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轉移

  就在米婭和她的父親僵持不下，結論無法達成一致的時候，在中央塔地底，傳來了尤利塞斯略顯扭曲的聲音。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隨著一陣空間轉換，米婭和艾德里安都被傳送到了中央塔的亞空間斷層內。

  亞空間斷層之內昏暗無比，只有連接著鋼鐵王座的無數金屬纜線還在閃爍著淡藍的光芒。

  「抱歉，是我的錯。」艾德里安率先反應過來，垂下腦袋，向著前方的鋼鐵王座之上的扭曲陰影表示歉意，「我的心靈也出現了失控的情況，我會儘快尋找解決方法。」

  「呵呵……」尤利塞斯強行壓制著自身的野性，只是笑聲之中依舊錶現出些許異樣，「心靈失控？我看你好得很。」

  「…………」艾德里安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尤利塞斯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所以明智的沒有回話。

  「算了，艾德里安，你先離開吧。你關心女兒的心思我很清楚，只是……你的女兒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柔弱。」尤利塞斯話音剛落，艾德里安的身影就被一道陰影所籠罩，直接被傳送離開了。

  米婭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光堅定的看向前方的鋼鐵王座，在王座之上，有著一團漆黑的扭曲陰影，那正是自己的祖父。

  「我親愛的孫女，菲麗絲，我們應該是初次見面。」尤利塞斯如是說道：「我是尤利塞斯的生化AI陣列之主。」

  「不……你就是我的祖父。」米婭眨了眨眼睛，「以我的祖父的意志，足以駕馭整個生化AI陣列。」

  「呵呵，你真是高看我了。」扭曲陰影的身形一陣變化，然後很快平復下來，「我的身份無關緊要，無論我是尤利塞斯，還是尤利塞斯的克隆體，都不影響我存在的意義。」

  米婭聽到祖父的話語，不由的沉默下來，她已經無數次的見證祖父的意志，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無聞的守護著整個人類母星。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尤利塞斯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為了人類文明做了許多重要的事情，我不會追究這其中的細節。」

  「祖父，我已經沒有什麼需要隱藏的秘密了。」米婭笑著回應道。

  「只是，有件事我很抱歉，我把祖父交給我的方舟機甲和亞空間印記，都籍由厄琉息斯秘儀獻祭給宇宙本身，換取了撬動實力天平的無限之力……希望祖父能夠理解我的選擇。」

  「——！」扭曲陰影的形態驟然散開，然後再次凝聚，「亞空間印記被你獻祭，你換取到的是什麼！」

  尤利塞斯甚至沒有在意方舟機甲的事情，在他的心中，亞空間印記才是重中之重，是人類文明扭轉悲慘命運的關鍵。

  「是靈能的正統晉陞法。」米婭重重的說道，「這是打破物種先天靈能限制的儀式，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宇宙之中的禁忌。」

  「靈能，靈能——哈哈哈哈哈！」尤利塞斯大笑起來，「我遲遲無法下定決心獻祭，是因為亞空間印記的力量對於目前的人類來說絕不可缺，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魄力——」

  「不，或許你是根本不在乎亞空間印記。」尤利塞斯看穿了米婭內心深處的根本想法。

  「靈能才是現世宇宙的星際文明所使用的力量體系，你做的很好，菲麗絲。」尤利塞斯逐漸收斂了笑容，「那麼，靈能的正統晉陞儀式，既然被宇宙本身所排斥，恐怕有著極大的限制……就像厄琉息斯秘儀那樣。」

  米婭點了點頭，然後在心中不由的再次感嘆。

  米婭的祖父洞察事項的能力，在生化AI陣列的加持下，已經到達了極為可怖的程度。

  米婭回答道：「我的意志已經與宇宙共生，生命的本質被暫時提升到了9級靈能的層次，所以正統的靈能晉陞法才對我有效。」

  「想要讓靈能晉陞法普及，恐怕還要落在……厄琉息斯秘儀之上。」

  在米婭面前的漆黑陰影再次開始抖動起來，野性的復生讓它幾乎無法自制，如果不是生化AI陣列的鎮壓，恐怕早已失去原本的意識，徹底化作野生的亞空間大魔。

  「抱歉…………我的時間不多了，」尤利塞斯再次壓制下野性，只是聲音變得極為虛弱，「我只剩下最後一次的蘇醒機會，到那時候……要麼就是我徹底掌控亞空間大魔的力量，要麼就是我徹底失控。」

  「你說的事情我都已了解，放手去做吧。」

  「我的克隆體真的沒有看錯人，你就是我的最佳傳承者……哪怕沒有亞空間印記，你也能夠為人類文明開闢出光明的未來。」尤利塞斯的漆黑陰影逐漸碎散，然後沉入隱藏在水晶平台之下的生化AI陣列。

  「我的所有許可權，都將轉移到你的身上。」

  「連接我的鋼鐵王座，你將繼承我的一切。」

  米婭聽到自己的祖父如同託孤一般的話語，悲傷如同泉涌一般湧上心頭，然後被自身的意志壓制下去，她知道，這種感情會影響她的判斷。

  「遵命……祖父。我會帶領人類文明，走向更加光輝的未來。」米婭輕聲回應道，然後用袖口輕輕擦了擦自己有些發澀的眼角，「我們現在已經擁有了第二位契約大魔，海皇。」

  「海皇的力量，將成為人類文明走向星空的起點。」

  「嗡嗡嗡——」位於中央塔的生化AI陣列發出了轟鳴聲，似乎在回應著米婭的話語，開始了許可權的轉移進程。

  「米絲蒂婭，卡斯德伊家族的最終許可權，似乎就是鋼鐵王座。」雪兒的聲音響在米婭的心底，「實在沒有想到，祖父竟然如此果決的轉交給你。」

  「是啊，就和我傳承亞空間印記之時，一模一樣。」米婭的目光堅定，然後緩步走向鋼鐵王座，「希望我的靈能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只要能夠堅持到，我的生化AI陣列製作完成就好。」

  米婭心中如此期盼，很快就來到了鋼鐵王座前方。

  這是一尊足有十數層樓高的鋼鐵建築，雖然是為了方舟機甲的外部鏈接所構造，但也擁有人類進入的內部通道。

  能量迴路紋刻在鋼鐵建築的外甲之上，不斷流動著淡藍色的光芒，彷彿擁有生命一般，正在呼吸。

  「認證成功，歡迎您的到來，菲麗絲·卡斯德伊。」中央塔核心光腦柔和的聲音從鋼鐵王座前方傳來，然後在建築的角落處，敞開了一道小型金屬門。

  米婭堅定的踏入其中。

  卡斯德伊家族所擁有的最終許可權，在今天終於向她完全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