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紙人（下）
？？？
剛才寧次聽到了奇怪的感嘆詞，是什麼渦巢城土話嗎？
已經謹小慎微11年的寧次，不由得多了幾分小心。這個忍界雖然畫風跑偏，但整體的文化內核並沒有變化，任何脫離忍者文化的東西都可能和玩家有關，而玩家大概率不會太友好。
沒有理會變得小心的寧次，哭臉紙人滑稽的摸了摸頭，直把紙人摸得向後90°彎腰，就在紙人向後彎曲幾乎頭點地時，瞬間彈起。
寧次用盡全力才壓制住自己的應激反應，紙人彈起后，拿起木盒裡剩餘的金幣，黑洞再次開啟。
「仙人的歷史可以幫你查，甚至你的身份也能幫忙遮掩，不管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我都能幫你，只要你證明……」
話語未完，地下，一柄紙刀突兀刺向寧次腳掌。
沒有跳起躲避，紙刀完全避開了白眼的探查，情況不明，周圍還有眾多紙人。
轟隆！
以雙足8個生竅為眼，徹底崩裂腳下的地面，隨著一圈圈裂紋擴展開來，土石崩飛。在肉眼不可見的世界里，寧次腳下升起一個八卦陣圖，固守陰極，立於不敗，拳勢成型，雙掌在身周畫出一個圓，煙塵土石如同被牽引般，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
藍色爆發，以寧次為中心化為一個高速旋轉的查克拉球，煙塵土石被席捲，如同給查克拉球披上一層美麗而危險的綢帶。
八卦掌-回天。
只需動用死竅不斷湧出的查克拉，被回天牽引的石塊和樹枝，就被瘋狂加速如同鐵炮，向四面八方激射。
1秒……
紙人開始躲閃，回天開始膨脹。
3秒……
紙人開始肉眼可見的銳減，石塊的數量已經不足，被攪碎的樹木成為主要武器。
5秒……
回天漸漸平息，森林已經一片狼藉，寧次從光滑而緊實的地面凹陷走出，抬頭看著空中依舊遮天蔽日的紙人大軍，沒有急於出手，適才不過是試探。
沒有殺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紙刀出現的那一刻，寧次已經把千手芽衣標記為玩家，全力運轉的白眼，已經找到對方控制紙人的分身，正欲出手擊殺。
然而就在決定出手的瞬間，他收回了殺意。
有些怪異，那把紙刀與情報中的不同，雖然只有一瞬，但作為擁有瞳術血繼的寧次，看的很清楚，那把紙刀沒有塗毒，雖然材質特殊，卻仍是一把普通的紙刀，再加上沒有殺氣，這種發展符合他的利益，做出試探才是最好的選擇。
「芽衣小姐，我的命，似乎並沒有您的家族榮光重要。」
是的，偷襲一個無冤無仇，還比自己弱小的人，是有損千手一族顏面的。
但此時的芽衣有些騎虎難下，之前她把這人的情報用互瞬通靈傳回木葉，已經確認這人就是20年前，死於忍界大戰時雷之國雲雷峽戰場的日向分家，日向白石，戰時屍體被河流沖走，沒能找到。
出手試探是來自對面暗部部長鷹的授意，不過芽衣清楚，這就是自己老爹意思，和父親鬧矛盾歸鬧矛盾，不能就這麼放任一個「奇怪的人」，即便是所有情報都能對上，被眾多紙人簇擁的哭臉紙人下落了一些，詢問道：
「你的名字？」
似乎愣了一下，寧次腦海里的劇本再次翻頁，根據當前的局面將支線引導向另一條支線，兩者合併，三方演員都已登場，該轉場了。
輕撫臉上的白色面具，看著飄在天上哭臉紙人。
「白，就叫我白吧，請轉告火影大人，白沒有威脅，白……不想回到木葉。」
說完就轉身離去，不急不緩，沒有擔心芽衣再次出手，對白眼忍者來說，面對還是背對，沒有區別。
「哦，這就走了嗎？」
不同於芽衣，這一個低沉的男聲，白眼感知中沒有其他人，那就應該是……
轉過身，看到先前那個笑臉的紙人捧著一個木製方盒，從一棵千瘡百孔的大樹後走出，聲音就是從它手裡的方盒發出。名為通訊器的外置設備-響盒，沒有回話，這時候只需要拖延時間就行了。
「叫什麼不重要，白先生，5秒遊刃有餘的回天，您已經有資格和木葉做交易，月亮通道的消息如何？」
該死！
寧次不由得神色凝重，木葉里有玩家他早就有所猜測，不然也不會安排這麼多退路。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如此肆無忌憚，這種機密中的機密，得到后不是私藏，而是拿出來釣魚，釣的就是寧次這種對它感興趣的人，而這種人大概率就是玩家，忍界中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實在太少。
果然，眼界和格局上有質的差別嗎？
萬幸，在寧次劇本里最壞的結局就是身份暴露，被兩個以上的影級高手襲擊，眼下雖然有些打亂計劃，但還算不上太壞。
適當的疑惑，暗藏的驚喜，忍者的必修課-欺騙。
「月亮……是天上的那個，月亮嗎？」
「是的，通道就在湯之國鎮魔山，只是入口被封印暫時不能進入，所以，作為50枚金錢的交換，我額外送您一個情報，海外鬼燈城看守著六道神器-極樂之匣，這件神器上的封印術對靈魂有奇效。」
「……」
忍界原來是這麼黑暗的嗎？這人真的一點良心都沒有的，月亮通道已經明明白白，把陷阱兩個大字寫在臉上了，還給你開燈照亮。
另一個就更離譜了，海外孤島，神器上要自己琢磨的封印術，真當寧次不知道那東西里封印著一個魔神嗎？直接連點實際的好處都沒有了。
滿心的木葉髒話，還要保持笑容，有種生氣的感覺，但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略做思索，下意識的詢問：
「雷之國東北的那座海上監獄？」
「是的，如果您還需要其他的情報，木葉有一套完整的外編忍者體系，可以了解一下。」
紙人手中響盒傳出的聲音，如同誘人墮落的囈語，總是一副想把寧次牢牢抓在手裡的姿態，寧次沒有直接拒絕，表示會考慮後轉身離去。
再不走，以木葉某幾位怪物的速度，就有堵住他的可能了。
待寧次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笑臉紙人的胸口開次展開一個小黑洞，紙人們紛紛將自己捲起飛進黑洞中，哭臉紙人熟練的處理好地上被打成篩子的屍體，然後快速撤離。
很快，這裡就空無一人，回歸往日的平靜，逐漸濃郁的夕陽掩蓋住林間一路向東的鮮紅。
東南方，在還需小半日腳程才能抵達的渦巢城，十七歲的紅衣少女已經結束工作返回，她身後跟著一隊隊紙人，它們托舉著十來個被紙人包裹成的人蛹，蹦蹦跳跳的排隊入城。
人們親熱的和女孩打招呼，女孩也回應以最陽光的笑容，沒人因她身後的紙人感到驚訝，似乎早已熟悉了這些來來去去的同伴，甚至還有小孩子跟隨左右玩耍，紙人也會向孩子們做鬼臉。
「這……還真有意思。」
街邊商鋪的二樓，坐在窗邊的少年發出驚奇的感嘆。
放下手中謄寫了一半的捲軸，那上寫著：
「旋渦7年，海之國近海染血，生物發生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