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歷史

  在早餐就餐完畢之後，艾德里安開始向米婭詢問他最為關心的另一件事情。

  「米婭，你要選擇走軍方的晉陞道路嗎？」艾德里安面容嚴肅，「或許軍方有著最豐富的資源與最前沿的科技，但那是在你擁有足夠的利用價值的情況下。」

  「我知曉你擁有的潛力，但是你能夠表現出來的卻極為有限，至少不能讓有心人察覺到你與摩爾史黛拉機關之間的關係。」

  米婭自然知曉這個道理。

  適當的展露鋒芒是有必要的，但是鋒芒畢露卻又有著過剛易折的風險。

  「我會把握好程度的。」米婭向艾德里安微微點頭，「我現在暴露出來的，只有月光環的復甦的可能性。」

  「月光環嗎……」艾德里安的眉頭緊鎖，「這是在這個時空象限之中，早已逝去的亞空間大魔。以它的復甦此為基礎，你可以獲得來自軍方的超出想象的栽培。」

  「但是，月光環的隕落，是人類文明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最終達成的事實。你一定要注意來自軍方的暗中窺探，恐怕有很多人對月光環的復甦抱有惡意。」

  米婭聽到艾德里安的話語，不由的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這個時空象限的月光環的隕落，只是因為它抵達了超能的極限，才步入歸墟進程……

  「月光環的超能開發進程，從一開始就極為困難。」艾德里安的目光微微閃爍，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艾德里安是卡斯德伊家族之中的核心成員，甚至藉助生化AI陣列從母星時代活到了星際時代，雖然大部分的人生記憶都被封印在陣列之中，但是簡單的事件概要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啊……我知道。」米婭也回想起來，她第一次與月光環相遇的時刻。

  那是軍方正在古蘭殖民星挑選聖言系靈能者的實驗體。

  軍方想要藉助月光環的力量，締結無需獻祭靈能的平等契約。

  月光環早已抵達亞空間大魔的極限，在超能實驗之中已經被檢測到了數百種超能演化，其數量甚至還在不斷增加之中，人類文明何德何能掌控月光環的最終超能——事項選擇樹？

  「人類文明是被月光環賜予的平等契約。」艾德里安石破天驚的說著這個時空象限的歷史極密，「或許是米婭你的緣故，這個時空象限的月光環在人類文明的母星時代主動降臨現世，留下了事項選擇樹的根本超能。」

  米婭握緊了小手，這就是月光環所做的努力嗎？

  米婭的契約大魔——月光環從原點宇宙之中來到了這個時空象限，與另一個月光環產生了聯繫。

  恐怕就是這個原因，這個時空象限的月光環才會選擇賜予人類文明事項選擇樹的超能，但是為什麼會隕落……米婭無法想象。

  因為月光環已經陷入沉睡的緣故，米婭無法向月光環詢問詳細情況，但是艾德里安也知曉部分隱秘的話，那米婭在軍方內部的晉陞道路之中將會少走很多彎路。

  「亞空間大魔主動賜予超能之力而沒有任何代價，雖然罕見，但是在星際文明的發展進程之中並不是個例。」艾德里安緩緩說著，「但是最為致命的是，事項選擇樹的超能，讓人類文明看到了自身的未來。」

  「這個未來，難道是……」米婭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艱難的說道：「人類文明的滅絕……嗎？」

  「沒錯。」艾德里安肯定了米婭的說法，「在事項選擇樹的未來預演之中，人類文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未來都導向了唯一的毀滅。」

  「而毀滅人類文明的亞空間大魔，正是月光環。」

  米婭被這個結果震驚的久久不能言語。

  她實在是無法相信，早已達到超能之巔的月光環為何會對如同螻蟻的人類文明產生關注。

  月光環已經接觸到了晉陞更高層次的道路，實在是沒有必要毀掉與晉陞息息相關的線索才對。

  艾德里安也停下了講述，等待著米婭消化情報。

  他對月光環知之甚少，所以他對於這個歷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對文明產生威脅的事物，那就除去，這原本就是所有星際文明的行事準則。

  「我知道了。」米婭很快就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這個時空象限的月光環已經隕落，哪怕復生也不會擁有從前的記憶。」

  米婭說到這裡，不由的有些無語，達到超能之巔的月光環竟然被人類文明逼到啟動歸墟進程，甚至放棄了與人類文明同歸於盡，選擇了獨自隕落。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米婭真的有些好奇了。

  「或許會有人擔憂月光環會對人類文明帶來壞影響——但是星際時代的人類，可不像母星時代那樣輸不起。」

  米婭的判斷不無道理。說到底就是因為母星時代的人類文明實力不足，所以才會對月光環的超能之力產生畏懼心理。

  而進入星際時代的人類文明，殖民星域上千，殖民恆星系以千萬記，區區一名亞空間大魔——尚在掌控之中。

  艾德里安看到米婭的目光變得堅定之後，心中瞭然，於是快速結束了這個話題。

  「軍方內部的派系眾多，搖籃星域的第2377恆星系鎮守司令，斯克利普斯·沃克我了解不深。但是他曾經是月光環的契約者，那他一定對那一段歷史有著不同的看法，你可以向他詢問一下。」

  艾德里安現在只是上校軍銜，能夠接觸到的軍方內部事務有限，所以他對於米婭的提醒也只能到此為止。

  至於其他的基礎情況，相信由米婭自己去了解會更加清晰明了。

  米婭在與艾德里安繼續閑談了一會兒之後，艾德里安就接到了軍方的緊急通訊。

  「有莫倫希爾德研究所的情況需要我處理。」艾德里安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米婭，就快步離開了米婭的住所。

  艾德里安快步行走在道路旁，很快就看到了接應他的城區浮空梭。

  在乘上城區浮空梭之後，艾德里安一言不發，思索著米婭的情況。

  艾德里安已經把生化AI陣列安置在了原點宇宙的摩爾史黛拉機關，在米婭進行時間線跳躍之前的自己的記憶，早已被上傳到了陣列之中，所以他非常清楚米婭究竟做了什麼。

  「讓方舟碎片之中鎮壓的瑪格達拉徹底覺醒，以此逼出了人類文明之中真正的守護者序列……」

  他對於米婭的不擇手段有些心悸，同時又極為佩服。

  可以說，米婭完全繼承了她的祖父尤利塞斯的性格。只要能夠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艾德里安不用擔心米婭在軍方內部的晉陞道路之中會吃虧了——因為吃虧的都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