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娜荀祈阿姆她們能聽懂,卻並不習慣這麼說。
媯娜這麼堅定的改了口述,大抵是將這裡當成了一個新的起點,打算做一個全新的自己。
不管怎麼說,決心很不錯,陸小蠻也鼓勵。
於是她問,「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呢?」
「說實話,在過來之前我就只想著幫你好好帶好孩子,如果小吃店裡需要我的幫助,我就去幫一把,反正就是那句話唄,哪裡需要我往哪裡挪。」
陸小蠻問,「那你現在改變主意了嗎?」
媯娜搖頭,「沒有呀,這個是我最初的想法,也是現在的,但是現在來到這裡的幾天……」
媯娜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
無疑,她現在的本事是很厲害的。
會做飯,會種紅薯,會種菜,會養魚,會給蝦蟹排卵,能養雞鴨兔子牛羊還有馬兒,甚至擠奶,殺魚殺豬都會。
甚至連燒制瓷器,製作磚瓦,部分手工木工,提煉鐵等步驟都很清楚且親自參與過。
她會很多很多的東西,在部落里也是公認的厲害。
但,她一直拘泥在山洞裡,拘泥在自己的那個家中。
她沒有機會大展拳腳,或者可以說,之前那個家太需要她,她心甘情願待在家裡任勞任怨。
不是沒想過像阿朵一樣走出來。
不是不羨慕草草靈她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但,阿蠻很忙,荀祈很忙,桑吉還小,阿姆又沒了一隻手。
媯娜只能將所有的蠢蠢欲動壓在心底。
後來阿姆有了孤山。
桑吉也可以獨當一面。
她離開山洞走了出來。
從走出山洞的那一刻,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就一直在召喚。
媯娜一直想做點什麼,只是一直沒有決定下來。
這幾天,她也近距離接觸了阿朵和靈。阿朵在這邊辦了一個小小的紡織廠,雇傭了一些工人,有的負責採摘。
有的負責染色,有的負責織布。
她還在這邊弄了大片的地,雇傭了人種植桑樹,苧麻和桐麻。
這些,媯娜早有預料,畢竟阿朵在部落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
她雖然沒有太多時間關注,卻也不是半點不了解。
讓她驚訝的,是靈。
在媯娜的記憶中,靈是嫂子的徒弟。
她的醫術全都來自於陸小蠻。
技術沒有陸小蠻好,性子堅韌為人重情重義。
嫂子一直說靈很不錯,對她是讚不絕口。
媯娜知道,靈後來這幾年的醫術已經很厲害了。
卻不知道,原來可以這麼厲害。
她親眼看到靈在碩大的醫館里,遊刃有餘的給眾人分配任務。
每個來看病的人,她都沉穩應對。
昨天剛好看到一個被獵物咬得血肉模糊的人,她嚇了一大跳,腦海中不免又想起那場戰鬥。
身子都有點顫抖。
可是靈沒有半點反應,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立即帶著人進行搶救,每下達一個命令都幹練非常。
處理好血污之後,才發現那人肚子上有一道碩大的口子,腸子都流出來了。
媯娜當時就吐了。
靈依舊沒有半點反應,她讓人抬進手術室,立馬消毒進行縫合。
手術室的門被關閉,縫合過程媯娜沒有看到。
腦海中全是葉淵家裡給那些動物縫合的畫面。
媯娜這才明白,原來不止葉淵,靈也這麼厲害了呀。
一個時辰后,人被推了出來。
肚子已經縫合包紮好了,也沒有繼續流血,那人本來蒼白的臉色也似乎有了點血色。
她聽見靈對那人的家人說,「手術很成功,命暫時是保住了,只要熬過這幾天,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縫合術用在人身上呢。
媯娜大為震撼。
心中的那顆種子突然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媯娜眼中有了些迷茫。
「我依舊不知道我未來想做什麼,也並不知道我到底適合做什麼,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像阿朵,靈,或者是葉淵這樣的人。」
媯娜說,「至於感情,我現在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我沒想過刻意去尋找,順其自然吧。」
媯娜笑了笑,「不是阿蠻你說的嗎,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是我的,終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強求。」
陸小蠻覺得媯娜這心態挺好的。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沒錯,感情的事情不著急,至於事業,也不著急,你現在還小,看什麼都有興趣,有時間有機會的話就什麼都嘗試一下,或許你就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了呢。」
對於工作,陸小蠻的理念是,能做自己擅長的固然好,但倘若能找到自己喜歡又擅長的,那就更好了。
有了陸小蠻這話,媯娜心裡就有數了。
「那行,我不著急,我慢慢找。」
媯娜的事情搞定,自然也不能忘了桑吉。
陸小蠻知道桑吉也是個有主見的小姑娘。
所以也主動問了,「桑吉,你有什麼想法嗎?」
桑吉搖頭,「不知道呀,阿姆說我可以先好好跟著阿蠻,阿不,嫂子,跟著嫂子你識字學文化,在你們忙碌的時候搭把手,至於別的,我還沒想過。」
陸小蠻往她碗里夾了一塊肉,「是的,媯娜不著急,桑吉更不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好好想清楚。」
這件事情說開之後,一家人的氛圍更熱烈。
有說有笑吃了飯,將兩個寶寶哄了睡覺,幾人就分工合作,開始了大掃除。
事實上,早就在一家人搬過來前已經請人打掃過。
現在不過是繼續歸置那些帶來的東西,順便享受一下這個一起忙碌的過程。
也沒多久,將東西全部歸置好,就到了大中午。
荀祈去處理帶來的肉,媯娜桑吉弄蔬菜,忙完的阿朵,靈也過來幫忙。
之後,得知陸小蠻晚上要請客,分部的很多不忙的婦人也陸續過來幫忙。
這一次幫忙搬家的人有三十四人。
這些都是荀祈的隊員。
另外就是河分部這邊幫忙打掃,歸置東西,照顧牲畜,幫忙打造傢具等各種事情的人還有二十多。
加上熟悉的那些人,多多少少居然也有五十多,擠一擠,也是五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