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變數

  菲麗絲通過戰鬥布局，從半步的落子爭取到了她的回合，但也僅僅只有這一回合。

  這一時空象限已經不堪重負——被序列23與摩爾史黛拉機關共同撕裂的時空象限，距離徹底隳落現世宇宙外側只有一步之遙。

  在序列23調整好自身的概念之後，戰場必定會被序列23更換為現世宇宙外側。

  到了那個時候，菲麗絲就會失去最後的後盾……那就是現世宇宙的靈能戰鬥支援。她必須要以自身所具有的所有擾動力，操縱摩爾史黛拉機關，與序列23比拼最後的底蘊。

  「轟隆隆——」

  塞壬九型不斷涌動的引力潮汐，正在以序列23絕對無法預測的方式混沌變化著，並且隨著時間的推進，其大勢變得愈發磅礴，就連序列23在宇宙外側所構建的軀體，那不斷旋轉的三道螺旋都有著被撼動的跡象。

  不過，也僅僅只是撼動了。

  在引力凝聚沒有抵達一個有效的閾值之前，菲麗絲所做的攻擊對於序列23來說相當於無用功。

  「序列23在現世宇宙外側所凝聚的軀體，為何難以受到引力的影響？」菲麗絲的眉間微顰，她所操縱的引力權能必須要維持極大數量的混沌變動，才能讓序列23暫停概念修改的纖細光纖。

  但如果菲麗絲驟然把引力權能增幅到極限，那這一時空象限必定徹底崩碎，她將會墜落現世宇宙外側，戰鬥局勢將會對序列23有利。

  換句話說，菲麗絲只能不斷積蓄，以引力權能的磅礴大勢來碾壓過序列23。

  但是這樣的效率太低了，菲麗絲在序列23的外側軀體之上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回饋，他彷彿一輪黑洞一般不斷吞噬著外界的引力——

  「——！」菲麗絲終於反應過來，「序列23能夠在現世宇宙外側單獨存在，說明他擁有自身的引力源！」

  序列23已經是概念化的存在，但是他降臨現世宇宙之時，卻必須要吞噬足夠的物質，才能夠列印出完整的降臨軀體——這些物質的來源已經顯而易見，那就是用作封印序列23的星系大黑洞，以及死亡的牧神機關本體投影。

  序列23所吞噬的物質無比龐大，降臨現世的三道螺旋的本體的密度已經不可想象，單純的物理結構已經不能描述他的存在，這才是引力權能難以奏效的根本原因。

  菲麗絲雖然一直在積蓄引力權能的大勢，但是距離徹底撕碎序列23還有著不小的一段距離。

  序列23冷眼看著菲麗絲不斷進行混沌變化的引力，它所遭受的引力剋制也僅僅只有這一小段時間，只要他徹底完成他自身的概念進化，所謂的引力在他的眼中只是不斷變化的波紋，隨手即可破去！

  「菲麗絲，摩爾史黛拉機關的算力調動已經抵達上限。」在菲麗絲的腦海中，雪兒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在65536個主戰鬥進程之中，其中有65532個進程，本體概念進化之後的序列23將會徹底毀滅你。」月光環也有些清冷的對菲麗絲說道：「目前只有4個暫未落敗的未來，可以成為我展開事項選擇樹的錨定坐標，規避序列23的概念修改。」

  菲麗絲原本有些焦慮的內心，在聽到雪兒與月光環的戰況彙報之後反而平靜下來。

  她竟然還有4個主戰鬥進程能夠與序列23爭鋒，雖然這其中的決策同樣已經被序列23所洞察，她的未來將會被序列23不斷消減至零。

  但是至少表明了——她現在進行的戰鬥暫時並不是毫無希望的絕境，那通往勝利的鑰匙依舊在她的手中。

  「那麼，我所缺少的關鍵究竟是什麼？」菲麗絲的意識運轉加速到了極限，抵達了主觀時間停止的地步。

  她現在尋找到的序列23的破綻，或許在下一瞬間就會被同樣主觀時間加速的序列23所隱藏，但是這並不代表一切都是無用功。

  就像序列23現在已經被混沌變化的引力束縛住了概念操縱的纖細光纖一般，序列23終究有無法避免的弱點！

  「序列23已經開啟升魔儀式，他掌控著魔女權能的無限之力，單純力量的對抗是毫無意義的。」菲麗絲梳理著她所獲得的戰鬥情報，「我所掌控的引力權能只是抵消了他的概念操縱，他的本體的存在概念卻無法抹除。」

  序列23的本體三道旋轉螺旋，其擁有的不僅僅是概念操縱，同時還象徵著現世宇宙絕對無法抵達的物質極限——序列23那纖細的本體具有星系大黑洞一般的質量，卻又沒有因為自身引力源而坍塌，這是菲麗絲根本無法想象的概念。

  「想要對抗序列23，我必須要避免在他的強勢之處產生衝突。所以我現在所進行的引力凝聚大勢，除開兌子概念操縱之外，實際上對序列23影響甚微。」

  菲麗絲雖然爭取到了自己的那一回合，但是序列23很快就會藉由自身的概念調整來追平……甚至是超越菲麗絲的短暫優勢，再次對菲麗絲進行碾壓！

  菲麗絲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她短暫的回合之中，通過事項選擇樹對序列23進行全方面的試探，藉此尋找出序列23可能存在的弱點。

  「我現在能夠調用的，只有摩爾史黛拉機關與瑪格達拉之海。」菲麗絲在梳理完戰鬥情報之後，就開始考慮接下來的行動。

  「現在摩爾史黛拉機關因為需要制御引力權能，在同時啟動65536個主戰鬥進程之後算力調動抵達上限。而瑪格達拉之海……正是吞噬同化一切存在的概念級災厄。」

  菲麗絲雖然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她在65536個主戰鬥進程之中的877個，已經看到了調動瑪格達拉之海襲擊序列23的結果——那就是瑪格達拉的概念被修改，反而成為了序列23的助力。

  菲麗絲所在的時空象限將會被瑪格達拉徹底崩毀，她將會墜落現世宇宙外側，陷入極其不利的戰鬥環境之中。

  瑪格達拉雖然是概念級災厄，甚至能夠在外側不斷遊盪，侵蝕現世宇宙……但是究其根本依舊是現世宇宙所孕育而生，與魔女權能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或許瑪格達拉能夠對抗部分魔女權能，但是像序列23這樣抵達現世宇宙外側的魔女級象限完全體，絕不在此列。

  「菲麗絲，目前我們尚未落敗的4個戰鬥主進程，正是利用瑪格達拉無限復生的特性來纏繞與抵消序列23的概念修改。」月光環清冷的聲音向菲麗絲提醒道：「而我通過事項選擇樹所展開的未來預演，也逐漸無法觀測具體。」

  「未來的變數，就在瑪格達拉之上。」

  月光環無法看清的未來，代表著未來的可能性演化超越了菲麗絲與月光環的計算範圍。

  這對於正在無數戰鬥進程之中，進行并行計算的月光環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這樣的情況卻真實發生了，瑪格達拉的存在似乎打破了菲麗絲即將落敗的結局。

  月光環在瑪格達拉之上所看到的模糊未來，或許正是菲麗絲所追求的通往勝利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