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黎玖:我不需要治療
兩人又在房間里磨嘰了一會兒才準備出門。
一開門,就看見昨天給黎玖檢查的醫生南風一臉幽怨複雜的表情望著他們。
南風哈哈乾笑著:「首領,您這起得……還真早啊。」
要不是他清楚的知道夫人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劇烈運動,而首領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禽獸,還真就以為他倆在房間里做什麼少兒不宜的成年人遊戲了呢。
祁景辭理了理被黎玖抓亂的袖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關你何事?」
南風眼角抽了抽,推了推眼鏡,視線漸漸往下移。
而後,憑藉著這麼多年醫生的好眼力,他清晰地看見祁景辭領口扣子崩掉兩顆,領帶更是散亂歪斜。
南風:「……」
他覺得,這些年,終究是錯看首領了。
到底是禽獸披了人外衣,夫人都那樣了,居然還能下得去手。
一時間,南風看向祁景辭的眼神里隱藏著一絲憤怒,覺得自己跟錯人了,要不直接辭職算了!
祁景辭眼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頓時:「???」
這一大早上發什麼瘋呢?
黎玖跟在祁景辭的後面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腕,表情帶上了一絲愉悅。
嗯,每日一打祁景辭,晨間活動get√
是的,剛才他們兩個在房間里磨嘰了那麼久,是真的打架了。
只不過和南風腦補的範圍只局限於床上的「打架」不同,他們這種,可以叫做拆家。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還是祁景辭擔心黎玖的身體情況率先認輸,而後被她狠狠錘了一頓。
雖然贏得不明不白,不過黎玖表示:不錘白不錘。
就在她心情好到想哼個小曲兒是,忽然對上了來自南風的格外同情憐憫的目光。
黎玖:「……?」
黎玖的表情瞬間迷茫。
這誰?
南風給她做檢查時她還暈著,所以壓根不認識他。
「這位是……」
見黎玖注意到自己,南風一秒正經地介紹自己:「小夫人你好,我是南風,首領的私人醫生,也是您的主治醫生。」
聽到最後一句話,黎玖眸光閃了閃,微垂著眸子,長睫遮住了眼底神色。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主治醫生。」片刻后,她抬起頭,笑著如是說到。
南風聽著頓時驚了,「夫人!」
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覺得她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夫人,我想你還不太了解您的病情,您這已經到了不能不重視的地步,如果再不……」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黎玖打斷了,她臉上依舊掛著笑,但未達眼底。
「南先生,我自己的情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南風皺眉:「既然如此,那您……」
黎玖再次開口:「但是正因如此,我才不需要治療。」
因為,他治不了。
祁景辭聽得眉頭緊蹙,一把抓住了黎玖的手腕,薄唇緊抿,神色有些不愉。
感受到他的動作,黎玖眸子輕顫,卻沒反抗,任由他抓著。
南風此時被黎玖的話震到了,壓根沒弄明白這是什麼邏輯。
既然知道自己病情嚴重,為什麼不肯接受治療?
這不是明擺著的自我放棄了嗎?
南風的眉頭緊皺,視線望向祁景辭,夫人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的,首領就沒有一點反應嗎?
祁景辭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反應,他幾乎在盡最大的努力剋制自己內心的衝動,啞著聲音問:「為什麼不治?」
他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好了,如果黎玖的病很難治,他就一直陪著她,如果一輩子治不好,那他就陪一輩子。
可是她,偏偏不想治!
祁景辭一把將她扯入懷裡,雙手捧起她的下巴,貼著她的臉道:「玖玖,聽話治療好嗎?我陪著你。」
「……」黎玖偏了偏頭,道:「不行。」
語氣異常的堅定。
南風在旁邊就這麼看著祁景辭和黎玖僵持了好一會兒,誰也沒先妥協。
長久的沉默。
望著祁景辭越來越深邃陰沉的視線,黎玖突然嘆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治不好啊……呃!」
話還沒說完,環在她腰間的手猛地用力,將她死死抱住,頸窩處傳來柔軟熟悉的沉重,祁景辭再次將腦袋擱在她頸窩,悶聲道:「一定治得好,我讓SR和J組織投資實驗項目,專門來治你的病。」
黎玖嘴角一扯,諷笑一聲,這事,MZ已經做了許多年了,可迄今為止,無數個實驗團隊,只有季雲舒的藥物對她起作用。
季雲舒這幾年沒日沒夜的在找治療她的方法,可收效甚微。
所以啊,他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不過黎玖看他的神色,也明白如果自己再拒絕下去這人絕對不會罷休,甚至會瘋,只能輕輕點頭,暫且隨他去了。
南風見黎玖點頭,終於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瓶葯遞給黎玖,「這是我求我同學昨天夜裡空運過來的,雖然不能治療,但也能緩解,夫人你先用著,我再想想辦法。」
精神類疾病方面真不是他擅長的,剛巧他有一個同學是這方面的專家,昨天他們討論了一天,最後他同學寄來了這瓶葯,說是能暫時緩解。
至於徹底治癒,他還得再好好研究一下。
黎玖接過瓶子,隨意掃了一眼就揣進了兜里,並不打算吃。
開玩笑,要是被季雲舒知道自己來了s洲一趟還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葯,按鬼醫大人的性子,不把她綁在帝京任她研究都是便宜她了。
再說了,來歷不明的葯,想想也不可能吃。
南風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著黎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道:「夫人,我還是為您再檢查一遍吧,避免有什麼意外。」
他對她的情況了解得太少,需要更多的數據。
黎玖思索了一下,「好。」
於是,祁景辭陪著黎玖一起去了南風的實驗室,這期間,他的態度簡直是小心翼翼,說話都溫聲細語,活脫脫像是怕黎玖走路都絆著。
南風看著這一幕,眼角抽了抽,忍不住道:「首領,夫人雖然情況糟糕,但也沒病重到這種程度,您這姿勢,讓我有一種要為產婦產檢的節奏。」
祁景辭:「……」
黎玖:「……」
黎玖咬了咬牙,這人究竟發什麼瘋?
剛不是還和她在房間里打得痛快嗎?
現在這副樣子是幾個意思?
精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