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談判

  自身的意志延展時空象限的第一步，米婭從一開始就已經掌握——只有擁有獨屬於自己的世界觀，才能對現世宇宙外側進行解析。

  米婭所擁有的星路在對現世宇宙外側進行解析的同時，她對於魔女權能的掌控程度也會加強——這原本就是她用於開發魔女權能的方法，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被她棄之不用了。

  是內心之中下意識懼怕魔女權能的詛咒，還是因為某些未知原因的知見遮蔽，米婭早已無從知曉。

  但是，這一切施加在米婭身上的負面因素都不會對菲麗絲起到效用，因為菲麗絲就是米婭最強大的姿態！

  「菲麗絲，我們又一次大意踏入了陷阱。」雪兒在菲麗絲的腦海之中，非常自責的說道，「雖然這是鏡海暗中操作的最終結果，但是真的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姐姐一向以謀而後動為行動準則。但是在或然率的惡魔的眼中，姐姐的一切行動早已被看穿——除非姐姐時刻啟動月光環的事項選擇樹來遮蔽或然率的探知，不然的話，我們的未來導向這樣的結果近乎是必然的。」菲麗絲搖了搖頭，在心底里回應道。

  自己為何如此急迫想要讓月光環恢復力量，就在於事項選擇樹能夠給她帶來極大的操作空間，同時也不會像時間權能那樣受到自身的限制。

  月光環也道歉道：「我只能針對牧神機關的或然率操縱進行預判，對於鏡海的暗中操作完全沒有察覺，這是我的失誤。」

  「在我徹底恢復亞空間大魔等階之後，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意外，一切的未來都能夠被我選擇。」

  月光環的事項選擇樹擁有的力量是因果律操縱，與牧神機關的或然率操縱是一體兩面的存在。

  雖然現在的月光環的因果律操縱遠遠比不上牧神機關，但是月光環在延展時空象限之上有著先天的優越性，只是它的世界觀構建尚未完成，無法理解時空象限之間的概念。

  但是只要月光環吞噬掉牧神機關的底蘊，那月光環就能夠水到渠成的超越牧神機關，成為現世宇宙的新的代理人。

  「不用太過自責，說到底還是因為我自身的判斷失誤。」菲麗絲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現在姐姐暫時退場，那就由我來解決牧神機關的問題吧。」

  伴隨著菲麗絲的目光流轉，利維坦級海皇系機甲終於開始了行動，然後啟動引力權能的立場，徹底鎖定了牧神機關所駕駛的雲氦機甲。

  牧神機關也只是通過雲氦機甲降臨至此，哪怕損失掉也沒有關係。只是它在看到菲麗絲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之後，必須要換一種應對方式了。

  「偉大的菲麗絲·卡斯德伊殿下，您與米斯蒂婭·卡斯德伊殿下是什麼關係？」牧神機關沒有反抗菲麗絲的引力牽引，任由其捕捉，然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們是同一個人。只是過去、現在、未來的姿態區別罷了。」菲麗絲淡淡的說道：「我所執掌的引力權能是未來全盛時期的力量，你不用想著任何逃離的方法——包括你的本體所在。」

  菲麗絲已經通過引力權能，對寄生在機甲能量迴路之上的鏡海組織進行鎖定，成功感應到了牧神機關本體所在。

  那覆蓋一整個時空象限的人工鏡海的下方，並不是牧神機關的本體，只是存留了鏡海的一部分。

  牧神機關的本體已經超脫了時空象限。

  牧神機關也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它的本體確實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更高位存在的注視，這一股力量彷彿來自於過去，又彷彿來自於未來。

  牧神機關下意識開始計算它脫離這一股注視的可能性，但是果不其然，其可能性為零。

  它絕對無法脫離全盛時期的引力權能的鎖定。

  牧神機關不得不承認，它錯誤判斷了論外級別的引力權能的威脅性。

  鏡海雖然已經是概念級的災厄，或許能夠對抗同階位的魔女權能，但是現在單純憑藉一台雲氦機甲想要對抗引力權能，量級差距實在是太大。

  「我承認我的判斷失誤，菲麗絲·卡斯德伊殿下，」牧神機關果斷的說道：「但是你就算摧毀掉我的雲氦機甲，你也沒有辦法對抗我的本體。」

  牧神機關的本體所在，擁有對鏡海的最強制御能力，自恃不懼魔女權能的威脅——顯然牧神機關並不明白魔女權能之間的階位差距。

  雖然只要能夠蛻變純白之色，任何魔女權能都能夠成為論外級——但是這其中所需要的條件極其苛刻，牧神機關根本不知曉這其中的關鍵。

  「是的，我沒有辦法。」菲麗絲果斷的承認了這一點，「你的本體的存在非常奇特……甚至已經與現世宇宙融合在了一起。」

  牧神機關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對抗災厄而構建的人工大魔，其構建的幻想天域……已經擁有演化新的時空象限雛形的能力。

  以腐敗的土壤孕育神聖的胎動，這就是現世宇宙寄托在牧神機關之上的期望。

  菲麗絲如果摧毀牧神機關，那就相當於摧毀現世宇宙的一條可能性的時間線，這樣的事情菲麗絲是不會做的。

  「但是你的許可權——是可以轉移的。」菲麗絲的話鋒一轉，「只要打敗了你，所謂的雲涌文明主體將會暴露出真正的弱點，而幽影·碎星也能夠繼續她原本應該執行的責任了。」

  幽影·碎星晉陞靈能散華之境的契約是敵我同亡，牧神機關的毀滅就是她存在的終極意義。

  幽影·碎星在毀滅牧神機關之後，原本應該會失去靈界的皈依，意志徹底消散——但是雲涌文明主體篡奪了異時空象限極大數量的雲涌文明的可能性，幽影·碎星反而能夠藉此永續存在，執掌牧神職能。

  幽影·碎星就是牧神機關的下一任掌控者，她將帶領雲涌文明主體繼續走向新的未來。

  「我不會承認這樣的王者，請換一個條件。」牧神機關沒有生氣，它放牧無盡時空象限，同樣期待著解決一切問題的王者從地獄歸來。

  只是這樣的王者絕不是通過旁人的賜予而達成目的。

  因為這樣的話，就失去了牧神機關篩選晉陞靈能散華之境的靈能王座的意義，牧神機關想要尋找到的是可以超越或然率的干涉的真正王者。

  「我真的非常奇怪，你到底在期待著什麼？」菲麗絲笑嘻嘻的說道：「能夠超越或然率的束縛……甚至是超越過去未來的存在，一直都在你的手中啊。」

  「魔女權能……魔女級象限分解體，這是絕對的毀滅力量，但是你為何沒有在毀滅之中尋找到新的生機呢？」

  菲麗絲輕柔的話語響在牧神機關的耳旁，如同質問。

  「沒有用……哪怕是與現世宇宙簽訂契約的靈能王座，也無法抵禦魔女權能的詛咒。」牧神機關沉默些許，極度不甘的回應道。

  「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最終封印了那幾位暴走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但是雲涌文明主體所掌控的時空象限也因為這樣的嘗試淪陷了9成以上，我已經無力繼續。」

  「或許你需要摩爾史黛拉機關的幫助。」菲麗絲輕輕撫手，「你一開始選擇戰鬥不得就是為了奧西賽亞文明的最終機關嗎？只是現在主導權在我的手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