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束手無策
柳澤點點頭，卻沒有像治療其他病人那樣越過病人的自述，直接上手治療。
而是問道：“你臉上的表情存在多久了？”
“去年初的時候比較顯著的，之前是不是有，我就不知道了。”
“對你的生活有什麽影響嗎？”
“我身邊的人經常被我嚇著，很多時候，他們的臉上也因為被我影響而出現這樣的微笑，不過，他們臉上的微笑沒有我的恐怖，基本上就隻是微笑，隻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有微笑。”
“離開你之後，他們臉上的微笑會消失嗎？”
“很快就會消失，不過，他們在我身邊待得越久，微笑持續的時間就越長。”
沒等柳澤說話，他緊跟著又說：“醫院都說我的麵部神經有問題，也做了一些有針對性的治療，結果非但沒用，好像還更嚴重了。”
病人敘述的時候，柳澤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病人的臉部表皮組織和常人有很大的不同，展示表情的部位根本就沒有毛孔，神經末梢也沒有抵達表層。血管雖然比神經末梢遠一些，卻也沒有抵達表層。
也就是說，如果他的臉要是受傷，傷口又比較淺的話，他甚至都感覺不到。
沒有神經，可是病人的表情卻沒有影響，這顯然是不對的。
當柳澤在腦子裏將這片區域跟其他地方隔離開來之後，赫然發現這片區域似乎不是他身體上的一部分。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他進一步觀察，感覺這片區域像是一種生物。
於是，他就循著這個判斷繼續追索。
數秒鍾之後，他終於肯定病人的這張臉是一種生物。
接著，他發現自己似乎沒辦法將其分開，因為這個生物和病人的臉已經融為一體了，除非是幫他換臉。
而換臉植皮需要多次手術，因為沒有完整的麵部皮膚。
就算有完整的麵部皮膚，植皮之後，病人的臉也就廢了，不可能再有任何表情了，隻剩下僵硬。
他有辦法可以讓人的機體組織加速生長，卻做不到如此細致入微的程度。
綜合了所有的因素之後，最好的辦法就是製服這個生物，讓它變成病人真正的臉。
病人說到最後，突然發現柳澤似乎失神了，也就停了下來。
他這邊停下來，柳澤就問道：“病發之前，你沒有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或者是有什麽特別的遭遇？”
聽他這麽說，病人立刻就開始回想。
約有兩分鍾的樣子，他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一些，隨即試著說：“我是做工程的，有一次工地上挖出了一個大洞，我和當地的文物部門的人一同下去，下麵有一口石棺，快到石棺跟前的時候，因為腳下打滑摔了一跤，摔倒的時候，我是臉朝地的。”
“那之後，你有沒有感覺到自身有什麽不妥？”
病人搖頭說：“當時，我的臉傷得很重，就算真的有，我也不可能發現。”
說完，他的話鋒一轉：“醫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柳澤遂將自己看到的情形告知了他，病人頓時就震驚了。
不過，他臉上的震驚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微笑替代了。
而且，微笑比之前更濃鬱，柳澤的心神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
意識到不妥的時候，柳澤就要強行挪開目光。
結果卻驚恐地發現根本就做不到，不是他的身體僵化了，而是意識似乎聯係不上身體了。
他連忙嚐試調用太極的力量。
太極的力量一到，狀況就迎刃而解。
柳澤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又想到了之前曾經做出過的保持和太極力量聯係的決定。
卻由於需要刻意去做，他總是不自覺地給忘了。
雖說之前調用太極力量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出現問題，卻不代表以後就不會出現問題。
既然太極的力量可以抵消影響，柳澤索性就肆無忌憚地盯著病人的臉。
這一看，就看出了新的問題。
他發現這東西是有智慧的，正因為聽懂了他的話，才會對他出手。
隻是，這東西隻能影響病人的表情，而無法影響他的思想。
對他出手的原因顯然是察覺到了威脅。
柳澤絞盡腦汁都沒有能想出將其分離開來的辦法，於是，他的目光掃向了別處，在唐唐那裏略微停留了一下，最終落在了唐靈身上。
“唐靈，你過來看看，不要盯著他的臉。”
見其他人都看過來，柳澤再次警告：“都別看他的臉！”
唐靈起身走了過來，掃了病人的臉一眼後，就挪開了。
然後搖頭說：“我沒看出他的臉有什麽問題。”
柳澤立刻就將發現說了出來，幾個人聽了之後，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他們下意識地就朝著病人的臉看了過去，不過，他們卻沒有忘記柳澤的提醒，隻是掃一眼，就立刻挪開視線。
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可是他們都沒有輕易發表意見，就連唐靈也搖搖頭。
柳澤看向了陳銳。
後者立刻就說：“我來試試，不過，你得先把他弄暈。”
柳澤的手指彈了一下，病人頓時就失去了意識。
盡管病人已經失去了意識，可是他臉上的微笑依舊存在。
如此一來，病人臉上的問題也就凸顯了出來。
陳銳走過來之後，右手食指變得細長，末端最終變得跟毫針一樣纖細。
隨後，他將手指刺入病人的臉部。
病人的臉頓時就劇烈波動起來，眼耳口鼻同時有鮮血滲出。
雖然病人已經失去了意識，可是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震顫了起來。
柳澤立刻就出手為其止血，結果卻發現根本就止不住，也沒法止，因為沒有出血口，血管也都沒有破裂。
這樣下去顯然是不行的，柳澤立刻就問陳銳：“有進展了嗎？”
“沒有，我沒辦法吸收這東西。”
“別試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陳銳立刻就縮回了手指。
他的手指迅速變回正常模樣的時候，病人的七竅也不再流血。
看到這個情形，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秦幼卿上來了，她一眼就發現了眾人關注的對象，當她的目光落在了病人臉上的時候，她的臉頓時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