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到底是主角光環的鋪墊，還是人性本就如此？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同的圈子，容下不同的人。
雖是一場簡簡單單的同學聚會，但這裡的階級層次，被有意無意的劃分了出來。
有錢的一桌，沒錢的一桌，混的好的一桌，混不好的一桌，光鮮亮麗的一桌，身著樸素的一桌，甚至喜歡曬娃的也一桌…
你能很清楚地看到這些令人反感的劃分。
不過陳非凡也不會去試圖改變什麼，沒必要去改變。
管好自己，本心不變即可。
陳非凡看到林子怡忙裡忙外，看得出她情商很高，每桌都能遊刃有餘地處得很好，既不顯得和向世超他們扎堆，還保持了一定的化學反應，又能和普通桌的同學談笑風生。
一看就是老油條的那種。
還是和大學時期一樣，交際能力很強。
除此之外，陳非凡還看到了大學時期，一些潔身孤高的人，一些自詡不世俗的人，此刻竟也變了，努力往向世超那裡靠，將他拱衛在其中。
幾年光景，人真的能變化這麼大嗎？
一些大學時期內向害羞的小姑娘，和人多說幾句話臉都能紅透的人，現在卻也活潑開朗了，懂得如何利用自己身體的優勢，反而一些外向漂亮的人，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變得沉默寡言，眼神暗淡…沒有了當年清澈的光，沒有了陽光的笑。
那個總是喜歡笑，有兩個小酒窩，一對小虎牙的姑娘，曾經大學時期，總是喜歡和自己去籃球場看自己打籃球的人，失去了笑，失去了光…
陳非凡對她印象很深刻，當年…他們還一同散過步，不止一次…一同吃過飯，實習期，他們吃過彼此碗里的飯菜…
要不是家鄉相隔太遠，無疾而終，沒有繼續下去，估計…會有一段美好的回憶。
現在，回憶里，那個陽光愛笑的漂亮女孩，變得滄桑…怯怯地坐在陳非凡這一桌。
很多人都在變。
變得陳非凡都快不認識了。
很陌生。
「哎…這到底是主角光環，為了給我營造裝逼打臉環境的鋪墊？還是人生本就如此！人性本就如此？」陳非凡有時都會不經在想。
很多人，變得太厲害了，一點都沒有學生時代的氛圍。
「肯定是怎麼我頭上主角光環在使壞，想給我裝逼打臉的設定鋪墊！」陳非凡道。
「一定是這樣！」肯定地道。
看了一眼這一桌，還好…這一桌的人，都沒多少變化。
現實能給人很多摧殘，有的人變了，但難能可貴的是，有人始終都沒變。
「多麼悲涼的氣氛…我天…這主角光環為了讓我裝逼，也太能搞了吧。」
「不管，我就不按照你的套路來，嘿…看誰搞得過誰。」陳非凡心裡暗道。
「兄弟們，喝！」
他招呼這一桌的人。
舉杯共飲。
其他桌的人都在炫耀，他們這桌…很默契地沒有談任何關於攀比的話題，例如工作什麼的。
陳非凡其實也從他們言行舉止看出，這桌的人，有幾個怕是並非真正樸素的人…
當然，他沒有點破。
為什麼他眼光這麼好？為什麼他能看得出來？
嗯！
可能因為他有主角光環的原因吧。
「這莫非也是套路？主角光環鋪的暗線？強行想讓我們這桌裝一下比？」陳非凡心裡嘀咕。
「我去…哪有那麼多套路！」
我這是陰謀論想多了吧，所以什麼都覺得是套路？
陳非凡心想。
可能他們就是珍惜同學情，僅此而已呢？
…
他們舉起酒杯，不醉不歸。
咕咚咕咚…
酒入喉嚨。
「暢快！」
「牛啊，凡哥，還和大學時期一樣能幹。」
「對，不過我們也今非昔比了，今晚我們一定乾死你，不醉不歸。」
「想讓我死？你們還嫩點，來。」
這桌人放飛自我了。
有一些人想偷懶，也都被眾人起鬨，盯緊，不讓他們在酒杯里養魚。
「小桃？」
姜紅桃就是那個怯怯的女孩，她不會喝酒，大學的時候就沒喝過。
那時候每次到聚餐，她都會微笑地看著陳非凡。
此刻，她提著酒杯戰戰兢兢。
忐忑不安。
「沒事，你不會喝酒的話就喝飲料。」有人道。
「對。」
「多喝飲料多吃菜，別理我們。」
大家不知道這些年她經歷了什麼，但是大家也沒去問。
至少不會去在大庭廣眾之下去問。
維護一個人的尊嚴，也是對別人的尊重。
至於會不會幫忙，私下裡就可以解決。
聞言，姜紅桃才放下忐忑的心。
坐下時，不經意看了一眼陳非凡，可能是下意識的…這個眼神，和那個時候有些相似。
陳非凡心裡湧出一股熟悉感。
在座的關係都不賴，這種眼神，曾經在飯桌上他們可太了解了。
劉飛宇看到這，眼睛一亮，想到什麼。
起身，順手把姜紅桃的酒杯送到陳非凡面前，意有所指地道：
「凡哥，要回味學生時期的感情，我們就要真實一點，玩大一點，今晚，你還敢不敢像以前一樣，替桃妹擋酒，一個人喝兩份？」
