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方向
三名守護者序列的高層開始向米婭介紹整個守護者序列的情況，米婭也終於發現，他們對於自己的畢恭畢敬並不是表面功夫，而是真正從內心之上產生的認同感。
在最終確認他們沒有惡意之後，米婭就輕輕擺手，向著他們詢問道：「你們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如果只是原初黑盒的話，應該不至於讓你們對我如此恭敬。」
原初黑盒已經由阿爾克交於守護者序列，但這也只是一個敲門磚罷了，摩爾史黛拉機關真正從隱秘之中走出來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並不足以讓守護者序列降低警惕心。
「米斯蒂婭殿下，您不知道您的身世嗎？」三位高層之中的唯一女性愣了愣，然後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還以為您的記憶恢復了，畢竟您從母星時代……」
「等等，母星時代？」米婭有些頭疼，她從未想到過自己在這個現世宇宙中，還有如此複雜的身份。
「您是人類文明母星時代唯一的靈能王座，您封印了古蘭殖民星之上的瑪格達拉的源頭……您忘記了嗎？」這一名溫婉的女性小心翼翼的說道，同時仔細觀察著米婭的表情。
米婭的內心重重的一跳，這不是她在時空閉環之中所做的事情嗎？為什麼會在現世宇宙之中也留存著同樣的歷史？
「時空閉環……瑞爾佛琳娜的時空閉環，是由引力權能所構建的超巨型宇宙建築。」米婭通過已經構建完成的神格很快就計算出了真正的原因，心臟彷彿被揪住。
米婭超脫了原點宇宙之中的時空閉環，成為了萬元歸一的存在，她的目光所至即為真實。
但是與之帶來的結果，卻是米婭永遠與引力權能糾纏在了一起——
從原點宇宙的人類文明被時空閉環束縛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無法擺脫引力權能的影響了。
哪怕米婭擁有時間權能，她也不可能把時間回溯到時空閉環之內，那已經超出了雪兒所能夠觀測到的時網的極限。
米婭現在所感受到的事情發展順序，彷彿不是自己選擇掌控引力權能，而是引力權能選中了自己作為繼承人一般。
米婭想到這裡的時候，表情愈發嚴肅，這也讓那位溫婉女性正襟危坐起來，她已經能夠確認，米婭已經恢復了記憶，不然的話不會對她的話語抱有實感。
「逝去的終究已經逝去。現在的我，只是米斯蒂婭·卡斯德伊。」米婭垂下眼瞼，輕聲說道。
米婭越是了解引力權能，心中對於引力權能的恐懼就越深。
雖然這不會影響她的堅定意志，但也成功讓米婭的心情變得糟糕，好在米婭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沒有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
「尊敬的米斯蒂婭殿下，有關您的身份，除開尤利塞斯和阿爾克之外，只有我們三位知曉。」那一名高大的男性老者沉聲說道：「有關您過去的資料已經被徹底封存，現在您的身份，就是卡斯德伊家族嫡系的一名普通少女。」
「我們雖然考慮過提升摩爾史黛拉機關的地位，但是這樣的偏袒實在是太過明顯，而且……有尤利塞斯和阿爾克的額外照顧，摩爾史黛拉機關一定能夠迎來迅速發展的時期。」
「這樣就好。」米婭微微頷首，「事先說明，我已經失去了靈能王座的力量，雖然還有著恢復的可能性，但是所需要的時間是無法確定的。」
這三位守護者序列的高層在聽到米婭還有恢復靈能王座的力量的可能性的時候，激動之情難以自抑，虛擬投影都產生了一絲波動。
「如果您有任何方面的資源需求，我們守護者序列都會竭盡全力去滿足。」高大男性老者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我們會做好所有的掩飾手段，請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這三位守護者序列的高層不止一次的慶幸，他們強行把摩爾史黛拉機關的功績壓制下去，讓事情變得輕描淡寫。
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米婭的存在，才能保護好……人類文明唯一的靈能王座的存在！
同時理所當然的是，米婭所享受待遇不會有絲毫降低，甚至還會有更多的補償，高大男性老者所作出的保證就是其中之一。
「我並不是沒有任何力量……算了。」米婭的話鋒一轉，「我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問。」
「在白矮星之上構建神格，打破人類的靈能上限，這是守護者序列繼承的奧西賽亞文明的高等科技嗎？」
「是的，這是只有意志強大到能夠承載亞空間大魔的全盛之力的頂級先驅者，勉強能夠進行的升格儀式。」那一名鬍子微卷的瘦小老者帶著很濃厚的書卷氣息，之前一直沉默著沒有插話，但是在聽到米婭對此感興趣之後，眼前一亮，馬上向米婭介紹道。
「升格儀式？」米婭眨了眨眼睛，守護者序列無愧於人類文明底蘊最深的隱秘機關，暗地裡已經探尋到了新的力量體系。
雖然聽上去限制依舊很大，但是至少那些人類文明真正的英雄——駕駛超能機甲的頂級先驅者們，有一部分能夠保存有用之身，成為人類文明的真正底蘊之一。
「這是守護者序列對於人類文明的力量體系的最新探索成果。」鬍子微卷的瘦小老者輕輕揮手，把一部分技術資料傳輸給米婭，「人類文明自母星時代開始，就已經開發出生化AI陣列的生物科技。」
「這是可以讓人類文明的意識從獨立化作群生，擴張人類意識廣度的生物科技，同時也是鎮壓並竊取亞空間大魔之力的原始陣列。」
米婭聽到這裡，也回想起自己在母星時代，人類文明苦苦掙扎的歷史。
瑪格達拉從恆星之上降臨至行星地表，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抵擋其吞噬與毀滅——如果不是自己的祖父通過亞空間印記，隳落成為亞空間大魔的話，恐怕人類文明早已滅亡。
而自己的父親艾德里安，是母星時代的人類文明對亞空間大魔研究最深入的科研主導者，最終探究出了生化AI陣列的構造，奠定了人類文明步入星際時代的基礎。
「生化AI陣列最大的問題，您應該了解。」鬍子微卷的瘦小老者的聲音有些低沉，「那就是群生的意識無法進化，生化AI陣列並不是現世宇宙所承認的智慧生命體，因此失去了誕生靈能的土壤。」
「而升格儀式，則是能夠讓生化AI陣列之中提升廣度到極限的意志，擁有更高效率的運轉方式，由人格晉陞為神格。」
鬍子微卷的瘦小老者說到這裡，言語之中不由自主的帶著強烈的自豪感。
人類進化的道路並不是這麼簡單，神格構成依舊有著極大的危險性和不確定性。
但是毫無疑問，人類文明選擇了一個正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