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歷劫,真慘
不管璇璣宮的兩人是什麼心思,兮辭帶著錦覓到了人間,然後就封了錦覓的法力,頂著錦覓疑惑不解的目光「錦覓,人族壽命雖短,確是活的最有滋有味的種族,也是最堅韌的種族。我封了你的法力,從今天起,我們要像凡人一樣生活,直到你看盡世間百態,心境提升。」
「仙女姐姐,我會好好學習的。」錦覓趕緊保證,看著她這迫不及待的小模樣,兮辭感覺很好笑,揉了揉她的頭。
「如今在凡間,叫我姐姐或者名字都可。我答應你,等我們凡間一行結束,你也有所長進,我就幫你復活肉肉,讓你們團聚」兮辭承諾道。
「真的嗎?」錦覓激動的直接抱住了兮辭,開心的連嘴都合不上了,要是以往,錦覓知道穗禾能救肉肉卻不說,可能會覺得穗禾過分。可是她現在在書上知道了,幫她是情分,不幫她是本分。她不能咋地來著,對,道德綁架。
兮辭被她的熱情搞得一愣,不過片刻就適應了,「決不食言。」聽到兮辭的話,錦覓立刻就信心滿滿,兮辭看著她這孩子氣的模樣,寵溺的笑了笑。
「得了,別激動了,我們走吧,從現在起,我是遊方大夫,你是我的小葯童,以救人為己任,但救人只能用人間的方法,不可用仙術。」隨後兮辭施法給自己和錦覓掩了幾分容貌。
「好。」隨後兩人就說說笑笑的向前走,行醫救人,兮辭的醫術可不是蓋的,不管現代還是古代都被她學了個透,一路上救人無數,藥到病除。
錦覓作為花神之女,對醫術有很好的天賦,剛開始,看到兮辭救人,很是羨慕,後來一向心地善良的她看到那麼多人困於病痛,無法自拔,就開始主動跟兮辭說要學醫術,兮辭也不藏私,一路上一邊救人一邊教導錦覓,偶爾看到癥狀輕的還給錦覓拿來練手,當錦覓憑藉著自己的醫術治好了第一個人時,那臉上明媚的笑容讓兮辭都打心底里替她高興。
就這樣,兩人在凡間走了十數年,錦覓的醫術也略有小成,人間傳揚出了兩人的大名,醫仙和小神醫。看著錦覓愈發堅毅的面容,兮辭也很高興自己的努力不算白費。
不過,這次凡間遊歷中,兮辭看到了不少亂鬨哄的姻緣,什麼嫂子和小叔子,繼母和繼子,什麼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愛上仇人之子的情節,十分不像話,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時,錦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憤憤不平,兮辭面色淡定的說道「這就是丹朱那隻狐狸喜歡的狗血愛情。」
錦覓現在也明白了月下仙人是怎麼拉的紅線了,想著自己從前還幫他理過紅線,頓時覺得悔的慌,這紅線乾的是這麼造孽的事呀。
「這麼坑人的感情,我還是不要了。」錦覓慫慫的說道,看著錦覓這被嚇到的模樣,兮辭勾了勾嘴角,這覺悟不錯。
「讓你看這些不是讓你斷情絕愛,而是告訴你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覺得愛情第一重要的,純屬就是事太少,閑的;你看這些食不果腹的凡人,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吃飽,哪有什麼時間想愛情;人活一世,不能只執著於情情愛愛,而是要有自己的追求,要扛起肩頭的責任,無愧於天地。」
聽到兮辭的話,錦覓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然後俏皮的問道,「那姐姐的責任是什麼?」
「發揚鳥族,有生之年讓鳥族無人敢欺。」
「姐姐這麼厲害,肯定會做到的,不過我嗎,沒有姐姐這麼大的責任,等回去后,我就好好修鍊,學習醫術。等到能有自保之力的時候就去暢遊六界,吃遍六界美食,賞遍六界美景」。聽到錦覓的願望,兮辭這下是真心的感覺錦覓長大了。不過責任嗎?她也逃不掉,還有整個花界呢。
這自豪的小模樣讓人覺得十分手癢,兮辭直接上手掐了掐她的臉,手感真不錯,「姐姐,你腫么可以這個樣紙?」
看著錦覓這控訴的小模樣,兮辭才收回了自己的魔爪,「咳咳」了兩聲,彷彿剛才那個幼稚鬼不是自己。
