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希望
「這不是我所想要的未來。」
妖精菲麗絲知曉了一切真相，然後無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在她打破了與尤利塞斯的決一死戰的邏輯悖論之後，她的神子身份已經失去了對於使徒文明的束縛，無法再針對使徒文明下達直接指令。
使徒文明已經把自身所具備的一切優勢利用起來。
妖精菲麗絲以及現世宇宙的方舟聯合旗幟的所有行動，都已經在使徒文明的預判之中……亦或者說是，現世宇宙之中的未來事項無論如何發展，都會偏向於有利於魔女的那一方向。
使徒文明讓現世宇宙歸於永恆的計劃，將會堅定不移的繼續執行下去。
而無論妖精菲麗絲願意還是不願意，使徒文明都會建造「潘多拉」的登神之位……讓魔女真正誕生。
說到底，永恆之光和使徒文明所忠誠的，從始至終都是那不存在的魔女。
未來正位魔女的，不是妖精菲麗絲；也不是妖精米婭；更不是神子雪兒……而是，潘多拉這樣的概念化的代理人身份。
「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應對範圍了。」面對使徒文明不斷吟詠的頌歌，妖精菲麗絲抱頭蹲防，竭盡全力維持著自身的靈能壁障，「姐姐還是你來吧！我會幫姐姐加油打氣的！」
在使徒文明所執掌的外側的絕對分化的許可權影響之下，妖精菲麗絲的靈能運行變得無比滯澀，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宕機。
這就是使徒文明針對現世宇宙之中無往不利的靈能的殺手鐧，不過這種殺手鐧對於神子來說毫無用處。
「真是沒辦法。」在妖精菲麗絲的心底傳來了一陣輕笑聲，「接下來我們需要並肩作戰了，不然的話外側的絕對分化權柄，會讓我們的靈能失效。」
「嗯嗯！」
妖精菲麗絲終於放下了心，然後她的妖精形態就化作一名人類形態的少女，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少女的雙目充滿著對於未來的希望，那無比堅定的意志足以成為她改變世界的力量。
無論遭遇多少苦難與挫折，對於她來說都是可以邁過去的坎——因為她就是米婭。
現在是米婭的時間。
在米婭出現之後，她的靈能瞬間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十一級靈能，在原本只是勉強維持的靈能壁障，直接破開了使徒文明攻擊。
米婭與菲麗絲同為一體，她的靈能雖然在與尤利塞斯的決一死戰之中瀕臨枯竭，但是在她成為菲麗絲之後就直接恢復至巔峰。
使徒文明通過外側的絕對分化權柄阻斷菲麗絲的靈能運轉，但是只要她不斷保持與米婭的靈能的交替啟用，就可以無視外側的絕對分化的影響。
是以，主戰鬥與交流的就是米婭，主輔助和加油打氣的就是菲麗絲。
姐妹齊心，一切阻礙在她們的面前都將不再是阻礙！
米婭再一次看到了那正在不斷吟詠的十三道純金之色的永恆降臨軀體，然後輕聲說道：「可悲的使徒文明。」
「永恆之光無法解析現世宇宙的高維變數——靈能，是以你們只能讓現世宇宙徹底歸於永恆，才能夠從現世宇宙的殘骸當中取得那至高的許可權。」
「但是靈能從一開始就在現世宇宙，就在所有的星際文明的組成的智慧生命的意志之中。我會先於你們一步，抵達靈能的終極，創造奇迹。」
在米婭向使徒文明下達了宣言之後，她就直接展開了自身的神子許可權，想要讓她前方的十三道純金之色的永恆降臨軀體的粒子運行，徹底分崩離析。
但是米婭原本無往不利的神子許可權，卻是沒有生效——永恆本身接收到了神子的指令，但是那是會在現世宇宙徹底歸於永恆之後才會執行。
米婭的眉間微顰，她在外側迷失域之中，已經沒有了能夠直接針對使徒文明的手段，而她與使徒文明的交流也徹底談崩了。
雙方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就連達成共識的可能性都沒有。
永恆之光根本就不是可以交流的對象，它只是為了讓魔女誕生而拂過現世宇宙的一縷光芒而已。
使徒文明只是永恆之光的執行者，是為了借用曾經的現世宇宙的十三大霸主級星際文明所構建的神子的代理人身份，重新喚醒的形骸。
