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實驗

  「靈能天生，不可改變。」米婭聽到依耶芙特學院長的話語之後，不由得搖了搖頭，「雪絨花這樣特殊的超能之力一定有著某種隱性的代價，難道你們的教授不清楚其中的風險嗎？為什麼會選擇以身試法？」

  進行超能理論研究與人體實驗的教授已經放棄了自身的倫理觀，哪怕成為手染無數鮮血的儈子手也要完成他們的實驗，他們選擇以身試法……一定是遭遇了某種無法想象的變故。

  「教授們自然知曉其中的風險，中央學府甚至已經準備第三次篩選靈能者進行進化實驗，以海量的實驗體來堆出正確的探查數據，藉此徹底解析雪絨花的超能結構式。」依耶芙特學院長說到這裡，她的後背不由的綳直，雙手捏緊，「但就是在某一個關鍵步驟有了意外之喜。」

  「雪絨花這樣的群生超能物種，哪怕進化到亞空間大魔等階，也應該不會有太強烈的自我意識才對。」米婭微微眯起眼睛，對依耶芙特學院長說道：「雪絨花的心靈污染強度有限，難道關鍵問題出在別的地方？」

  「是的，問題不在於中央學府篩選適配雪絨花的實驗體的過程，而是在於重核元素。」依耶芙特學院長說到這裡，顯得有些無奈，「因為雪絨花的超能的特殊性，所有的契約者都會被重核元素侵蝕。」

  「在高能級物理環境，雪絨花的契約者不會有任何問題，甚至有希望直接改換靈能根基為元素系靈能，並打破人類文明的靈能上限，這是中央學府的重大理論成果！

  但是如果處在低能級的物理環境之下，雪絨花的契約者的意志遭受心靈污染的情況，反而比普通亞空間大魔高出無數倍。」

  依耶芙特學院長輕輕擺了擺手，調換了會議室的全息投影，無數極為血腥的實驗畫面展現在米婭的眼前，「第一期與第二期的三千萬名靈能者實驗體，無一生還，全員隳落成為亞空間的一部分。」

  米婭面不改色的注視著那無數團已經變為扭曲肉塊的實驗體，它們看似還擁有肉體，但是實際上已經與亞空間溢出的污染物是同等概念。

  這就是人類文明為了獲得力量所付出的極小的一部分代價。

  「三千萬名靈能者，全員無法承載心靈污染？個人意志佔據絕大部分因素……」米婭對此提出了質疑，「教授們難道自信能夠撐過來自亞空間的愈發強大的心靈污染？」

  亞空間大魔的力量來源於亞空間，契約者不僅僅會遭受亞空間大魔本身的心靈污染，他們的意志也會逐漸接近亞空間，最終歸於一體。

  主持靈能與超能研究的教授們只會保持靈能者的身份，而不會讓亞空間的力量污染自身的意志。

  「那是一次實驗事故。在教授們以遠程機械檢查實驗體的污染狀態之時，試驗場所意外發生重核元素爆炸，抵消了一部分的重核元素侵蝕現象。」依耶芙特學院長再次切換了會議室中央的全息投影，「在實驗現場的亞空間污染程度開始大幅度降低，最終抵達普通人都能夠承受的程度。」

  「三個月前，中央學府選擇把鎮守的亞空間大魔投影更換為雪絨花，更是大範圍驗證了這樣的實驗結果……」依耶芙特學院長深呼一口氣，「只要實驗個體能夠長期保持穩定的高能級物理環境狀態，契約者就可以無視雪絨花的心靈污染。」

  「而雪絨花的契約者的超能之力，在高能級物理環境最終蛻變成為元素系靈能之後，也不會再受到亞空間的影響——這就是教授們選擇以身試法的最大原因，因為這就是間接突破靈能等級的希望！」

  依耶芙特學院長說到這裡，話語也變得有些激動，她無比羨慕那些教授們。

  她其實也想與雪絨花契約，奈何契約大魔的對象難以更改，哪怕是她也無力承擔破除與亞空間大魔的契約的代價。

  「——！」米婭的瞳孔微縮，這毫無疑問是匹配虛擬神格的最適合的超能，可以讓虛擬神格的構建速度大幅度加快。

  「依耶芙特學院長，你把中央學府如此重要的理論研究成果告知與我，難道是想要與軍方合作嗎？」米婭也冷靜下來，這對於學院派系和軍方來說，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依耶芙特學院長聽到米婭的話語，也不由的苦笑一聲，「中央學府倒是主張合作，但是學院派系內部與軍方對於雪絨花的開發有著極大的分歧，其中軍方內部甚至還有銷毀雪絨花的混亂邪惡立場的人存在！」

  米婭聽到這裡也不由的扶額，軍方之中確實有部分極度仇視亞空間大魔的戰爭瘋子，他們執著於讓所有的亞空間大魔步入歸墟之境，並以此為終生目標。

  在雪絨花的超能結構式被徹底解析完成之前，雪絨花的潛力就一直是未知數，學院派系與軍方的分歧難以避免，除非有更高一階的指示下達，不然的話這樣的扯皮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軍方與學院派系對於幻想星域的合作開發是以你為聯繫紐帶，開展的無比順利。」依耶芙特學院長站起身來，面色嚴肅的對米婭說道：「這一切都與你的身份有關——你來自於守護者序列，只有守護者序列才能夠讓學院派系和軍方通力合作，不再有絲毫的隔閡。」

  米婭眨了眨眼睛，她原本就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依耶芙特學院長想要調查的話還是能夠知曉她的組織所屬，「還是被老師發現了我的身份，我確實是守護者序列的一員。」

  「如果只是學院派系與軍方的內部事務，我不會插手。但是雪絨花的超能之力人類文明的底蘊相互關聯，我會儘力促成學院派系與軍方的合作開發事項。」

  米婭說到這裡，也站起身來，「我現在想要見一見雪絨花，不知道中央學府方不方便？」

  原本只是雪蘭藻衍生物的雪絨花，竟然因為未知原因晉陞亞空間大魔等階，而雪兒也無法與雪絨花建立聯繫，這已經是重大的異常狀態，她必須要調查清楚。

  「沒問題，雪絨花的降臨儀式大廳就在中央學府的地底研究所之中。只是它還沒有孕育出獨立的意志，完全以本能行事，或許會有些許危險性。」依耶芙特學院長看了一眼米婭，告訴了米婭一些有關雪絨花的危險注意事項。

  雖然依耶芙特學院長相信米婭面對雪絨花有著自己的自保手段，但是面對詭譎莫測的亞空間大魔，還是需要做好完善的安全防備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