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向晚的回答,北斗輕輕一笑,握著酒壺的手微動,指尖輕輕敲打著壺嘴,發出一陣噠噠噠輕快的聲響,北鬥眼波流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她微微仰頭飲了一口酒,擦了擦嘴唇后將酒壺對著向晚搖了搖。
「要來一口嗎?」
向晚艱難的抬起微微顫抖的手,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就等北斗姐這句話了。」
「拿穩了啊,別給我摔了。」
「不至於……」
肚子里空空的,飲酒太多不好,所以向晚只是小酌了一口便將酒壺還給了北斗。接過酒壺,北斗緩緩坐在了向晚身邊,酒壺上的系帶掛在指間,她微微用力轉動著酒壺,紅唇微啟,聲音中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跑到我這兒來總不是讓我看你這狼狽的模樣吧?」
「我想拜託你教我使用雙手劍。」
北斗白皙的手捏著下巴,她眼中閃過幾分驚訝,練劍並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學成的,而且非常辛苦。
「練劍很辛苦,何況我可是非常嚴格的哦~」
「你確定要跟我學嗎?」
向晚點了點頭,俊美的臉上滿是堅定。
「我確定。」
「北斗姐能一劍斬了海山,我非常仰慕您。」
聽到向晚的這個回答,再看著他真誠的目光,北斗竟是臉頰微紅,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
船艙的練功房內,北斗指了指中央的空地,向晚乖巧的站了過去。
北斗看著向晚平靜說道:「你執意要跟我練劍,那麼就從最基本的步法開始吧。」
向晚站在場地中央,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北斗擺布,此刻他的姿勢向晚曾經在許多功夫片里見過,是每個武林高手初期都會經歷的,那便是扎馬步!
「劍術中常見的步法有並步,馬步,歇步,仆步,交叉步,虛步,坐盤等等。」
「你現在練習的便是馬步,又稱騎馬蹲檔式,兩腳左右開立,略寬於兩肩,兩膝彎曲,膝蓋與大腿平行,兩膝和腳尖略內扣,兩腳跟微向外蹬,挺胸塌腰,重心放在兩腿之間。」
「現在的姿勢我已經幫你調整的非常標準了,你必須用你的身體牢牢記住這個姿勢,往後的半個月你每天都至少要練習一個時辰。」
北斗說話時似乎有意放滿了語速,她解釋的這段時間裡,向晚整個身體便已經開始輕微顫抖起來,加上早上的鍛煉,他只覺得大腿都快要撕裂了,疼痛感從全身不斷襲來,全身汗流不止。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就抖成這樣,你的身體素質真的是有夠差的。」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進了這練功房后,北斗整個人的氣質就完全變了,儼然一副嚴師的樣子,話語中也多了幾分冷厲。
向晚咬牙切齒的回道:「我…我會努力提升的。」
北斗手撫在向晚的胸口,向晚呼出的熱氣不斷地打在她白皙的手上。
「別說話,保持呼吸。」
「無論何時你都必須保證吐納自然,氣息平穩,這對你往後的執劍練習有很大幫助。」
過了許久,向晚的氣息終於平緩,北斗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酒壺飲了一口,接著便隨意的躺在了事先準備好的躺椅上小憩起來,時不時還會輕輕搖晃,說不出的悠閑自在。
看著悠哉悠哉躺在躺椅上的北斗,向晚眼中滿是羨慕,但一想到胡桃嬌小可愛的身影護在他的身前,內心感動的同時又帶著強烈的不甘。
向晚希望胡桃能守護他,但向晚卻不希望胡桃只能守護他。
意念進入王之寶庫,身體上不斷傳來的疲憊感縱然消散,向晚只覺得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
他看著寶庫內金光閃閃的各種武器,他意念微動,竟是開始識別起來。
識別的進展十分緩慢,但確確實實在進行著,向晚腦海里浮現出狼的末路的各種細節,小到每一條紋路的轉折與走勢,當狼的末路識別成功后,向晚發現他竟是沒有任何的不適感覺。
甚至覺得整個人更加精神了,於是向晚開始識別天空之翼。
直到天空之翼識別成功,向晚才覺得自己的意念變得有些微弱,他停下繼續識別,向晚看著兩張神器的圖紙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只要有材料他便可以自己製作這些神器。
也許以後他真的可以只靠這些神器的無堅不摧便能天下無敵。
前提是他能將這些武器從王之寶庫中快速且有力的射出去,並且還能準確無誤的命中想要消滅的敵人。
一個時辰不知不覺的流逝殆盡。
北斗發出一聲舒坦的呻吟,她起身圍繞著向晚轉了一圈,從始至終向晚的姿勢都沒有任何改變,這完全出乎了北斗的預料。
她發現她有些低估了向晚決心。
此刻的向晚有著無論如何都想要達成的目標,並且有為目標付出不懈努力的信念與行動,所以他才能如此堅定不移的完成北斗老師布置的第一個作業。
「感覺如何?」
向晚眼睛微動,意念回歸,全身酸痛的感覺瞬間上涌,他一臉平靜地回道:「感覺身體好像不是我的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向晚此刻驚奇的發現,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身上的那份酸楚。
一開始扎馬步時,他覺得非常的煎熬,所以一直在期盼著時間能夠流逝的快一些,但進入王之寶庫識別了兩把神器后,他竟是已經慢慢習慣了身體顫抖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跑步時他也有這種感覺,向晚覺得這肯定和王之寶庫有關,因為當他意念進入王之寶庫以後,他便完全感受不到身體傳來的疲憊感,並且身體還能夠保持原來的動作。
王之寶庫的功能或許遠遠不止那個蒼老聲音介紹的五個,至於到底還有哪些功能,向晚需要靠著自己去發現。
向晚保持著馬步的姿勢,眼睛轉向北斗,或許是太久沒有說話再加上一上午的流汗,他的嘴唇很乾很白,當他張嘴時竟是有一種嘴皮被撕開的感覺,他舔了舔唇,嘴裡一股血腥味在嘴中散開,向晚聲音沙啞的問道:「時間過了多久了?」
「已經一個時辰了,你現在可以休息一會兒。」
聽到北斗的話,向晚非常開心,想要挪動身體,他發現他的手腳竟是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
北斗對此早有預料,她十分小心的活動著向晚的手臂。
「有感覺了嗎?」
「嗯……」
「什麼感覺?」
「熱熱的…」
「你早晨去幹什麼了,居然把你累成那樣。」
「普通的晨練。」
北斗無奈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晨練,他怎麼可能倒地不起。
「你會不會太心急了?」
向晚輕輕一笑。
「我不得不心急。」
「我想要保護胡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