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
「娘娘這樣會教壞小皇子的……」池文茵從後面花園邁著步子出來,笑著看著舒妃。
舒妃面色一滯,福了福身子,說道:「皇後娘娘金安。」
舒妃今日臉上沒有了那日的咄咄逼人,整張臉看上去嫻靜淑雅,尤其是那雙眼睛,帶著大家閨秀的端莊。
「只是娘娘現在沒有子嗣,要是娘娘有了子嗣,可就沒有我們孩子的活路了。」舒妃看著池文茵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真切。
池文茵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抿了一下嘴唇,說道:「娘娘教育皇子我可以不管,只是娘娘在背地裡詆毀我,我總是要來找你討個公道。」
舒妃臉上不自然的神色落入了池文茵的眼裡,池文茵坐在了石凳上,說道:「娘娘對我怎麼不滿意了?可以告訴我。」
「你,你幹什麼對我娘這麼凶?我娘可是舒妃,是吏部尚書的女兒,你是妖怪,你是……」
對於小皇子的跳腳,池文茵撇了撇嘴巴,雖然她覺著自己年齡也不大,可是要和一個小孩子吵起來,也不是她的作風。
「你要給我道歉,自己出來澄清留言,要不然我可不饒你。」池文茵媚眼一挑,眼神難得的嚴肅。
舒妃正在猶豫間,看到池文茵身後的遠遠地一個身影,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說道:「皇後娘娘,你就饒了我,饒了小皇子吧。稚子無罪,你想要什麼都行。」
池文茵楞了一下,說道:「我沒有想怎麼你,只要你出來澄清事情就行了。」
舒妃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說道:「皇後娘娘,你要罰就罰我,求您放過小皇子。」
舒妃哭的聲淚俱下,看著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雙眼睛此時全是蓄滿淚水的委屈。
池文茵蹙眉看著舒妃在那裡表演,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心裡想著,這舒妃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朕看著今日風光正好,沒有想到皇後來舒妃這裡逛逛。」拓跋詡的聲音從池文茵身後響了起來。
池文茵一下子明白了舒妃的想法,笑著回頭說道:「我只是來這裡看看花,這個宮裡的花是長勢最好的。」
拓跋詡走到了拓跋宇面前,摸著兒子的頭,對著舒妃說道:「原來舒妃就是這樣教導皇子的,從明日起,宇兒就交給玉貴妃去管如何?」
舒妃一聽,還帶著淚珠的眼睛陡然睜大。
拓跋宇跑過去一把抱住了舒妃,大哭了起來。
池文茵正要說話,卻被拓跋詡的眼神給堵住了。
池文茵尷尬的站在那裡,就看到有太監過來要帶走拓跋宇,舒妃歇斯底里的對著池文茵喊了起來,「你用什麼迷惑了陛下,你就是怪物。」
池文茵走到了舒妃身旁,蹲了下去,說道:「你什麼意思?你造謠說我是怪物,說我十六歲還童,是嗎?你有什麼證據?」
舒妃此時早就什麼都不怕了,她撕扯著池文茵,說道:「你迷惑了陛下,讓陛下給你在外面造了一座皇城,現在回來要名正言順的奪皇位,不是嗎?」
池文茵看著舒妃,她愣在了那裡,腦子裡開始回憶著這段時間奇怪的事情。
拓跋詡眯著眼盯著舒妃。
那面拓跋宇的喊聲就像是鐘鼓刺激著舒妃的腦子。
舒妃突然跪到了拓跋詡近前,說道:「顏將軍馬上就要回來了,顏家可不是好對付的,我倒是能給陛下助力。」
舒妃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求饒的樣子,倒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目光逼視著拓跋詡。
池文茵腦子亂作一團,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你來我往。
拓跋詡就這樣看著舒妃一動不動,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被威脅的生氣,沒有想致人於死地的霸道。
好半天池文茵才注意到兩個人的對峙,她準備要離開,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走到了舒妃眼前。
「那日的事情我說了不與你計較,今日可不會了。」池文茵居高臨下看著舒妃,「今日我就拿出後宮法度,看看誰敢給你求情。」
舒妃一聽,緊張地揪著拓跋詡的袍腳。
「來人。」此時的池文茵拿出了架勢,可是旁邊的太監、婢女沒有一個敢上前來的。
池文茵看著拓跋詡,拓跋詡卻是在那裡一言不發。
池文茵冷笑了一聲,走到了舒妃面前,說道:「舒妃娘娘。」
卻只看到舒妃帶著怨恨的眼神望著池文茵,伸手就在自己白皙的臉上打了一巴掌,然後眼中帶著威脅的笑,又給自己另外一面臉上一巴掌。
池文茵冷冷地看著她,扭頭對著拓跋詡福了福,扭頭轉身朝著文清殿外面跑去。
池文茵好容易跑到了宮門口,看著森嚴的宮門緊閉,她拿出了莊嚴的氣勢,昂著頭對著守城的護衛說:「我現在就要出去,誰能攔著我?」
顏瑾瑜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的池文茵,趕緊從城樓上下來,對著池文茵行禮,說道:「皇後娘娘可有要事出宮?」
「對的,我馬上就要出去。」
「皇後娘娘要有陛下的旨意才能出宮。」顏瑾瑜看著池文茵焦急的樣子,遲疑了一下,說道:「臣護送皇後娘娘出宮。」
池文茵看著這個讓自己捉摸不透的顏瑾瑜,也不再做多想,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騎上了馬出了宮門朝著新皇城而去。
到了新皇宮門口,大門緊閉,池文茵躍馬而下,跑到了宮門口,抬手不斷地拍著宮門。
沉悶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嗡嗡嗡的,就像是這早春的天氣。
裡面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池文茵回頭看著顏瑾瑜,疑惑地問道:「雅兒去哪裡了?他們人呢?」
顏瑾瑜從馬上下來,跪在了池文茵面前,低著頭並不讓池文茵看見自己的眼神,回答:「陛下遣散了他們,現在皇城裡只有打掃的人。」
池文茵站在巨大的皇城宮門前,抬起頭,看著鉛雲慢走,她只感覺自己在一個看不見東西的布袋裡。
池文茵突然感覺自己此時無處可去,她騎上馬在都城亂轉,心裏面空落落的。