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懷疑

  米婭的意識再次回歸了現世，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望去，正是被切割下來的亞空間斷層，以及最前方的鋼鐵王座之上的那台超能機甲。

  米婭的周身洋溢著空間波動，這是米婭的空間權能增強數倍之後，無法自由控制的表現。

  阿爾克看到這一幕，感覺十分欣慰，「菲麗絲·卡斯德伊，你獲得了空間超能……這是最頂尖的超能類別，尤利塞斯真的沒有看錯人。」

  米婭暫時沒有回話，而是看向自己的手心的那一顆十二面水晶體。

  果不其然，這一顆水晶體完全失去了效用，在米婭的輕微觸碰下，化為灰灰，就此消失不見。

  米婭微微一笑，然後向著鋼鐵王座上的超能機甲微微行禮，「阿爾克……先生，我所獲得的空間超能，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才能內斂，我以後再向您請教更多的問題吧。」

  「哈哈哈——剛獲得的超能，儘快掌握為好。」阿爾克大笑起來，「去吧，我等你下次來中央塔，相信那一天不會太久。」

  米婭就此向阿爾克告辭，然後從中央塔離去。

  在踏出中央塔的鋼鐵巨門之後，米婭的內心也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充滿了疑惑，有許多事項需要驗證，卻又不能就這樣把秘密暴露在祖父的機甲核心光腦面前，所以才會提前離開。

  所幸自己確實是因為權能的力量暴增數倍，出現了力量無法內斂的情況，正好是一個完美的借口。

  米婭沿著記憶中的道路，回歸了宅邸，這是米婭自由的私人領地，米婭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在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沉寂許久的雪兒終於向米婭搭話了。

  「米絲蒂婭——為什麼開啟空間印記之後，有一堵心靈屏障完全隔離了我的意識，直到剛剛才消散，」雪兒有些緊張的說道，「害得我擔心死了。」

  「……我見到了我的妹妹。」米婭掃了一眼鬧鐘，就躺倒在床上，同時閉上了眼睛，「我也無法確認那是我的幻想，還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我需要驗證一下，她給我留下來的事物。」

  「原來是這樣。」雪兒理解了米婭的意思，「難怪我感受到的是與米絲蒂婭完全一致的氣息，所以我才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行動……」

  「米絲蒂婭，你與妹妹是一體的，她在亞空間里再次出現，並不意外，」雪兒斟酌著話語，對米婭說道，「從異時空的情況來看，菲麗絲的情況非同尋常。」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米婭微微點頭，「妹妹對我說，卡斯德伊家族最大的隱秘，亞空間印記……這是魔女級超能物種的觀測裝置，從宇宙黑盒的外部投放而來。」

  「——！」雪兒極度驚訝，但還是沒有插嘴，繼續傾聽下去。

  「按照歷史的正常發展，是我的父親……艾德里安·卡斯德伊傳承亞空間印記。」說到這裡，米婭心中原本被推翻的那個猜測，再次縈繞在自己的心緒之中。

  「米絲蒂婭，魔女權能，永世唯一。既然亞空間印記已經被我們取走，那你的父親是不可能得到的。」雪兒聽到這裡，不由的提醒道。

  「……嗯。如果不是這樣，我真的懷疑，自己的父親是不是真的從母星時代，活到了星際時代……」米婭的話語中充滿著不自信。

  米婭不由的搖了搖頭，多想無益，這種隱秘，需要自己親自去探知。畢竟自己現在的明面身份，就是艾德里安·卡斯德伊的親女兒。

  自己有著無限的時間，可以探索這一處異時空。

  而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確認自己的星路之中，多出來的那兩顆星點，究竟是怎麼回事。

  「亞空間印記有著所有時空象限的拓撲圖，我現在所處的異時空，以及我原來所在的時空象限的時空坐標，已經被標記在星路之上。」米婭緩緩說道。

  在她意識之中，三顆星星小點正在呼吸著，雪兒也一同感受到了。

  「——確實是能夠使用的時空坐標。」雪兒的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度，「但是無法判斷目標地點是什麼……這其中的風險，一定要考慮。」

  「是不是我的幻想，還是一個未知數。」米婭感覺有些不太真實，自己剛想要回到自己的時空象限，就這樣把時空坐標送上門來……

  這種操作，更像是請君入甕。

  米婭必須要從心靈污染的方向來考慮問題，如果這是月光環契約大魔的心靈污染，自己能否再次通過？

  答案倒是很簡單，只要謹守心靈，不在外界隨波逐流就好。

  米婭暫時放棄了使用空間坐標的心思。

  如果自己的妹妹說的是真的……那自己在異時空無論探索多長時間都沒有關係。

  如果是自己的幻想……那也沒有關係，不會影響自己目前的生活，只是一個希望破滅而已。

  如果是月光環的心靈污染……那謹慎更是第一條件，想要找到破局的生路，絕不能依靠來路不明的空間坐標。

  「米絲蒂婭，月光環應該不會追到異時空來。」雪兒如是說，但是言語中也帶著一絲不確定。

  「關鍵是，這一處異時空，肯定有著另一個月光環的存在啊。」米婭輕輕嘆了一口氣，「亞空間大魔的心靈污染判定雖然只需要通過一次，但是心靈雜音卻是纏繞終生的詛咒。」

  「我離開了原本的時空象限，來到了異時空……與月光環的契約卻不會中斷。「

  「我與異時空的另一個月光環註定會產生聯繫。原本只是心靈雜音，卻可能因為『第一次』遇見另一個月光環，直接升級為心靈污染。」

  米婭說出了她內心之中最為不想發生的可能性。

  「…………」

  雪兒的聲音也沉寂下來。

  因為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米婭和雪兒簽訂的是共生契約，只要不是時空兩隔，絕無分開的可能性。

  就算米婭的妹妹，也不能如此小氣，把雪兒隔離在外。

  這可能不是姐妹之間的秘密談話，而是想要蒙蔽處在第三視角的雪兒，因為雪兒擁有更高維度的時網，可以從時間線上分析事情的真實發展情況。

  雪兒也開始懷疑，剛剛遇到的心靈壁障，是不是月光環的心靈污染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