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放棄

  米婭強自鎮定下來，雖然魔女級象限分解體強大到極點，但是在鏡像之門之中與它打照面的可能性卻非常低。

  至少米婭沒有找到魔女級象限分解體回來的理由——奧西塞亞文明已經毀滅，它們的目的早已達到。

  米婭不斷查看ERT-167資源星控制中樞遺留下來的數據，這一處軍事整備所原本只是位於後勤序列的末尾，卻被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以碾壓之勢扼殺了鎮守其中的七位靈能王座，得以潛入鏡像之門。

  毫無疑問，那位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成功了。

  奧西塞亞文明在開啟最終之戰之前遭遇此等背叛，不得不說是雪上加霜，徹底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米絲蒂婭殿下，」瑞爾達斯克機關也被這個真相驚到了，「奧西塞亞文明所屬的靈能王座面對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竟然處於極端的劣勢狀態。我們不應該再去追尋瑞爾佛琳娜殿下。」

  米婭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瑞爾達斯克機關竟然率先提出來放棄的話語，然後詢問道：「為什麼，這與瑞爾佛琳娜殿下有關係嗎？」

  「唉……」瑞爾達斯克機關長嘆一聲，「根據現有情報推斷，奧西塞亞文明的毀滅是不可阻止的。」

  「哪怕只有一位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也遲早會讓整個奧西塞亞文明分崩離析，再也不復往日的輝煌。」

  米婭不由的沉默了，這是她與瑞爾達斯克機關第一次見面之時就被強調過的觀點，同時也是雙方產生對立的關鍵。

  但是瑞爾達斯克機關尚且抱著希望。

  或許瑞爾佛琳娜殿下能夠留下什麼，再次點亮奧西塞亞文明的光輝。

  這個可能性讓米婭說服了瑞爾達斯克機關，最終一同進入鏡像之門，開啟探索之旅。

  鏡像之門內的瑪格達拉的爆發早在米婭與瑞爾達斯克機關的預料之中，但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能夠扼殺數量如此之多的靈能王座，卻超出了雙方能夠應對的極限。

  徹底墮落的魔女級象限分解體的實力遠超瑪格達拉，是無法抵擋的絕對災厄——米婭與瑞爾達斯克機關都確認了這個事實。

  「瑞爾佛琳娜殿下的所在，是瑪格達拉的聚集地……這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瑞爾達斯克機關終於說出來了它的猜想，「哪怕有著萬一的可能性，瑞爾佛琳娜殿下不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那她也難以逃脫追殺。」

  簡而言之，瑞爾佛琳娜殿下不是背叛，就是死亡——現世宇宙頂尖戰力靈能王座淪落到這等地步，這對於奧西塞亞文明來說是何等諷刺的事情？

  「你說得對，我也有不詳的預感。」米婭輕聲說道：「從最開始被力學場域束縛而亡的阿圖殿下，到荒廢資源星之上戰死的七位靈能王座，這就像獻祭……把現世宇宙之中的巔峰之力獻祭的某種儀軌。」

  米婭原本無法理解這種殺人鞭屍的行為的意義，但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是不可理喻的，說不定它們只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暴虐。

  米婭所沒有說出來的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似乎有辦法對未來進行干涉。

  就像超脫時空閉環的引力權能的掌控者一般，哪怕它已經離去許久，它也能夠憑藉一道虛影鎮殺來自未來的米婭的存在。

  「放棄追尋瑞爾佛琳娜殿下吧，在鏡像之門之中同樣有著大量的奧西塞亞文明的高等科技。」瑞爾達斯克機關似乎真的在為米婭著想，「我將永遠為你保留傳承黑盒的開啟許可權，直到你尋找到散落在其他時空象限的量子密鑰。」

  米婭微微眯起眼睛，瑞爾達斯克機關的勸說非常合理，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關鍵上。

  米婭也暗中考慮了一下這個選擇，但是很快就被她否定。

  原因無它——就是因為瑪格達拉的存在。

  米婭來到鏡像之門原本就是想要尋找解決瑪格達拉的威脅，奧西塞亞文明的失落科技或許略有幫助，但寄希望於此無異於緣木求魚。

  反觀瑞爾佛琳娜殿下，無論她是死是活，既然她能夠抵禦化身恆星的瑪格達拉的侵蝕，那麼一定有某個方法能夠幫助到米婭。

  念及至此，米婭終於做出了決定。

  「第二網格空間已經遍布瑪格達拉，我暫時不會再去。」米婭緩緩說道：「我會繼續探索鏡像之門的其他網格空間，尋找中樞的所在，然後尋找機會把第二網格空間拋離到原點宇宙的瑪格達拉之海。」

  「塵歸塵，土歸土……瑞爾佛琳娜殿下的精神將會永遠傳承下去。」瑞爾達斯克機關的聲音無比嘶啞，然後繼續說道：「第三網格空間已經探索完畢，我們可以繼續前往下一處網格空間了。」

  米婭微微點頭，然後就駕駛著機甲，向著星空之中的純黑幕布飛行而去。

  「米絲蒂婭，不開啟時間線回溯嗎？」在米婭駕駛機甲的同時，雪兒的聲音悄悄的在米婭的心底響起。

  「無妨，我想要看一下瑞爾達斯克機關究竟是在弄什麼玄虛。」米婭在心底里回應：「自從瑞爾達斯克機關與摩爾史黛拉機關相互連接之後，它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根源許可權？我怎麼可能會把敵人的許可權標準當作我的安全定義。哪怕簽訂了平等契約，我也不會完全相信瑞爾達斯克機關。」

  「我原本以為尋找瑞爾佛琳娜殿下是它的最終目的，卻沒有想到它竟然勸我放棄。」

  「或許只是埋下一個種子，讓瑞爾佛琳娜殿下成為我們心中最後的救命稻草？」雪兒猜測道。

  米婭再次把腦海之中瑞爾達斯克機關所說的話語回憶了數遍，揣摩語氣和深意，最後還是否定了雪兒的猜測，「瑞爾達斯克機關態度的轉折點，是在讀取了ERT-167資源星控制中樞遺留下來的資料庫之後。」

  「我並沒有發現什麼影響大局的情報。」米婭也有些苦惱，ERT-167資源星只是一處後勤序列，資料庫之中不可能存有重要的軍事機密。

  「瑞爾達斯克機關確認了某個事實，才讓我們放棄尋找瑞爾佛琳娜殿下。」雪兒如是說道。

  「確認了某個事實……」米婭的心臟重重的一跳，她似乎捕捉到了某個關鍵，但是依舊看不清晰，無法追根溯源。

  「它確認了什麼？難道有某個關鍵，可以斷定瑞爾佛琳娜殿下的背叛，或者死亡？」米婭百思不得其解，「瑞爾達斯克機關如此生硬的轉折，卻又不懼我向它詢問，這究竟是為什麼？」

  米婭感覺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向她籠罩，哪怕米婭沒有感受到瑞爾達斯克機關的惡意，那她也要做好最壞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