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執手相看淚眼

  這一句『是我打傷的』說的是理直氣壯，沒有絲毫愧疚感。

  沈清雲覺得，它可能還認為自己吃虧受傷了。

  她停止撫摸小金，把它的頭從自己懷裡扒拉出來，高高舉起：「你為什麼打他？」

  為什麼打他？

  說到這小金就委屈。

  難受！想哭！

  醞釀了好久，小金髮現自己哭不出來……

  它竟然忘了，蛇是沒有眼淚的。

  「清清，我對於你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可以隨手丟棄，可有可無的寵物嗎？」

  聽到它這麼問，沈清雲的眉頭狠狠皺起，「沈清軒這麼跟你說的？」

  聲音冷冽，顯然已經是動了怒氣。

  小金的頭被她舉著，艱難的點了點，但仍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你是蠢貨嗎？」沈清雲這次是真的動了怒，聲音大的直接將小金給震住了。

  看著小金呆住的樣子，沈清雲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牢牢盯著小金的雙眼，「我們相依為命數百年，你可以為了尋我而死，我也可以為了你孤身一人闖南疆，不惜與整個魔族為敵，歷經千年，我即使受盡無數苦痛也要登頂大道。」

  「這一千年來，我身邊除了你從來沒有過別人，我那麼執著於成仙，就是想救活你與你重聚！」

  沈清雲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比不過沈清軒的一句話是嗎？」

  「他說你是寵物你就是嗎？他說我可以隨時拋棄你你就真的相信了嗎？」

  最後一句話沈清雲幾乎是吼出來的。

  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看著沈清雲流淚，小金是真的慌了。

  它的身形急劇變小，瞬間又成了一條筷子粗細的蛇。

  它爬到沈清雲肩膀上，在她臉上蹭了又蹭：「清清對不起！」

  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沈清雲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緩緩閉上眼睛：「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今天小金的反應讓沈清雲意識到，原來她跟一個男人走那麼近對它的打擊如此之大。

  大到它可以質疑他們千年的感情。

  「清清。」聽到沈清雲說對不起它，小金更難受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聽沈清軒瞎說的！都怪我嫉妒，我不應該吃醋的！都是我心眼太小了，你不要生氣……」說到最後小金的哭腔也愈發明顯。

  沈清雲將趴在自己肩膀處的小金舉到自己面前。

  四目相對，一人一蛇眼底都閃爍著淚花。

  蛇，原來也會有眼淚嗎？

  沈清雲看著它，目光專註：「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傷心。」

  傷心於自己會讓小金如此傷心。

  沈清軒今日不過是隨口一說就能讓小金有如此大的反應，沈清雲如何不傷心？

  日後它可能會面臨更多這樣的言語。

  長此以往，難保小金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寵物。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可能也有點生氣。

  氣自己沒有給小金足夠的安全感。

  氣自己讓小金被當成寵物。

  雖然他們已經結契，可沈清雲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主人的地位上。

  他們兩個是平等的。

  「小金，我真的有把你當寵物嗎？」

  小金用力的搖頭。

  沒有！從來都沒有！

  清清說它是她的光！是她的命！

  她那麼縱容它！無論它做什麼都不會怪它！

  即使穿越時空也要找到它！

  她真的把它當作靈魂的依靠。

  所以小金現在真的恨不得一尾巴抽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