「凡哥，做戲就要做全套，不是要回憶往昔嗎，以前你可是挺猛的？我們說要替桃妹擋你都不幹，我們說不算她的，她只喝飲料，你也不幹，說什麼…咳咳…你的女人，憑什麼要我們來守護之類，就問今晚你還敢不敢。」陳在田也起鬨。
「呵呵…有何不敢！」陳非凡哪裡會認慫？
「好樣的，搞起來！」
聽到大家這麼一起鬨，姜紅桃暗淡蒼白的臉，居然多了幾分紅潤。
有那麼一瞬，陳非凡好像穿越了，回到了那個青蔥歲月，少年無知且要逞強的時候。
「她單身！」幹完一杯，劉飛宇順勢湊到陳非凡耳邊，小聲地說道：
「一直單身，我打聽過了。」
「嗯？？？」
陳非凡一愣。
跟我說這些幹嘛？
同學聚會就同學聚會…你以為我是為了女的來的？？？
我堂堂擁有系統的男人，擁有主角光環的男人…你以為我會對女人感興趣？
我這種男人，都是干大事的好吧，女人什麼的…都只是耽誤我拔劍速度的阻礙物而已。
哼，你真是…太不了解…
「那啥，你確定？」陳非凡道。
劉飛宇笑了笑，拍拍陳非凡的肩膀，雖不說話，但眼睛里似乎寫了幾個字：你懂的。
「今天桃妹的酒，我包了！」
這句話說出來，姜紅桃的臉低得更低，不停吃東西來掩蓋自己，細心點可以發現，她的臉更紅了。
比喝了酒還紅
「哥，小心點…別衝動，我們只是給你製造個氛圍而已，你可別再往死里喝了。」幾個死黨借著碰杯的借口上來小聲提醒。
笑話，我堂堂擁有系統的男人，會搞不定這點酒？
「不礙事，我正值壯年。」陳非凡道。
「搞！」
他們這桌氣氛die的一下上來了。
遊戲，玩牌，划拳…
玩得不亦樂乎。
和其它桌，只會相互攀比耍小心眼的比起來，更像同學聚會，更像只為了感情聚在一起玩的同學。
說實話，其他桌看到這一幕，居然有點羨慕了。
不！
是嫉妒！
尤其是向世超他們那桌，向世超更是陰沉了臉，除了陳非凡他們這邊，氣氛古怪了起來。
冷場特別嚴重。
楊正貴，他臉色很難看，明明…他應該坐在陳非凡他們這桌，明明…他也能擁有這種開心的時刻。
可…是他自己放棄了。
他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
陳非凡不經意看到向世超要氣去世的表情，被嚇了一跳。
心想好傢夥。
我直接好傢夥。
你別我還什麼都沒幹，搭理都不搭理你，你自個就氣出病來。
這我可不管。
我雖然已經在極力對抗主角光環，不想收拾你了，但你說如果你自己氣出病了，算誰的？
「先生，你們的菜來了。」
就在向世超等人陰沉著臉，氣氛尷尬的時候。
飯店裡的工作人員一個接著一個，排著長龍就進來了。
手裡還端著各種各樣的菜。
「菜？我們的菜，不是上齊了嗎？」
帶著疑惑，服務員打開了端上來的一個個盤子。
頓時他們眼睛一驚。
澳洲大龍蝦…鮑魚…菲力牛排…
一道道豪華的菜。
「請尊貴的客人慢慢享用。」那個女服務員標準化的微笑，對著向世超等道。
向世超懵了。
「不對，這不是我們的菜，我們的菜每一桌的標準都是488，加上酒水等不會超過600，你們這…一道菜恐怕不止600…哦不…恐怕每道菜都要以w為單位了吧！」向世超道。
「的確如此，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客人用餐愉快就好。」服務員道。
「不對不對！你這不對，你是想坑我？我們沒叫這些菜，你這就上了，這怎麼算？」向世超氣急敗壞地道，剛才被陳非凡氣得不輕，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宣洩一下。
要是陳非凡知道他心裡所想，一定會道：
被我氣到？關我屁事，我都沒稀罕搭理你，你丫就被我氣到了？去你丫的喲！
「你這是打算強買強賣？信不信我告你們？」
向世超本來想裝個逼，這次聚會，就是他召集的，所有費用，他也都準備自己掏，本來一桌488，加上酒水100，頂天就600，再能喝…就像陳非凡他們那桌，就算一千，總共也不到十桌，一個w都沒有就能搞下來，可現在你他喵這上來龍蝦鮑魚這些…還是准四星酒店上上來的，每道菜都以w為單位，好傢夥…這是要給我搞破產？
他當場就急了。
哪知道服務員輕輕一笑。
「放心吧這位客人，費用的事您不必擔心，這些菜不用你掏錢，那邊十號桌的客人已經搞定了。」
「嗯？十號桌？」
向世超順著看過去。
可不就是陳非凡他們那桌？
震驚！
隨後…就是懷疑。
「不對…是不是搞錯了，他們能搞定？他們只是…」他很想說，就那群垃圾能搞定這些菜？
話還沒說完，服務員打斷道：
「先生，沒有搞錯，不止這些菜，今晚這個包間所有的費用，都會免費。」
「請慢用！」
這個變故，像在聚會現場丟下一顆烈性炸彈一樣，頓時…炸了！
炸開了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