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直面

  「根據目前的情報來判斷，雲涌文明的毀滅與魔女權能無關，」幽影·碎星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人工鏡海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充其量只是無視空間距離的無限傳送罷了，根本做不到對雲涌文明的疆域同時進行毀滅性打擊。」

  「這只是猜測。如果人工鏡海是魔女權能的制御系統的話，那被制御的會是什麼？」米婭如是說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鏡海本身了。」

  「鏡海不可信……」幽影·碎星扶額，「我們又回到了原點。」

  米婭雖然沒有從鏡海的畫面傳送之中感受到任何魔女權能的痕迹，就連紫色的鏡海組織侵蝕之後的機甲能量迴路也沒有任何異常，但是這並不代表魔女權能不存在。

  所謂的魔女權能，是強行變更現世宇宙規則的一種特殊現象。

  魔女權能的某些規則變更作對現世宇宙的擾動極大，很容易就會被高等星際文明發現端倪，並及時封印。

  那些論外級別的魔女權能會被高等星際文明所構建的時空閉環封印，但是其他的魔女權能具有極高的隱秘性，甚至擁有亞空間的一部分性質，根本無從判斷。

  或許鏡海就是這其中之一。

  「只有牧神機關知曉鏡海的本質。」米婭繼續說道：「我們所在的心靈污染世界，一定能夠看到鏡海的本體海洋。」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先行抵達鏡海的本體海洋，再回來探尋牧神機關所隱藏的秘密？」幽影·碎星沉吟，然後認同了米婭的判斷，「如果鏡海真的擁有魔女權能，我反而求之不得，它一定能夠成為我們對抗牧神機關的主力。」

  米婭微微一笑，幽影·碎星沒有排斥鏡海與魔女權能，說明她看的非常透徹，所謂的力量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很好，那我們繼續開啟鏡海傳送吧。」米婭輕輕抬手，解除了對人工鏡海的控制，人工鏡海就此徹底崩潰，化作塵埃飄蕩在宇宙星空之中。

  「嗯——？！」

  但是在人工鏡海徹底崩潰之後，米婭與幽影·碎星突兀的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重力牽扯，原本化作灰塵的人工鏡海聚攏在一起，化作一輪人工鏡湖，把她們的身影映照在其中。

  「這是——牧神機關的契約強制執行？！」米婭驚呼一聲，然後就與幽影·碎星一同被強制傳送離開了。

  …………

  米婭回過神來之時，所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璀璨星空，在其中孕育著無窮無盡的氦基雲母雛形，正在向附近的宇宙空間無限增殖溢出。

  「氦基雲母……」米婭抬起頭來，看向那璀璨星空的最中央，「沒有想到這麼快就面對面了，牧神機關。」

  幽影·碎星也十分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在看到那星光璀璨最中央的存在之後，內心充滿了復仇的怒火，火元素靈能徹底暴走，「牧神機關——死——！」

  幽影·碎星早已晉陞散華之境，她已經與靈界徹底連接在一起，她的存在不過是雲涌文明過去的幻象，是整個雲涌文明獻祭可能性，換取的唯一向牧神機關復仇的手段。

  她與牧神機關主體不死不休。

  不是幽影·碎星被磨滅最後的文明精神意志，歸還可能性於現世宇宙，就是牧神機關被打散軀體，從原本至高的階梯隳落。

  「歡迎你們的到來。」牧神機關所掌控的光學語言無比玄奧，只是星光微微閃爍就讓米婭與幽影·碎星感受到了其中的所有意志，「這裡是我所構建的幻想天域，我在這其中並不存在死亡這一概念。」

  牧神機關的話語讓幽影·碎星迅速冷靜下來，不過幽影·碎星的怒火卻並不會這麼簡單消失。

  在晉陞散華之境的靈能王座的偉力之下，牧神機關所在的宇宙星空之中的所有物質被粉碎成為最細微的物質基礎粒子，所有的氦基雲母雛形在一瞬間被清空，整個宇宙空間彷彿塌陷下去一般，化作真正的虛無。

  但是在璀璨星空的最中央有著一道永恆光輝的白洞，抵禦住了幽影·碎星那讓宇宙星空化作虛無的攻擊。

  「真是強大，這就是晉陞散華之境的靈能王座嗎……但也僅僅如此。」牧神機關感嘆了一聲，然後在下一瞬間，被幽影·碎星燒灼成為虛無的宇宙星空就恢復原狀，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整個心靈污染的世界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回溯宇宙空間原本的狀態是基礎中的基礎。

  「幽影·碎星殿下還是這麼熾烈如火。」牧神機關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懷念，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您是第113位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站在我的面前的靈能王座……真是非常抱歉，您並不是最強的那一位，就連對抗我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幽影·碎星殿下，在我送您再次陷入永恆的沉眠之前，我可以回答您的一切疑問。」

  牧神機關平靜的說出了殘酷的話語。

  「這是能夠抵達我的面前的最終獎勵。」

  至於米婭？牧神機關直接當做沒有看到，如此弱小的異星文明靈能王座就連詢問名字的意義都沒有。

  「為什麼？」幽影·碎星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牧神機關所化的璀璨星空，「我的死亡對你有什麼利益嗎？或者說……對雲涌文明有什麼利益嗎！」

  「當然有。」牧神機關的光學語言再次閃爍，「至少能夠拖延雲涌文明主體徹底毀滅的時間，讓我還能夠吞噬一些來自於異時空象限的或然率，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牧神機關老神在在的說著彷彿與它無關的事情，但是這些話語讓米婭與幽影·碎星無比震動。

  「雲涌文明的主體也瀕臨毀滅了？！」幽影·碎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雖然米婭與幽影·碎星在抵達雲涌文明主體所在的時空象限的瞬間，就被拉入了牧神機關所展開的心靈污染，但是在她們看來這只是牧神機關針對她們的手段罷了。

  她們根本沒有想過，雲涌文明主體也會是亞空間徹底崩潰的狀態！

  「您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就是魔女級超能物種啊。」牧神機關似笑非笑的說道：「在您所在的象限集合，奧西賽亞文明所屬的時空象限直面了魔女級超能物種，並抵抗在最前線，導致了徹底的毀滅。」

  「而雲涌文明主體所在的象限集合，雖然時空象限的情況沒有奧西賽亞文明那麼糟糕，但是依舊被無盡的災厄所充斥。」

  「雲涌文明主體不得不引爆亞空間，讓那些不死不滅的存在消失一段時間……但也僅僅只是消失一段時間罷了。」

  牧神機關所化的璀璨星空微微震動，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恐怖的事情。

  「為了雲涌文明主體的傳承，牧神機關冒昧了。」牧神機關很快就壓制住內心的波瀾，然後展開了它所擁有的最強大的力量——

  那就是或然率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