然後趁錦覓一個不注意直接打暈了錦覓,取出她體內的隕丹,至於珈藍印還是算了,水神這個當爹也不能一點兒事也不幹,然後將她扔到了自己當初煉製的一個法器——煉心塔,進到裡面就相當於歷劫,一世不行就十世,等看破情關自然就出來了,而且塔內流速可以調,為了不影響關鍵劇情,兮辭調了塔里的時間流速,或許等個三天五天十天八天的錦覓就出來了,要不是九九提醒她都快忘了這個法器了。
正好趁著錦覓不在,自己也去好好遊玩一番。
「姐姐,你確定不回天宮看看。」九九幽幽的說道,它怕它再不開口,自己的主人都忘了還有任務的事了。
不過兮辭是會在意別人想法的人嗎?當然不會。只當沒聽見九九的話,來了凡間這麼久,因為帶著錦覓,自己也沒去好好玩玩。所以,兮辭就先去了最為繁華的人間都城,選了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然後順道聽說書,看著說書先生抑揚頓挫,慷鏘有力,和台下觀眾們的津津有味、聚精會神,想到上一世聶懷桑最喜歡帶自己去聽說書,如今聽的內容差不了多少,可是人卻不在了。
雖然感情不在,可是記憶卻在,出了酒樓,一時有些傷感,施法隨意將自己傳到了一處幽深的山谷,此處並無人居住,兮辭在外面布了個結界,然後在山谷內拿出了一個縮小的儲物法器,裡面放的是上個世界兮辭種的整個桃林,施法將其騰空,慢慢的整個山谷就遍布了桃樹,看著眼前的成果,兮辭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漫山遍野的桃花,滿眼的粉色,兮辭的心情突然開闊了起來,一邊暗自鄙視自己怎麼突然矯情了起來,這無盡的壽命是多少人想要也要不來的,何必庸人自擾。
在桃林住了幾天,兮辭就接到了雁寒的傳信,說最近窮奇現身天界,天帝賜赤霄劍,派火神旭鳳前往捉拿,還有最近幾天潤玉多次來鳥族詢問她的行蹤,就連旭鳳也去過幾回。
感覺到煉心塔的動靜,兮辭就知道錦覓要出來了,果然不出兮辭所料,第二天,錦覓就出來了,出來那一刻還是恍惚的,看到她之後,立馬抱著她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打嗝一邊說著她的「悲慘」遭遇,真是大寫的悲催,她總共歷了三世。
第一世是個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然後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了個寒門子弟,結果成親后鳳凰男節節高升后反而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妾,最後她抑鬱而終。
第二世是被皇帝上位后滅了滿門的孤女,本想著學到本事後報仇,結果在此過程中愛上了隱瞞身份的皇子,兩人約定終生,等再見面時,那人成了皇帝,愛上了仇人之子她痛不欲生,報仇下不了手,不報仇又覺得愧對父母,最後只能在封后大典上自刎,結果她死了,那個皇帝殉情了,最後皇帝一死,天下亂了,歷劫又失敗了。
第三世她出自將門,長大后直接聽從父母的意願嫁給了青梅竹馬,夫妻二人,很是恩愛,誰知皇帝昏庸,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她的夫君有濟世之志,想還天下一個太平,錦覓十分支持,夫唱婦隨,夫妻二人征戰多年,就在生死存亡最後一役,一位坐擁十萬兵馬的人提出可以助他們,甚至可以甘為臣下,前提后位只能他女兒的。
錦覓的夫君說什麼也不同意,此時的錦覓異常清醒,為了自己身後的將士,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寧,這一步,她必須退,個人感情在天下蒼生面前一文不值。雖然看似輸了,卻贏了人心,也贏了她夫君的全部的愛和愧疚,得了江山後,她事了拂衣去,去完成少時的宏願,看看這個她親手打下來的天下。因為她的離開,皇帝將所有的愧疚都轉移到了兩人的長子身上,也就沒有什麼父子失和,互相猜忌的事,最後順利繼位,兩代明君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所以,這一世,歷劫才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