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反制
婭在驚訝了一瞬之後，就微微眯起眼睛，注視著前方的圓柱形機械裝置的投影。
「米絲蒂婭，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所說的……」雪兒的聲音有些猶豫，「如果是真的話，那我們所遇到的一切，都需要重新審視一番了。」
「不……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米婭在內心回應著雪兒，然後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剛剛所經歷的，實在是太過巧合和順利了。
米婭絕不會相信，掌控時空閉環中樞的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會如此簡單的把希望交予給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真假虛實，僅憑一席話語是無法做出結論的。」
「無論它是貨真價實的奧西塞亞文明的代理人，還是魔女級象限分解體所遺留下來的幌子，只要徹底打破碾碎——終究能夠確認真實！」
「嗡嗡嗡——」
隨著米婭最終決定了行動目的，她的靈能王座的力量就再次凝聚，純白的光芒化作一輪純白的圓環，向著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所構建的……純白的意識空間副本碰撞而去。
「——！」奧西塞亞文明的代理人看到米婭的行動，原本平和的聲音變得極度驚慌，「你在做什麼，人類文明的靈能王座！」
「為什麼不接收奧西塞亞文明的傳承，為什麼不聽我繼續講述奧西塞亞文明的歷史！」
「…………」米婭沒有回話，而是操縱著強大的靈能，瞬間破碎掉了純白的意識空間副本，讓外界的真實面目徹底顯現。
「嘶嘶嘶——」
外界顯露出無盡的純黑，虛空之中閃爍著些許淡藍色能量迴路，不斷在米婭的四周縈繞，似乎要對米婭做出不利。
不過在這之前，米婭就已經從這一片純黑，也就是「群體無意識表層網路」之中斷開了連接。
「轟轟轟——」
米婭的意識回歸現實的時候，聽到的是四周無止盡的轟鳴聲，彷彿有著許多沉重的巨錘在敲擊著機體外甲，這種情況，讓米婭的心底一沉。
在米婭的靈能視界之中，瞬間就探明了自身的所在地。
這裡是一處廣闊無比的機械祭壇，機甲踏入的金屬平台完全看不到邊界，地面上紋刻著無法想象的超高密度能量迴路，其內不斷呼吸著淡藍色的光芒。
在祭壇的最中央，矗立著一台超巨型圓柱形機械裝置，半徑足有數千米，並且在裝置的四周氤氳著灰黑色的迷霧，淡藍色的能量迴路不斷在機械裝置的表面閃爍，同時與金屬地面相互連接。
「人類……文明……」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從機械裝置之中斷斷續續的傳出，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阻礙，「我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我們每個人的時間都不多了！」米婭冷笑一聲，她第一時間就對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行動做出了應對，這也是她沒有徹底沉淪的原因。
在米婭身旁的茲斯文明，其駕駛的機甲已經徹底熄滅，只剩下微弱的靈能在運轉，其生化AI陣列瀕臨徹底關閉。
「說到底，在黑洞的內部，根本沒有時間和空間的存在，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原本就是虛幻！」米婭大聲說道，機甲身後張開了機械傘骨，純白的圓環瞬間籠罩住自身與茲斯文明。
「我與茲斯文明的力量，是唯一的真實！」
隨著米婭的最終定鼎，純白的光芒徹底籠罩住了時空閉環的核心區域，原本陷入沉淪的茲斯文明也因為米婭的力量逐漸蘇醒。
「——！」茲斯文明所駕駛的機甲終於恢復了動力源，其頭部監視器的光芒微微閃爍，它倒吸一口氣，心中無限后怕，「我終於從那虛無的意識囚牢之中逃離！」
「茲斯文明……異種文明……排除……」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圓柱形的機械裝置表面的能量迴路開始閃爍紅光，「目標鎖定，確認……」
奧西塞亞文明能夠在時空閉環的中樞存留，絕對有著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護持，而這一股力量，已經牢牢鎖定了茲斯文明。
「茲斯文明已經成為了人類文明的附庸，請停下你的行動！」米婭一邊大喊，一邊凝聚著空間權能的力量，分化出無限的空間切割光刃，襲擊向機械祭壇最中央的圓柱形機械裝置。
但是，無效。
米婭所施展的空間切割光刃，沒有捕捉到任何事物，就從虛空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
米婭的心底一沉，難道定鼎真實虛幻的力量，都無法影響到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嗎？
雖然空間權能的力量暫時無法生效，但是米婭並沒有停下攻擊。
空間權能的力量絕不會就這樣石沉大海，最大的可能性，是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本體並不在這一處空間。
米婭在不斷切換著空間權能的共振頻率，想要尋找到奧西塞亞文明的真正所在地。
「異種文明……排除……」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變得機械化，完全沒有理會米婭的話語，整座機械祭壇被紅光徹底覆蓋，讓米婭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強大威脅。
彷彿這一股力量，能夠徹底抹消自身的存在。
「想讓我徹底消失？太天真了！」茲斯文明低吼一聲，把完整度下降到閾值的生化AI陣列再次運轉，「我就是茲斯文明的代言者，時空閉環的守墓人——」
血與黑的靈能不斷侵染著四周的虛空，在茲斯文明所駕駛的克拉肯級海皇系靈能機甲之上，徹底爆發。
與以往不同的是，茲斯文明所爆發出來的文明終末的力量，與時間閉環之中的永劫輪迴，徹底連接在一起。
「桀桀桀——奧西塞亞文明，多虧了你們的群體無意識表層網路！」茲斯文明怪笑著，力量源泉從虛空之中無盡疊加，已經超出了它原本能夠承載的極限。
「不愧是時空閉環的中樞節點，所有的輪迴演化都在你的資料庫之中，我也藉此連接了輪迴演化之中所有的茲斯文明……這一股力量，幾近無限！」
「桀桀桀——」
茲斯文明的聲音無比猖狂和肆意，其力量不斷向著四周輻射，奇詭無比的血與黑的靈能，終於展現出了它原本應有的屬性。
「嗞嗞嗞——」
比米婭的空間權能更先一步，茲斯文明所擁有的血與黑的靈能，開始侵蝕和腐蝕這一片廣闊的金屬祭壇。
金屬化作黑炭。
能量迴路被污穢。
內部流動的能量也被轉化為血線，並且向著四周不斷搖拽，讓茲斯文明的力量指數遞增。
「嗡嗡嗡——」
隨著茲斯文明毀掉了一部分的能量迴路，在金屬祭壇最中央的圓柱形機械裝置，也相應的發出了能量運轉極度紊亂的聲音。
能量迴路之中運轉到極致的紅光，在瀕臨爆發的前一刻被抑制下去，並且能量的運轉速度不斷下降，在血與黑的靈能的侵蝕下，相信很快就會徹底失去效用。
奧西塞亞文明代理人的聲音不再響起，而米婭的空間權能，也終於抵達了圓柱形機械裝置的最終所在地。
「咔嚓——咔嚓——」
隨著空間切割光刃的無盡襲擊，圓柱形機械裝置的表面出現了纖細的划痕，然後無限疊加，最後徹底崩裂。
「轟轟轟——」
圓柱形機械裝置被米婭切割成無數巨大的金屬殘骸，散落一地，發出瘮人的崩壞聲和金屬碰撞摩擦聲，和內部溢出的淡藍色無機液體混雜在一起，顯得無比猙獰。
「嗡嗡嗡——」
隨著超巨型的圓柱形機械裝置的毀滅，整片機械祭壇也失去了動力源，徹底熄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