米婭繼續留在外側迷失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永恆的神子……潘多拉。」十三道純金之色的永恆降臨軀體也意識到，它們無法藉助外側的絕對分化許可權，讓屬於永恆的神子真正歸來。
但是沒有關係，米婭是魔女座下唯一神子，只要現世宇宙徹底毀滅，「潘多拉」的代理人身份被推到魔女位階就是必然的結果。
使徒文明同時向著米婭說道：「您的登神之位早已建立。」
「那是在現世宇宙的起源——是物質尚未存在，許可權尚未彰顯，生命尚未孕育的時間節點。」
「在現世宇宙徹底歸於永恆之時，您將在現世宇宙的起源成為神聖，升到天上，加冕魔女。」
使徒文明說完之後，就直接解除了它們的永恆降臨軀體的粒子運行，化作碎光徹底消散在米婭的面前。
它們已經成功取得神子的全部利用價值，沒有繼續與神子交流的義務。
米婭深深地注視著使徒文明消散之時的碎光，那璀璨的純金之色的光芒，已經告知了米婭，她的神子許可權已經被使徒文明代理。
永恆之光藉助使徒文明之手，毀滅現世宇宙的極致罪惡，都會掛在「潘多拉」的代理人身份之上。
毀滅現世宇宙的魔女，名副其實。
「是啊，這就是魔女之名的由來。」米婭有些悲傷，不過她的意志很快就恢復了堅定：「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使徒文明的陰謀得逞——我一定能夠挽回現世宇宙的未來坍塌！」
「返回現世宇宙吧。」
「我們與使徒文明的戰爭，將在現世宇宙之中繼續！」
米婭與使徒文明的對決，以自己徹徹底底的失敗而告終。
她唯一能夠慶幸的，就是使徒文明針對現世宇宙的計劃執行，依舊處在收網進程。
使徒文明為何至今都沒有徹底毀滅現世宇宙，是因為無論永恆之光毀滅多少次現世宇宙的時空象限，它們都無法在現世宇宙的殘骸之中析出現世宇宙的高維變數的至高許可權——也就是靈能的終極。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現世宇宙的高維變數顯現在現世宇宙之中的，只是投影而已。
永恆之光毀滅現世宇宙的無數時空象限，就是在尋找神子的過程。只有取得神子許可權，它們才能徹底降臨現世宇宙。
沒有神子許可權的使徒文明，無法穿透外側的絕對分化壁障，只能通過概念級災厄這樣的外側尖兵來執行現世宇宙的任務。
但是概念級災厄只能誘導那些主動接觸和隳落外側的方舟派系佔據上風的星際文明，使其開啟逆時序進行有限的情報操作，對於使徒文明來說限制極大，就連大幅度的修改星際文明歷史進程都有些困難。
當然這個困難可以通過時間來克服，使徒文明也是這麼做的。
但是現在米婭的神子許可權，已經在使徒文明的布局之下成功被使徒文明代理，最後的阻礙已經清除——使徒文明只需摧毀厄琉息斯秘儀防線，其大部隊就可以在現世宇宙之中長驅直入，然後開啟逆時序，徹底毀滅現世宇宙的起源。
在現世宇宙的起源殘骸之下，靈能的終極必定會徹底顯現，然後成為魔女的冠冕！
當然，使徒文明哪怕掌控了神子許可權，它們在現世宇宙之中也只是獲得了自由行動的便利，並不代表著它們取得了絕對的優勢。
現世宇宙的粒子運行，可不是完全歸於永恆之光掌控。
哪怕是米婭開啟時間權能，也有在時網之中意外出現時間迷航的極高風險。
更不用說使徒文明。
它們在現世宇宙強行啟動永恆之光的唯一結果，就是被現世宇宙的時網直接丟到不知道哪個異時空象限的旮旯……說不定就是時空閉環和時空閉環。
等使徒文明從時空閉環裡面超脫出來，那就不知現世宇宙是何年了。
這就是為何使徒文明一直在召集沉眠在外側的概念級災厄的原因——因為那些概念級災厄，就是擊破現世宇宙的厄琉息斯秘儀防線的必須的兵源，同時也是它們在現世宇宙之中，開啟逆時序，強行逆反時間指向箭頭的燃料。
接下來，就是使徒文明與現世宇宙之中的方舟聯合旗幟開啟全面戰爭的時刻。
而具備現世宇宙主場優勢的方舟聯合旗幟，必須要守護好靈界以及現世宇宙的起源，抵擋使徒文明的狂襲，然後讓靈界真正「恢復」三階實有無限的位階，就能夠打贏這一場無比漫長的——魔女驅逐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