣，牽著村正的手往警務部走去，當兩人看到那傷痕纍纍的警務部時，不由得有些愣神。
當然不是因為驚訝為什麼受損，而是煩惱要花錢修葺，更是因為紙人的行為。
那些平日里四處巡邏的紙人，這時候有的手提木桶調配牆漆，有的肩抗鐵鏟修葺牆面，有的兩兩組隊清理垃圾。
破損較為嚴重的地方，有飄在天上的施展土系忍術小心補全，實在無法補上的也有紙人跑去一樂雜貨採買建材。
隨著一個紙人因查克拉耗盡掉落地面，兩人才稍稍回神，耳中還能聽到芽衣在指揮紙人的聲音，跟著聲音的指引，兩人轉到警務部的另一邊，看到那個熟悉少女的同時，少女也看到了他們。
少女難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後笑著拍了拍胸脯，自信的宣布：
「明天我就回木葉爭三代火影了，以後有困難就給我發通訊，我罩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