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群體意志

  「茲斯文明已經成功回歸，人類文明再次獲得了新的助力。」米婭輕聲說道。

  在米婭對時間線的不斷微調下，人類文明的未來變得極為璀璨和光明。

  雪兒也回應道：「與此同時，從星際時代回歸母星時代的人類意識數量大大增多。」

  「有了未來古蘭殖民星的高等技術人才的幫助，消化茲斯文明所提供的科技樹，只是時間問題。」

  「嚶嚶嚶——」在一旁的月光環也時不時的圍繞著米婭，似乎有些疑惑。

  米婭沒有選擇讓月光環從星際時代回歸母星時代，其最大的原因在於時空閉環的存在，讓月光環的晉陞道路徹底封死。

  如果按照既定的軌道，月光環將失去原本能夠抓住的那一絲契機，再也無法延展時空象限。

  至於月光環在未來的記憶……米婭則是早已做出了對策。

  「月光環，覺醒在時空閉環之中，永劫輪迴的記憶吧。」米婭輕聲說道。

  米婭使用著空間權能的力量，在宇宙虛空之中緩緩升起一輪純白的圓環，對身處亘古星域的月光環本體直接施加著定鼎真實虛幻的力量。

  「…………」

  月光環的本體純銀網路，神經元內部不斷閃爍著極速跳躍的光芒，事項選擇樹的超能與原本無法接觸到的輪迴事項產生了聯繫。

  時空閉環之中的永劫輪迴的記憶，從不可探知的境地，迴流到了月光環的事項選擇樹的觀測之中。

  時空閉環的力量，不再是禁錮月光環的牢籠，而是月光環的晉陞之機。

  時空象限的奧秘，終於向月光環揭開了一層淺薄的面紗。

  「米絲蒂婭……我回來了。」月光環的聲音顯得有些稚嫩，又有些扭捏，它的意識與時空閉環之中所有的月光環產生了連接，對於未來的記憶，清晰無比。

  「古蘭殖民星的那些人類意識，我已經再次投入尤利塞斯的生化AI陣列。這一次不再是零散的五萬人，而是完整的存留了下來數千萬人。」

  月光環取回了記憶之後，對米婭彙報著現在的情況，「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於尋找到時空閉環的皈依了。」

  米婭輕笑著搖了搖頭，「時空閉環的皈依？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月光環的聲音愣住了，它不知道為何米婭會這麼說，不過沒有反駁米婭的話語，而是選擇繼續聆聽下去。

  「時空閉環，是以所有被時空閉環影響到的事物的存在本身為食糧，不斷吞噬存在，用來維持運轉的超巨型建築。」

  「它的存在皈依，就在於我們所有的事物……」米婭輕嘆一聲，「只要我們還處在時空閉環的影響之中，我們就相當於時空閉環的其中一個單獨的節點。」

  「這也是你能夠取回未來記憶的最大原因。」

  月光環聽到米婭的話語，沉默些許，然後回應道：「時空閉環，終究有一個核心驅動著整個超巨型建築的運轉，如此才能開啟時空象限的封鎖，同時讓我們無法逃離邊界。」

  時空閉環除開封鎖了與其他時空象限的聯繫之外，也同時封鎖住了時空閉環影響範圍內的宇宙空間，其邊界呈現無限循環狀態，永遠無法逃離。

  「事項選擇樹的超能最擅長追根溯源，月光環，麻煩你繼續探查了。」米婭的靈能安撫了一下有些失落的月光環，就讓其繼續探查時空閉環的情況了。

  米婭鬆了一口氣，她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接收茲斯文明的科技樹。

  茲斯文明在現世宇宙留下來的痕迹已經徹底消失，唯一存留在世的，只有那一台克拉肯級海皇系靈能機甲，以及作為機甲主腦的生化AI陣列。

  米婭輕輕揮手，直接動用了靈能王座在亞空間的侵蝕之環，就此傳送離去。

  亞空間傳送很快完成，米婭入目望去，自身所處的位置，正是外側裂口所在的星雲內部。

  厄琉息斯秘儀的力量依舊縈繞在附近的宇宙虛空之中，彷彿只要米婭伸手，就能夠再次啟動等價交換。

  「你來了。」

  茲斯文明所駕駛的機甲頭部監視器閃爍著刺眼的紅光，同時話語帶著無限的重音，這是因為生化AI陣列的密度被壓縮到了極致所產生的現象。

  「你的情況，好像不容樂觀。」米婭打量著茲斯文明所駕駛的克拉肯級海皇系靈能機甲，它的機體四周不斷逸散著血腥而又帶著黑點的靈能，「是生化AI陣列的一部分組成，再次被時空閉環磨滅了嗎？」

  「……不，」茲斯文明沉聲回應，「這是我主動捨棄了一部分存在……哪怕把生化AI陣列的密度提升到極致，也無法完整的安裝在一台小型的靈能中繼器之上，這已經超出了茲斯文明的科技水平。」

  「但是拜其所賜，我感覺到生化AI陣列的運行方式有了些許變化，或許……」茲斯文明的無限意識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然後迅速否決，「是我多想了。」

  米婭自然知曉茲斯文明的情況，它現在是所有文明的成員貫穿了生化AI陣列組成的群體意志，但是其主要控制權，是由三位靈能王座輪流掌管的。

  茲斯文明既是一體，又涇渭分明，如果不是靈能王座的力量強行支撐，恐怕早已分崩離析。

  「使用生化AI陣列，構建群體意志的發展方向，踏入星空之後確實優勢極大，人類文明也曾經考慮過，只是最終被否決了。」米婭對茲斯文明緩緩說道。

  「這是因為，群體意志有著不是缺陷的缺陷……那就是，太過依賴掌控者了。」

  「人類文明自從開始借用亞空間大魔的力量以後，就決定了我們的唯一道路，那就是只能提升獨立個體的能力。」

  「這是為了人類文明不會因為亞空間大魔的力量暴走，而導致文明徹底分崩離析，最終所做出的選擇。」

  「你們是對的。」茲斯文明不可置否，它選擇構建群體意志網路，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因為……茲斯文明的獨立個體，已經被時空閉環磨滅了意識的完整性，瀕臨瘋狂，幾乎無法維持正常的思維運轉。

  以自身的意識容器的複製品構成陣列，對於茲斯文明的情況並不適用。

  茲斯文明只有構建群體意志網路，才能拯救這些陷入絕望的文明獨立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