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賜有口難言。
本能的也不太願意在自己族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不堪。
「這個以後再說。」
他急忙轉移話題，「你們什麼時候到的，現在在哪落腳？」
這一次來的人不少，鋪面需要擺放貨物，晚上可以一起進去休息，白天就不太方便擠在裡邊。
正是這樣，他們這些沒事兒做的人才會出來亂逛。
「天啟部落入口處也有個臨時落腳點，你要跟我們過去嗎？」
裙賜這會兒很累。
他想好好休息，也想吃些東西。
「阿爹來了嗎？他在哪？」
「來了的，這個時候應該也在外邊休息。」
「那剛好，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裙賜就跟著一行人去了臨時落腳點。
不止族長，還有另外幾個族人也在這裡休息。
看到裙賜都挺意外的。
一個個湊過來噓寒問暖。
「裙賜你怎麼瘦了？」
「還挺狼狽的，這是怎麼了？」
「啊，這手上怎麼還有傷口，這是怎麼弄出來的。」
裙賜過的好不好，直接關係到龍山部落眾人的利益。
他們並不在乎裙賜是不是真的受傷，卻真的在乎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這些所謂的傷，傷的位置跟平時狩獵的傷也不一樣呀。
裙賜懶得解釋。
又怕不說一下自己怕是根本無法休息。
「都是種地弄的傷，我這段時間以身作則，親自去學了種地。」
「那你學會了嗎？」
裙賜很驕傲，「那當然。」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會有無數的紅薯可以吃了？」
「何止紅薯，我學會了種地，以後想種什麼不可以。」
「裙賜真厲害。」
「裙賜你什麼時候教我們呀。」
「裙賜可以現在就跟我們說說嗎？」
裙賜吃著族人遞來的水果肉乾，享受著族人的恭維，困意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興緻勃勃跟人說著關於種地的事兒，全然不知，天啟部落的人這會兒正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除了宗元，阿朵等幾個天啟部落的人之外，還有另外一些部落的人，這會兒都陸續朝這邊靠近。
龍山部落的人實在太興奮了。
敏銳的人又去了市集，留下來的都是後援隊的人。
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也讓他們喪失了理智。
「裙賜，才一個月你就已經學會了種地，看樣子阿朵已經完全被你拿捏住了，你以後可要好好表現，相信以你的能力，別說一個阿朵，就是天啟部落你也能握在手裡。」
「以後咱們龍山部落可就完全靠你了。」
「以後可不能叫裙賜了，得叫天啟族長。」
「哈哈哈。」
裙賜大口啃著肉乾，已經被這些恭維捧得忘乎所以。
「等我當了天啟部落的族長，別說種地養殖，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嫡系，可以直接搬來天啟住，想住哪裡就住哪裡，想要哪個房子就給你們哪裡的房子。」
「還有隊長大隊長的，以後我讓你們每個人手裡都管著幾百上千人，到哪裡都一大群人跟著，誰也不用怕誰也給面子，那些武器你們想要什麼就拿什麼。」
「我告訴你們，到時候，我一定讓阿朵每天給我……」話說到一半，咬著肉乾的裙賜歪了一下頭，餘光似乎就看到了正怒氣沖沖盯著自己的阿朵。
裙賜一個激靈，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心卻慌得一塌糊塗。
揉了揉眼睛，不太確定的又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阿朵沒錯。
裙賜心想完了。
他剛剛都說了什麼混賬話來著。
耳畔還有族人的詢問聲，「裙賜，我們都是隊長大隊長了，那族長過去做什麼呀，他可是你的阿爹，不得給個比族長還要大的當才行。」
「可是比族長還要大的是什麼呀，哎裙賜，你怎麼不說話了。」
一行人順著裙賜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個彷彿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一般。
彷彿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一時間全都清醒過來。
有人心虛有人害怕。
有人則後悔不該一時激動居然在天啟部落的地盤上大放厥詞。
龍山部落的族長已經開始為自己找補。
「嘿，哈哈哈，這個，那個，我們剛剛就是在開玩笑，沒有要冒犯天啟部落的意思。」
「那個，阿朵，裙賜沒有什麼壞心思的，你要相信他。」
龍山族長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狡辯不了，就只能打感情牌。
從裙賜的話來看，阿朵對裙賜是掏心掏肺的好。
兩人這會兒應該也是蜜裡調油，感情非常好的時候。
既如此，拿裙賜出來擋刀肯定沒什麼問題。
「阿朵，我，我……」
裙賜看著阿朵，想要解釋點什麼。
待接觸到阿朵那雙冷漠至極的眼神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想讓我給你做什麼？」
阿朵的冷漠，是裙賜之前從未見到過的。
裙賜想靠近，也被阿朵冷聲呵斥。
也是在這個時候，裙賜才終於意識到，在這段感情中，原來害怕被拋棄的那個人，一直都是裙賜自己。
離開了阿朵，他什麼都沒了。
「阿朵，你相信我，我什麼都沒說剛剛那些話都是他們亂說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就順著他們的話胡言亂語起來。」
「阿朵，你是知道我的，我，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天啟部落的事情呀。」
阿朵閉了閉眼，「我本以為你只是懦弱了一些，謊言多了一些。」
「裙賜，你們剛剛說的所有話我們都聽到了，是我阿朵瞎了眼，從今以後，我們一刀兩斷。」
「不，阿朵，你不能不要我。」
「夠了。」宗元見裙賜想撲過來，上前一步將裙賜擋住。
他身後，立刻就有幾個手持弓箭長茅的護衛隊成員將阿朵護住。
見狀，龍山部落的眾人被嚇得不輕。
一個個跪地求饒。
還有人將事情都丟給裙賜。
「不是我們的錯呀，是裙賜非要跟我們說，我們也沒想知道天啟的機密呀。」
「都是裙賜這小崽子不懂事，我發誓，從今天起將裙賜逐出龍山部落，要殺要剮，全憑你們天啟部落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