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轉機

  「不可思議……月光環的超能特性，竟然可以隨著意識產生變化。」普爾曼博士看著手中的那一管靈能血液，發出感嘆的聲音。

  「普爾曼博士，月光環的超能特性已經超過了200種，數量還在持續增加中……這真的是契約大魔嗎？」一名年輕的白大褂工作人員看到報告數據，聲音有些遲疑。

  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意料之外，比之海皇系機甲的契約大魔還要恐怖……

  海皇系機甲的契約大魔的超能，也不過是撬動宇宙四大基本力，滿打滿算，也才數種超能而已。

  而現在的月光環，單單隨機出現的超能組合就超出200種，幾乎囊括了所有的超能種類，並且還在不斷精細演化中……

  在科研人員的計算中，只要給月光環足夠的時間，甚至能夠演化出所有的超能。

  米婭則在一旁正襟危坐，垂下眼瞼，旁人無法得知她內心的想法。

  「米絲蒂婭……」雪兒的聲音響在米婭的心底，「月光環已經觸及了魔女級超能物種的界限。」

  「等月光環演化完所有的超能，下一步，應該就是延展時空象限，讓自身的存在與宇宙融合，貫穿所有的時間空間。」

  米婭倒是不擔心月光環的情況，「月光環想要貫穿所有的時間空間，所需的時間也是無窮的長度，這就是一個謬論，一個絕對無法完成的晉陞。」

  「有月光環貫穿的時間空間，與之相對的就有它無法影響到的時間空間，世界產生了絕對分化，它永遠無法晉陞魔女級超能物種。」

  魔女級超能物種，在星際文明之中只是一個遠古的傳說，甚至有某些激進的史學家，對魔女驅逐戰爭的真實性大力抨擊，認為只是強大的亞空間大魔在作亂。

  這是星際文明維持表面和平的一個必然選擇……

  經過了25萬年，可以讓所有的文明忘記魔女級超能物種的恐怖。

  「普爾曼博士，月光環超能特性的能量迴路，可能需要一周以上的時間才能夠全部紋刻完畢，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的超能晉陞……」

  「我知道，晉陞的難度和能量迴路的複雜程度成正比。」普爾曼博士揮了揮手，讓這些科研成員稍安勿躁，「按照這種情況，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的晉陞難度也是7倍於普通超能……」

  「我會和理查茲司令說明情況的。月光系機甲的原型機測試，可不急於這一時。」

  普爾曼博士緩緩的說著，他的話語安定住了所有人的心思。

  這也讓他自己回想起，他為這個實驗所奉獻出的年華……

  普爾曼博士只是一名沒有靈能的普通人，就算經過基因調試，年齡上限也只到180歲。

  他今年已經153歲了，在長時間的高強度科研中，他的身體情況不斷惡化，醫生曾經判定，他活不過160歲。

  他是61年前，開始執行的月光環超能獻祭研究。

  很不可思議，原本鐵石心腸的他，在面對無數犧牲的測試者都無動於衷的他，越接近年邁，反而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自己的研究真的能夠成功嗎？自己做的，真的對人類未來有貢獻嗎？這兩句反問，就像魔咒一般，給普爾曼博士沉重的心理壓力。

  好在這一魔咒，在61年後的今天，在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的身上被打破。

  他的研究不是沒有意義的，人類的未來也終將開闢出嶄新的道路——

  …………

  距離米婭參與超能相性測試，已經過去了一周時間，軍方與學院派系的高層，齊聚在中央學府的會議室中。

  他們對月光環的強大早有預估，所以對米婭獲得的超能變化無常並不驚訝，轉而討論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靈能與超能，果然無法共存啊。」理查茲司令雙手交叉，支撐著自己的下巴，「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的聖言系靈能，以及她所獲得的月光環超能，都是獨立運轉，沒有發現轉化的途徑。」

  「只使用超能物種的能量核心，月光系機甲的局限性會極度放大，她將無法與月光系機甲進行深層次的意識同步……在高烈度戰場之上，這可是致命的缺陷。」

  「會不會和她使用的生化機械義體有關？如果是本體做實驗，或許能取得更多的實驗數據。」一名學院派系的知性女子推了推平光眼鏡，「她的本體所在位置，被艾德里安將軍的許可權鎖死，我們無法探查到……」

  「不，生化機械義體反而會讓靈能和超能的特性更加凸顯，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無法這麼快的紋刻出月光環超能的所有能量迴路。」負責月光環超能獻祭的中央學府高層成員，立馬反對道。

  「我只是說一個可能性而已，既然有專家表態，我也沒有其他意見。」知性女子點了點頭，同時把身姿往後稍稍一躺，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生化機械義體的問題，不用再討論。人類的先驅者，必須要有生化機械義體的替身。」理查茲司令眯起眼睛，「上一次我們讓米絲蒂婭·卡斯德伊強制執行月光環的心靈污染判定，已經是大大得罪了艾德里安將軍。」

  「只要米絲蒂婭·卡斯德伊沒有死，艾德里安將軍是不會蘇醒的。」這是軍方的一名刀疤男子，他有些書卷氣的面容，說出來的話卻帶著鐵血。

  「心靈污染判定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我們有把握在米絲蒂婭·卡斯德伊通報艾德里安將軍之前完成，」理查茲司令敲了敲桌子，「但是實驗卻要米絲蒂婭·卡斯德伊配合。」

  「呵呵……軍方做事，永遠都是考慮強制手段嗎？」學院派系的一名白衫男子冷笑道，「我相信，動之以情，曉之以禮，米絲蒂婭·卡斯德伊，會同意本體配合實驗的。」

  「最終動手的是中央學府啊，和我們軍方有什麼關係。」理查茲司令一臉無辜的樣子，「我們軍方只是給出了一點方便而已。」

  軍方和學院派系再次相互推卸著責任，彷彿只要多討論一下，強制讓米絲蒂婭·卡斯德伊進行心靈污染判定的事情，就會不復存在一樣。

  眼看這個會議又要無疾而終，雙方無法達成一致的時候，從衛三的科研機構，卻傳來了序列極高的緊急消息。

  「嗞嗞——我是普爾曼博士，這是保密等級序列三以上的通訊，請做好相應等級的防備措施。」

  學院派系和軍方的人相互點頭，在重大事項面前，他們可不敢馬虎。

  在開啟了最大限度的空間防禦隔離之後，他們把影像投射到會議室的最前方，等待著普爾曼博士的開口。

  普爾曼博士的全息影像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的雙目充滿了疲倦，卻又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深呼了幾口氣，聲音帶著些許顫抖，緩緩的說道。

  「米絲蒂婭·卡斯德伊的出現，真是人類最大的幸運。」

  「她所締結共生契約的4級超能物種，雪絨花，擁有嶄新的超能特性，可以讓靈能和超能進行融合，與我們所設想的月光系機甲，簡直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