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雪蘭藻

  米婭與雪蘭藻的第一次邂逅，與厄琉息斯秘儀息息相關。

  如果不是米婭擁有秘儀，恐怕無法與雪蘭藻締結共生契約。

  米婭在逃離摩爾史黛拉機關的時候，帶走了機關最為珍貴的事物，厄琉息斯秘儀的安裝程序。

  在機關的推演之中，厄琉息斯秘儀甚至可以與亞空間大魔締結共生契約……前提是能夠承受的住無窮無盡的心靈污染。

  「米絲蒂婭，」雪兒的聲音響在米婭的心中，「竟然是厄琉息斯秘儀。我一直很奇怪，為何如此珍貴的事物，被機關完全忽視，你帶走的時候甚至沒有看守的成員。」

  「明明有著無限的潛力，如果把研究的主攻方向放在秘儀之上，星際時代的人類，恐怕不是亞空間大魔的傀儡，而是整個亞空間的主人。」

  米婭的心緒許久不能平靜，這一切就像固定的軌道一般，自己從未超脫過命運。

  在王座之上的祖父似乎在等待27名家族成員的提問，一直沉默著，讓米婭有了繼續思考的空餘時間。

  「雪兒，厄琉息斯秘儀的存在就是一個奇迹。」米婭在心中與雪兒說道。

  「沒錯……」雪兒的聲音也帶著感慨，「厄琉息斯秘儀讓我與你締結了共生契約，我也因此覺醒了自我意識，而不是混混僵僵的散布毀滅。」

  雪蘭藻在蘇生的第一刻就出現了失控，以強大的11級超能，瞬間半毀了機關的超能物種研究所。

  機關是有超能機甲鎮守的強大組織，鎮壓9級超能物種易如反掌，卻對雪蘭藻一時無可奈何，因為這是遠超人類生命層次的存在。

  米婭也是藉此事故的發生，逃離機關的魔爪。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尊貫穿天地的光輝巨樹的虛影，輕輕揮舞枝幹，數十台超能機甲直接化為灰灰的場面。

  雪蘭藻在蘇生的那一刻動用了11級超能，但這只是蘇生之力，在機關的超能機甲圍攻之下，力量迅速耗盡。

  雪蘭藻戰鬥到最後，分化成無數的碎光，隨風飄散……

  擁有自己和妹妹雙重靈能的米婭，在逃離機關研究所的路途中，發覺了雪蘭藻尚未消散的最後一絲靈機。

  只有雪蘭藻這等超出極限的存在，才能讓米婭擁有自保之力，而不是任人宰割。

  這也是米婭強行動用厄琉息斯秘儀，與雪蘭藻締結共生契約的原因。

  是的，雪蘭藻，就是亞空間大魔，獨屬於米婭的契約大魔。

  …………

  「尤利塞斯，我為什麼感受到的是一片虛無。」眾人沉默許久，最後老婦人打破了僵局，用權杖敲了敲地板，語氣有些不滿。

  在場的其他家族核心成員也面面相覷，附和道：「共生契約，難道是無需能量迴路的某種儀式？」

  祖父看到這裡，憤怒的砸了一下王座，王座就此崩壞一角，整個亞空間斷層都發出了震動聲。

  「果然是這樣，沒有人能夠看到厄琉息斯秘儀！」祖父低聲怒吼著，然後目光一轉，看向最後一排的那名白衫青年男子，「艾德里安，你看到了什麼？」

  「父親，我什麼也沒有看到。」艾德里安略帶歉意的向祖父垂下腦袋，「或許父親另有深意吧。」

  「算了，沒有我的幫助，恐怕沒有人能夠看的到厄琉息斯秘儀。」祖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使用自身的超能覆蓋住厄琉息斯秘儀的正二十面體投影，眾人終於看到了模擬出來的模樣。

  「怎麼可能，我能夠感受到能量迴路的存在，卻無法把印象遺留在腦海中？！」

  「這是亞空間大魔的力量嗎，還是說，儀式本身的力量。」

  「哈哈哈，人類遇到的奇詭還少嗎？如果不是這樣，所謂的共生契約，也無法替代亞空間大魔的力量啊。」

  在場的家族核心成員議論紛紛，對祖父所拿出來的共生契約表示信服，因為剛剛的情況，就已經表現出不凡。

  「只有數據黑盒不會讓共生契約的記錄消失，」祖父緩緩的說道，「我相信，在會議結束之後，很多人會忘記共生契約的存在。」

  米婭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為何機關對厄琉息斯秘儀沒有任何守護。

  因為，機關的所有人都忘記了厄琉息斯秘儀的存在，彷彿這是一個禁忌，一個宇宙本身都在排斥存在的禁忌。

  「你們27位，是我最為信任的家族成員。如果有朝一日，有人開啟了數據黑盒……」

  「所有人必須全力協助開啟者，讓共生契約的完善走上正軌。」

  「只有生化機甲，才是人類的未來！切記切記！」祖父的聲音震蕩在整個亞空間，讓米婭的內心與之共鳴。

  一層極強的心靈防護從8級超能物種的能量核心映射而出，施加在米婭的意識之上，保護著某種概念不被抹消。

  米婭的腦海之中，厄琉息斯秘儀的印象被加深了無數倍，彷彿思維鋼印一般牢不可破。

  米婭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8級超能核心逐漸碎裂，就此化為灰灰。

  「轟隆隆——」

  在不遠處的艾德里安的研究所，也傳來了戰鬥的轟鳴聲。

  米婭沒有猶豫的時間，喚來了秩序者機甲，極速返回研究所。

  「嘀——嘀——嘀——」

  秩序者機甲的核心光腦傳來了最高許可權的通知。

  「數據黑盒023已開啟，開啟者：菲麗絲·卡斯德伊，許可權提升至最高級，原始契約成立。」

  「所有家族成員，在50年內，無條件配合菲麗絲·卡斯德伊的研究要求。」

  「違背契約者……將由方舟機甲抹殺。」

  米婭的意識有些混沌，厄琉息斯秘儀的印象幾乎佔據了她的全部思考，如果不是有雪兒能夠輔助運算，恐怕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正常思考能力。

  「米絲蒂婭，檢測到思維鋼印，已經被靈能的自發運轉所清除。」雪兒向米婭提醒道。

  「尊主，未知信號的超能機甲，攻入了生化機甲研究所。」秩序者機甲的核心光腦也提醒著米婭，「已經通報研究所光腦，無需擔心。」

  「嗯。」米婭點了點頭，秩序者機甲的科技水平僅次於方舟機甲，所有的隱匿方式，在秩序者機甲的探查中都無所遁形。

  研究所事故的最大的原因，是內鬼。

  「就來讓我看一看，是哪裡出的問題！」清除掉了思維鋼印的影響，米婭的思維終於恢復了正常運轉，做出了下一步的判斷。

  研究所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高頻探測信號也開始掃瞄著研究所周圍，超能機甲引擎的轟鳴聲不斷升起。

  整個研究所都被驚動了，不僅是未知信號的超能機甲的襲擊的緣故。

  數據黑盒的開啟，也讓家族的許可權序列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研究所內部，正在察看著代號：艾爾利恩的研究進度的艾德里安，突然收到了研究所核心光腦的最高許可權的通知，雙目瞪大，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菲麗絲·卡斯德伊，開啟了數據黑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