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是這麼想的，也想這麼干。
就在這時，手術結束了！
陸小蠻頂著一身疲憊走了出來。
枯木立馬忘了剛才的想法，快速湊了上去，「阿蠻，樹怎樣了？」
「手術很成功。」
枯木心想，果然如此！
只要阿蠻出手，就沒什麼失敗的可能嘛。
陸小蠻跟他說了注意事項，「手術是成功了沒錯，接下來的護理也是非常關鍵的。」
「外傷感染我們尚且有應付的辦法，腹腔感染就非常危險。」
總不能再劃開一次處理感染的地方吧。
「我們會將他轉移到單獨的房間休息，這期間，除了我們這些大夫，外人一律不得靠近這個房間。」
陸小蠻轉頭看向學徒，「護理的工作交給你全權負責，必須隨時消毒，如無必要盡量不要進出房間，有需要就讓外邊的同伴幫你。」
「這期間。需要隨時觀察病人的情況，有發燒嘔吐或者別的情況也立即通知我。」
學徒問，「那我需要守家多久？」
「先守兩天兩夜，熬過這一關，第一道關卡才算暫時過去。」
「病人要用的葯我會給你配好，每天換藥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喝的葯我會讓人熬好，時間到了就送到窗口，困難是有些，可以克服嗎？」
能被委以重任，學徒很激動。
方便肯定不方便，上廁所啥的都不能出去只能夜壺，解決完了遞給同伴帶走也很尷尬。
需要隨時盯著病人情況不能好好休息也很累。
最主要的是換藥以及房間消毒之類，稍微不注意就得出大事情。
學徒很忐忑很慌，反應過來很激動。
老師學生那麼多，這次跟過來的也不少。
但是被這麼「委以重任」的還是第一個，所以，老師是認可了自己的能力嗎？
這自然是的。
陸小蠻已經邁出非常艱難的一步。
手術已經結束，不能讓希望毀在護理上。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親自護理或者讓靈來。
現實根本不可能。
黑石分部正在打仗呢。
病人那麼多她們倆根本走不開。
休息一會兒都得錯開，更別提親自護理。
而這個學徒，陸小蠻已經觀察很久。
他叫長土，今年十五歲，是個非常細心，細緻天賦不錯還非常愛學習的孩子。
同一種技能，他學的就比別人快別人好。
難得的是他從來不自傲，學會了也一直默默觀察，不懂不確定的就主動開口問。
沒有事情的時候就自己翻看醫館里陸小蠻留下來的那些書。
看不懂的字就記下來去問別人。
他很努力學習漢字和數字。
很認真翻看醫館內的藥材。
每一次看著陸小蠻他們給人治病後，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將病症記錄下來，用到的藥材，用法用量，他記得非常牢固。
陸小蠻有意無意的觀察過，也考問過，已經可以確定，同一批學員中，他是最優秀的一個。
「老師請放心，我一定會做好這個工作，也能克服所有困難。」
長土內心非常高興。
困難什麼呀困難。
只要能夠進一步，別說只是一點小困難，就是付出更多他也願意。
「那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定要細心謹慎，任何突發情況不可擅自做主更不能隨便處理，一定要及時通知我或者靈。」
長土連連點頭，得到陸小蠻的首肯后，已經跑去準備夜壺和衣服了。
這夜壺還是為有些特殊病人準備的。
在醫館已經普及了很長時間，所有的學徒都會使用。
唯一不同的是，平時他們給病人用，這一次是長土自己使用。
哦，還有樹。
樹也得用。
這麼想著，長土又跑回來拿了一個。
陸小蠻親自看著樹被重新安置在單獨的小房間內，囑咐好一切才重新出來。
枯木還在門口等著。
陸小蠻剛剛嘰里呱啦說了一堆，他根本沒聽懂。
只唯一記住了一點，「樹的情況依舊很危險。」
陸小蠻真的太累了。
接連的手術讓她全身酸軟，全憑一口氣吊著，不然分分鐘想丟了手術刀。
已經有學徒打來熱水給陸小蠻清洗，清洗后，陸小蠻脫掉血跡斑斑的醫用外袍，腿一軟就踉蹌了幾下。
枯木眼疾手快，用完好的手拉了陸小蠻一把。
陸小蠻站穩，接過學徒遞來的水幾大口喝掉。
緩了緩，這才有了些力氣。
陸小蠻在凳子上坐下，靈過來詢問陸小蠻要不要睡會兒。
陸小蠻很想睡，但她其實更餓。
一晃就又是半下午了。
她就凌晨的時候吃了點東西，這會兒感覺肚子空蕩蕩的。
還有更難為情的。
她突如其來的斷奶，從趕過來這麼些天一直精神緊張，就是漲奶疼痛能忍也就忍了。
這會兒好像到達巔峰，劇烈的疼痛讓她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忽視。
陸小蠻自己回了房間，脫個衣服不小心觸碰到疼她齜牙咧嘴。
輕輕按壓，發現長時間沒有處理已經有了許多硬塊。
嘗試著擠了一下，根本擠不出來。
這是淤堵了？
陸小蠻嘆了一口氣，早就聽說斷奶不止孩子痛苦，媽媽也會非常痛苦。
從書面文字中實在無法理解，這會兒倒是有了切身體會。
新手媽媽陸小蠻知道，剛斷奶的時候為了避免造成淤堵和增生，是可以適當擠掉一些的。
之後每天減少，循序漸進的來。
她直接錯過了前面兩個步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嚴重淤堵。
陸小蠻只好請女人幫忙打來熱水，用熱毛巾敷了半天也就通了一點兒。
擠得紅腫又痛苦奶水也就出來了一點點，硬邦邦的硬塊一點沒能減少。
陸小蠻疼得眼淚直飆。
這會兒又特別想念兩個寶寶。
不知何他們突然離開媽媽習不習慣？
肯定不習慣，肯定哭的很可憐。
突然添加輔食肚子也會不舒服，羊奶完全不夠兩個寶寶吃。
他們這會兒是不是正眼淚汪汪的看著門外，他們甚至都還不會喊媽媽，想媽媽就只會扯著嗓子哭。
嗓子是不是啞了，媯娜自己還是個小孩子，是不是真的可以照顧好兩個寶寶。
陸小蠻越想越難受，這回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