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和派蒙【三】
願世上所有的人都被溫柔以待這樣的宏願向晚從來不敢想,那是英雄,而英雄往往過的凄慘,向晚並不想當,他只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被溫柔以待,至少他會如此。
「你的哥哥不會有事的。」
熒震驚的看著向晚,她紅唇微啟,但卻沒有發出聲音。
向晚將盆中的髒水倒掉,倒進乾淨的清水將碗清洗了一遍,然後將其一個個晾在碗架上,他用毛巾將手上的水漬擦拭乾凈,輕輕甩了甩,他看向屋外嬉笑打鬧的七七與派蒙,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了幾分。
看向一旁目不轉睛望著自己的熒,向晚輕輕一笑。
熒篤定的說道:「你果然和我一樣。」
「是的。」
向晚大方的承認了,因為異界旅行者這樣的身份在提瓦特大陸並不算奇怪。
「不過好像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並不在意我的來歷。」
「什麼意思?」
向晚手肘搭在窗沿,對著七七揮了揮手,此刻的七七正被派蒙抓著小手在空中緩慢的飛向空中,看到向晚朝她揮手,她張著嘴發出一聲歡快的輕呼。
「喔——」
「飛……飛起來了。」
這幅畫面很溫馨,向晚很喜歡。
他轉向熒,眼底深處的那一抹疑惑被熒察覺,向晚平靜說道:「如字面意思。」
「這是為什麼?」
「我不確定。」
向晚的回答,熒瞬間便抓住了重點,她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我有璃月的身份。」
「?」
與胡桃去領證時向晚一直沉浸在喜悅當中,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直到外出歷練後向晚才後知後覺。
歷練期間,向晚心中的疑惑與好奇愈發的強盛,但向晚卻絲毫沒有想要去問胡桃的意思,因為知道真相有時候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而且以向晚的性格,哪怕再如何好奇,他都不會主動去問,更不會去試探。向晚只需要堅定不移的信任胡桃就行。
想到胡桃,向晚看向天上漸漸升起的那一道彎月,心中對於胡桃的思念比昨天又多了一點。
微風起,向晚劉海輕輕飄動著,天上撒下的微弱月光落在向晚俊美的臉上,此刻向晚的內心出奇的平靜,嘴角慢慢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眼底深處的溫柔在月光的照耀下將他的思念傳達了出去。
熒在一旁靜靜看著,她來到提瓦特大陸已經兩個月了,偶爾她也會像向晚這樣看著月亮發獃,這裡的晝夜十分短暫,所以思念也是短暫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為了那個思念的人才選擇外出歷練的吧?」
收回目光,向晚雙手交織在一起,隱約間,他似乎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
嘆息往往代表著心緒低落與無可奈何,但熒卻只在向晚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恬靜的氣氛。
或許那並不是嘆息,只是向晚對於完成了一天的練習,心滿意足的放鬆下來后長舒的一口氣。
每天的鍛煉帶來的那一分增強令向晚感到安心。
「難道不是嗎?」
「這只是一方面。」
話音未落,向晚的情緒竟是變得有些低落。
「哦?」
「難道你思念的人並不思念你?」
向晚擺了擺手,算是否定了熒的話,胡桃那小妮子,一定每時每刻都在想他,因為他也一樣。
看著向晚身上散發出的溫柔氣息,熒懷抱雙手,她靜靜看著向晚,臉上的神情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意思。
「她是我的妻子。」
屋外正在和七七抓蝴蝶的派蒙突然發出一聲驚嘆:「誒!!?」
「你看起來這麼年輕,原來已經結婚了嗎?」
突然,派蒙看向七七,她就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捂著嘴嘟囔道:「難道七七其實是你的孩子?」
不遠處跳起來差點抓住蝴蝶的七七聽到派蒙的話手上的力量減弱了許多,蝴蝶扇動翅膀飛走了,七七並沒有去追,而是抬頭看著天上,頭上的符紙在月光的照耀下,上面的紅色符咒似乎在發亮。
七七偏頭看著向晚,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她說道:「向晚的孩.……子.……?」
七七撓了撓頭,突然之間她像是著了魔一樣,不斷重複道:「我是向晚的孩子?」
嘶.……
向晚瞬間便察覺到了七七的異常,一定是派蒙的話讓七七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然後那些事和派蒙的話重疊了,導致七七給自己下了奇怪的敕令。
抱起七七,向晚柔聲道:「最喜歡你了。」
懷中的七七靜靜看著向晚,許久后,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靜靜看著向晚。
「七七,你感覺怎麼樣?」
熒和派蒙也趕緊圍了上來。
此刻的七七模樣有些奇怪,抱著七七的向晚更是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向晚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奇異的想法,難道七七可以從殭屍轉變成人類?
想法剛起,向晚便搖了搖頭,臨行前白朮叮囑過他許多關於七七的事,七七是殭屍無疑,她體內存在著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如果被解放的話,以七七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完全掌控,所以必須壓制住,而她頭上的符紙便是壓制那股力量的唯一方法,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摘除。
抱著七七進入屋內,向晚將她放在了那張小床上。
「七七?」
察覺到向晚的擔憂,七七小手握住了向晚的手指然後輕輕搖了搖。
「別……擔心……」
「我沒事。」
見七七回應了自己,向晚鬆了口氣。
「是不是困了?」
「困了的話,就早點睡覺吧~」
「嗯……」
「好~」
小心幫七七把鞋子脫了,向晚將被子給她蓋好,然後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睡吧~」
三人圍在床邊,靜靜等待著七七睡著。
很快,七七的呼吸變得舒緩,向晚指了指外面,三人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木桌邊,向晚替派蒙和熒倒了茶。
氣氛很安靜,熒與派蒙同時看向向晚,對此向晚並不意外,畢竟剛才發生的事,任誰都會擔心,也會疑惑,因此就需要合理的解釋。
向晚不喜歡說謊,但他也不會將白朮告訴他的秘密直接告訴熒和派蒙。
「七七不是我的孩子。」
倒不是向晚要轉移話題,只是他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不然如果七七再給自己下奇怪的敕令,恐怕七七往後會很危險。
「剛才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恐怕只有白朮先生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