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永恆之心
蕭風的話讓鱗片那邊陷入沉默。
過了幾秒鐘，就在蕭風以為已經斷開聯絡的時候，他又聽到鱗片里傳來聲音。
此刻，說話的人換成了阿塞斯。他聲音里滿是疲憊，「蕭風先生，我們被困在了另一座水晶宮，很快我也會迷失在這裡了，請你帶著可兒離開海域，如果某一天，她學會了……」
阿塞斯的話沒有說完就斷掉了，蕭風卻已經知道了一切。
他眉頭緊緊皺著，陡然換了方向，朝著阿塞斯之前帶他去過的地方游去。
不等靠近，蕭風發覺水晶宮舊地已經被無數鯊魚與章魚包圍起來，它們四散在周邊海域，不久任何監控死角。
蕭風停了下來，沒有貿然靠過去，這裡距離水晶宮舊地尚有十數里，內里更有可能還會碰到兩大族長，他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接近裡面。
更何況，他在這裡都感覺到有水屬性能量在波動，很有可能那裡的永恆之心又產生了變化。連阿塞斯都無法抵抗這種能力的沖刷，他過去也不見得幫得上忙。
「先回去再想辦法。」
蕭風立刻轉身離開，朝著遠處趕去。
…
「大哥哥！」
蕭風剛從海面下冒出頭，可兒就朝他迎了過來，原本臉上還依稀可見擔憂，很快變成了笑意。
「別擔心，我們先上去吧。」
蕭風微笑回應，心中情緒卻有些沉重。魚人族的事情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阿塞斯都被堵進了水晶宮舊地，其餘的魚人要麼同樣進了那處地方，要麼已經戰死海底了。
至於被永恆之心侵蝕過後，連魚人族族長阿塞斯都一籌莫展，蕭風自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海岸線這邊還有一部分章魚族留守在這裡，但是它們留在這裡與其說是防守，倒不如說是監視。
蕭風就在它們不遠的位置上了岸，但它們也只是看了看，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紛紛往後退了些，生怕自己受到莫名牽連。
衣谷主已經在岸邊等候，看到蕭風上來后，開口說道，「你無事就好，老身這邊問出了一些東西。」
「是什麼？」
「章魚族與鯊魚族聯合起來，是在打永恆之心的主意。」
「衣前輩你也知道永恆之心？」
蕭風有些詫異。
衣谷主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唏噓，「許多年前可兒的父親邀請我去看過一次。聽你這麼說，看來你也看過了。」
蕭風點頭。「是，也只是遠遠看了一眼。」
衣谷主輕哼一聲，「沒有人能夠靠近它，鯊魚族與章魚族終將狼狽而歸。」
蕭風心念微動，「有關永恆之心，衣前輩還知道別的什麼事情么？」
衣谷主聞聽此言不由笑了一下，她指著可兒說道，「這件事你應該問她才對。」
蕭風挪開目光看著大眼睛閃著亮的可兒，遲疑著問道，「可兒，你知道永恆之心？」
可兒點了點頭，「我們魚人族的人都知道的。」
她左右看了看，不遠處有人已經在關注他們這邊的對話，讓她有些遲疑。
「沒關係，直接說吧。」
蕭風倒是不在意，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聽懂可兒的話。甚至他覺得讓別的人知道這件事情興許還能帶來一些轉機，哪怕是飲鴆止渴。
可兒沉默片刻，這才繼續說道，「永恆之心可以治療傷病，不論是什麼樣的病症與傷害，只要他還未死去，將他送進永恆之心能量波動的範圍內，要不了多久就會康復。我們魚人族的恢復能力就是源自於永恆之心，先祖推斷它可以讓人永生不滅。」
「它怎麼還會侵蝕人的本心？」
「是的，如果長時間被它的能量包裹，是會影響到本身的心智的，所以沒有人會長時間接近它。」
「那章魚族想要掌控永恆之心，豈不是痴人說夢？」
「這我就不知道了。」
可兒搖了搖頭，隨後又問道，「大哥哥，你跟著那些章魚離開后，有魚人族的消息了么？」
蕭風沉默一會，最終點了點頭。
他拿出那枚鱗片，「你的父母用它給我傳訊了，他們現在被圍堵進了水晶宮舊地，沒辦法出來。他們希望你不要回海域。」
可兒聽完沉下腦袋，過了好一會兒又問道，「他們只說了這些么？」
「他們應該還有話想說，不過傳訊斷開了。」
蕭風看著情緒低落的可兒，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去那裡看過，鯊魚族與章魚族的人將那裡團團圍住了，我不清楚你的父母還能堅持多久，我會想辦法儘快引些人下去的。」
可兒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埋進了蕭風懷裡，她清楚既然自己父母會說出那樣的話，應該是到了最後關頭，真的沒辦法撐過去了。等到蕭風引人下去的時候，怕是一切都晚了。
衣谷主突然開口，「或許我們還有別的幫手。」
「什麼？」蕭風疑惑地看向老婦人。
可兒也是猛地抬起頭，眼睛似乎在閃光，「深海里的怪物！」
「那是？」蕭風又低頭看向可兒。
兩人都沒有回應蕭風，她們同時朝著海域奔赴，路上才你一言我一語地將剛才說的話解釋清楚。
在世人眼中，東域的無盡海中有凶獸出沒，常人根本不能靠近。
熟悉無盡海的人卻是知道所謂的海中凶獸不過是那些倒霉的船隻遇到了巡視的章魚族人，它們最喜歡撕碎靠近自己領域的船隻，故此流傳出這樣的故事。
在這些熟悉無盡海的人眼中，這片蒼茫無盡的海域，歸屬於三大勢力，分別是魚人族、章魚族與鯊魚族。這三大勢力各有強弱，但與海里其他族群相比。它們是當之無愧的王，共同統領這片海域。
然而，實際上並非無此。
哪怕這三大勢力在海域各守一方，無人膽敢挑釁，但實際上它們也有懼怕的生物。
它便是生存在海域極深處的怪物。
它遠離陸地，連海族都很少有人遇到過它，知道它的同樣不多，若非幾年前的一次動蕩，或許連可兒都不會知道它的存在。
「可兒，你還能尋到它么？」
路上，衣谷主詢問。
「我也不清楚。」
可兒搖頭，臉上滿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