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幻想天域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和鏡海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幽影·碎星微微眯起眼睛，再次向牧神機關詢問道。
她在看到她的靈能爆發之後的攻擊被牧神機關輕而易舉的恢復之後，就知曉牧神機關不是可以力敵的事物，她需要先行獲取情報，再與米婭一同脫逃牧神機關的追蹤。
「鏡海是災厄之中所誕生的不死不滅的存在之一。在幽影·碎星殿下的時空象限之中，鏡海表現得羸弱無比，是因為它已經被我所封印。」牧神機關淡淡的說道：「我只是借用了它的力量罷了，但借用它的力量就會有風險。」
「您的到來，就是鏡海的掙扎……但這又怎麼樣呢。」
幽影·碎星終於知曉，鏡海為何會指引她們探索牧神機關的弱點了——因為鏡海的本體就在牧神機關的掌控之中。
「所以，牧神機關一直都在看我們的笑話嗎？」在幽影·碎星的身旁，彷彿透明人的米婭的眉間微顰，心中有些不悅。
米婭沒有感受到來自牧神機關的窺視，那牧神機關究竟是如何知曉她們的情況的？
「檢測到大規模或然率變動。」米婭的心底里傳來了月光環略顯清冷的聲音，「牧神機關正在對未來投骰子……它也是通過這種方式看到的我們的存在。」
「果然是或然率操縱。」米婭迅速探查了一番牧神機關所在的璀璨星空，她並沒有看到這一片區域有什麼異常變化，「牧神機關究竟在醞釀著什麼？」
米婭並沒有看到所謂的牧神機關本體，唯一能夠在璀璨星空之中象徵著核心的白洞，也不過是用作生成海量重核元素，培育氦基雲母的溫床罷了。
「但是毀滅我所在的雲涌文明的並不是所謂的魔女級超能物種，而是你，牧神機關！」幽影·碎星惡狠狠的盯著牧神機關所化的璀璨星空。
「這是霸主級星際文明的責任。」牧神機關的光學語言磅礴而又浩大，「自從雲涌文明主體選擇引爆亞空間來拖延時間之後，雲涌文明最終的結局就已經確定……而我需要收束所有來自於雲涌文明的毀滅的可能性，才能守護現世宇宙不會隳落。」
「——！」幽影·碎星心中的怒火滿溢，她沒有想到牧神機關竟然以守護者自居，她的存在被當做大局犧牲，這簡直就是在指著她們在罵廢物！
「牧神機關的所作所為只是為它的苟延殘喘找借口罷了。」米婭冷靜的對幽影·碎星說著，然後轉向牧神機關的所在：「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本體並不在這裡，牧神機關。」
「…………」牧神機關的目光看向米婭，「所有的災厄都被我抵擋在外側，我的本體當然不在這裡。」
牧神機關已經探查過米婭所駕駛的那一台幽蘭色的機甲，雖然看似機體性能遠遜於氦基雲母，但是在靈能王座的掌控之下，機體性能並不是關鍵。
而米婭的靈能……顯得非常虛無縹緲，所謂的空間系靈能是最強的靈能，但也是最弱的靈能。
因為想要發揮出空間系靈能的真正力量，需要強大到無與倫比的意志，牧神機關並未在米婭的身上看到那足以燃盡一切的光耀——
米婭駕駛機甲使用的是奧西賽亞文明的最高等級的生化機械義體，在不啟動靈能的最高功率之前，氣息會完全隱匿起來，牧神機關看走眼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與幽影·碎星殿下一同見到了我，那就算客人之一，」牧神機關突兀的對米婭說道：「你可以先行離開我的幻想天域……希望你能夠在災厄侵襲之下尋找到自己生命的意義。」
米婭想起月光環剛剛所說的大規模或然率操縱，心中微微發冷，牧神機關顯然想要把她們拋離到一處極其危險的境地。
「離開這裡……意思是我能夠看到雲涌文明主體所在的時空象限真正的模樣嗎？」米婭冷哼一聲，「你所說的不死不滅的災厄，究竟是怎樣的事物？」
「不死不滅的災厄。」幽影·碎星輕輕念著這句話，然後對牧神機關說道：「我同樣想知曉它們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要與米斯蒂婭一同前往。」
米婭與幽影·碎星看似已經被牧神機關的大勢所壓迫，但是依舊錶現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讓牧神機關有些詫異。
它的或然率操縱已經展開到極致，根本沒有看到她們逆轉攻守的可能性。
「究竟是什麼還在支撐著你們對抗我的信心。」牧神機關對此有些驚喜，它同樣渴望看到變數——那是它的或然率操縱都無法忽略過去的變數。
在雲涌文明主體的象限集合，不死不滅的災厄污染了靈能存在的最大根基，也就是靈界。
靈界是可能性的海洋，被污染的靈界相當於誕生了無窮的毀滅未來。
靈能者在靈界的詛咒下開始瘋狂，在永無止盡的心靈恐懼之中逐漸死亡，唯有靈能王座奄奄一息，尚且存活於世間。
象限集合之中所有的時空象限，在靈能者隳落之後開始凋零，靈能對現世宇宙的擾動下降到了極致。
這就是墨菲定律發揮到極限的世界，所有可能失敗的事項都會失敗，所有原本能夠成功的事項都不會成功，所有會死的生命……全部都會死！
這就是雲涌文明主體為何要主動引爆亞空間的關鍵，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截取那一部分回歸亞空間的可能性，維持住極小一部分的世界正常運轉。
牧神機關放牧無盡時空象限，也不過是雲涌文明主體的一份責任罷了——其他時空象限的雲涌文明成為了獻祭，其他時空象限的牧神機關則是主動蓋上自己的棺柩。
這就是苟延殘喘，為的就是把不死不滅的災厄抵擋在外側，不至於污染整個現世宇宙。
「既然幽影·碎星殿下如此希望的話，那我也不會阻止。就讓你們親眼目睹一番真正的現世宇宙，然後永眠吧。」牧神機關同意了幽影·碎星的請求，同時通過光學語言向米婭與幽影·碎星傳輸有關幻想天域的基本情報。
所謂的幻想天域，就是牧神機關所展開的心靈污染的虛幻世界。
在亞空間徹底崩潰，現世宇宙充斥著滅世災厄的雲涌文明主體的時空象限，幻想天域就是抵禦外側污染的最終防線。
牧神機關是人工大魔，是雲涌文明主體在三十萬年前為了引爆亞空間所打造的最終武器，同時兼具著雲涌文明主體守護者的職責。
牧神機關因為時空象限的枯萎和凋零，藉此打破了時空象限之間的界限，與現世宇宙鏈接在了一起。
牧神機關就像米婭一樣，獲得了與現世宇宙同等階位的靈界加持，只是牧神機關的體量橫跨無數時空象限，比之米婭強大無數倍。
在幻想天域，牧神機關就是現世宇宙的代理人，擁有最強的擾動力，米婭與幽影·碎星難以逃脫或然率的強制變更。
她們想要脫離牧神機關的掌控，離開幻想天域是必然的選擇。
並且她們有著最大的底牌——也就是月光環，完全能夠危機到來之前，離開牧神機關早已設計好的陷阱。
米婭向著幽影·碎星點了點頭，兩人在一起總比分開之後被牧神機關逐個擊破要好。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世界的真實面目了。」幽影·碎星在得到米婭肯定的回應之後，對牧神機關如此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